「不隻是今天,我一直都在收——」被禮聞池套出話脫口而出,任柏傑收都收不住,他深吸一口氣,幹脆把話說完,「我手上一直握著他的把柄。他怎麽衝著我來都行,但是不能把心思放在你身上。」


    任柏傑的眉宇深深擰著,「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他。」


    禮聞池的食指指尖有規律敲擊著桌麵,聽完任柏傑的話,他輕嘆了一口氣,「你不需要自責,我和秦謙原本就有過節。就算任奕沒有讓人教訓他,他也會找上我。」


    任柏傑低聲道,「可我派去的人終究是晚了一步。」


    「誰都不會想到他會這樣明目張膽地來公司找我。」禮聞池起身,來到任柏傑身邊坐下,「我從來沒有認為這件事是你造成的,我想瑤瑤也是一樣。她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她沒有針對你的意思,隻是心疼我。」


    禮聞池笑了笑,「那次她來醫院看我還偷偷抹了眼淚,和某人一樣。」


    「誰偷偷抹眼淚了。」任柏傑嘟囔。


    「嗯,是當著我麵抹眼淚。」禮聞池摸了摸任柏傑的臉,「好了,別想那件事了。」


    禮聞池的一番話撫平了任柏傑心中的焦慮感,他垂眸蹭著禮聞池的掌心,像是乖巧的大狗,「好吧。」


    「還有呢?」禮聞池問。


    任柏傑錯愕地抬頭,「還有?」


    禮聞池挑眉,「我是在問你。」


    任柏傑正在思考如何開口,禮聞池倏地收回手起身,他走進房間,拿著一個牛皮紙袋走出來,輕放在了任柏傑麵前。


    任柏傑好奇道,「這是什麽?」


    禮聞池靠在桌邊,「打開看看。」


    眉心突突地跳著,任柏傑小心地打開袋子,手指一頓,隨後從袋子裏拿出了一個頭箍。


    那是在小商店裏,任柏傑拿起又放回去的貓咪頭箍。


    第56章 答應


    任柏傑將頭箍拿出來,他摸著毛茸茸的貓耳朵問禮聞池,「你什麽時候買的?」


    禮聞池垂眼看著任柏傑,「在某人不高興出去抽菸的時候。」


    「難怪我沒發現……」任柏傑小聲嘀咕,在意識到禮聞池說了什麽後,他抬起下巴望向禮聞池狡辯,「誰不高興了?」


    任柏傑本還想再掩飾一下,但看到禮聞池臉上滿是笑容,一副看透了自己的表情,任柏傑無奈地承認:「好吧,是我。」


    禮聞池繼續問,「你為什麽不高興?」


    任柏傑捏著頭箍試探性地瞄了一眼禮聞池,又立刻挪開了目光,他裝作不在意道,「也沒什麽,我就是覺得如果我給你戴上你會不樂意。」


    「為什麽?」


    「為什麽?」任柏傑重複了一遍禮聞池的問題,他想了想回答道:「因為我覺得你不會喜歡這種東西。」說完他騰出一隻手摸了下鼻尖。


    顯得很心虛。


    大概是覺得任柏傑這樣很可愛,禮聞池感嘆,「你什麽時候成了我肚子裏的蛔蟲,連我在想什麽都一清二楚?」


    這次,任柏傑不說話了。


    「那你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禮聞池問。


    任柏傑覺得自己臉如同火燒一般發燙,禮聞池越是這樣說他心裏就越是緊張,生怕被他看出破綻。


    總不能和禮聞池說,因為我覺得你好像沒那麽喜歡我吧。


    禮聞池向任柏傑那邊靠了靠,膝蓋有意無意地拂過任柏傑的大腿,「我在想,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婆婆媽媽了。」


    聽到禮聞池這麽說,任柏傑「騰」地一下站了起來,胸口幾乎緊貼禮聞池。他單手攬著禮聞池的腰讓他坐在了桌上,語氣很不悅地說,「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婆——」禮聞池還沒說完,任柏傑的唇就堵了上來。


    隻是簡單淺淡地吻了一下,伴隨任柏傑周身攜帶的壓迫感襲來,他盯著禮聞池,目光幽怨道:「你再說一遍,我怎麽樣?」


    禮聞池抿唇,雙手撐在身側向後仰,「那你為什麽不高興?」


    任柏傑繃著唇看了禮聞池許久,雙眸一沉,氣焰頓滅,他低下頭將額頭靠在禮聞池的肩上,抬手抱住了他。


    像是求安慰又委屈的大狗。


    「禮聞池,有時候我真的不明白你在想什麽。」任柏傑的聲音低啞,「為什麽你總是能那麽理智地對待我們的事?」


    禮聞池辯解道,「也沒有總是吧,那天我喝斷片了,你不是說我一直在提舒懷的名字嗎?」


    任柏傑懲罰性地在禮聞池的腰間掐了一下,「你能不能搞清楚重點?」


    「重點是什麽?」禮聞池追問。


    任柏傑發出重重地嘆息,他支起身,眸中添了幾分哀怨,「重點是你知道我要去出差一個月的時候,你沒有表現出捨不得我。」


    禮聞池稍稍抬起下巴,「我說了會想你。」


    「那是我問你,你才說的!」任柏傑顯得有些激動,「人家楚昱恨不得粘在莊為身上跟著他一塊兒去,你卻——隻說了會支持我。」


    禮聞池有些困惑,「難道我不應該支持你嗎?」


    「你那是作為禮總監支持任總,我現在說的是你禮聞池。」任柏傑鼓了股腮幫子,似乎鼓足勇氣地說,「我也想你黏我。」


    禮聞池靜靜地看著任柏傑,他動了動唇,話到了嘴邊最終卻沒有說出口。


    將憋了很久的話說出口,任柏傑並沒有感受到快意,心髒跳得更快了,「我了解你的性格,也清楚地知道你不可能拋下整個市場部跟我去出差。可是我就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想這件事情——禮聞池,我快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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