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締挺配合地收了腳步:「我不是亂跑,我就想問問自己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是什麽情況,等一會兒醫生給你做過檢查後就知道。」


    一人突然插話,赫締覓聲望去,就見梁蘊帶著兩人走了進來:「你吃過飯後昏迷在房間裏,怎麽都叫不醒,我想著之前已經給你預約過醫生,就直接把你送來了。既然你醒著,那就直接過去吧。」


    赫締正要說「好」,梁蘊又道:「鑑於你有昏迷和失憶的症狀,說不定是腦部病變,還是不要隨意活動,暫且坐這輪椅過去吧。」


    【作者有話說:小劇場。


    商睿:你竟然看著我弟流鼻血。


    赫締:不是的!那是因為我想到的是你!


    商睿:哦?想到我什麽?


    赫締:……嗯……就是……


    商睿:一本正經地說出來那麽難嗎?


    赫締:o(*%2f%2f%2f%2f%2f%2f%2f%2f*)q


    商睿:(還是易感期的時候誠實啊)】


    第14章


    ===============


    昏迷?有那麽嚴重?


    赫締對此說法很是存疑,他摸摸腦袋,覺得自己頭不疼腦不熱的,平時身體也未見異常,不過犯個食困,就昏迷了?


    坐上輪椅進入好幾個科室做了檢查,他通過觀察醫生的神色,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斷——肯定是上回自己為了拿到alpha抑製劑,把自身失憶的情形說得太嚴重,所以梁蘊才如此小題大做。


    做完檢查,他不想再由他們推著到處跑了,便出聲道:「我的腦部看上去也沒有病變,可以走了吧?」


    梁蘊走在他身邊,側目看了他一眼:「現在還不好說。」


    赫締不說話了。非要坐輪椅的話,他寧願自己慢慢推著,因為他總覺得身後的人每次扶他起身落座時都要揉捏他幾下,偏還不著痕跡,讓他不好說什麽,隻能別開視線盯著車輪出神。


    看著看著,他忽然覺得不對勁,這輪椅竟然沒有手推圈——這個防逃措施也太誇張了點吧?


    正當此時,他眼前一暗,抬眼看去,自己被推進了一間空無一人的奇怪房間。


    之所以說奇怪,不是因為燈光太暗,而是在黯淡燈光下,四周的彩色螢光燈裝飾就分外顯眼,還有個半麵牆大的玻璃缸,裏麵遊著許多條色彩絢麗的魚。


    總之,它和醫院這兩個字,是非常的不相稱。


    還沒等赫締反應過來,梁蘊已經帶著手下人撤了出去,站在門口對他道:「廖醫生很快會來,你等著吧。」


    赫締應了一聲,看門關上了,便坐在輪椅上四下打量。


    借著螢光燈淡淡的光暈,他勉強看清楚室內布局——儀器是沒有的,但是樂器不缺,牆上掛著吉他和小提琴,角落裏還有一架電子琴,都沒有蓋布遮擋。


    赫締納了悶兒了——梁蘊這是把他送音樂教室來了?


    他按捺不住好奇,見醫生遲遲未到,幹脆走下輪椅,到處轉了轉。


    電燈開關他沒找到,不過其他陳設倒也沒什麽有趣的,無非是沙發茶幾,書櫃桌椅,兜了一圈,他走到了全屋最亮的魚缸前,把臉湊近了玻璃觀察。


    銀亮亮的細碎氣泡升上來,在彩燈中流光溢彩,可魚缸中的魚就像受驚似的,一條條驟然轉身,直接朝赫締撞來。


    赫締猛地後退一步:「這麽凶!!!食人魚啊??」


    「哈哈哈,沒那麽厲害。」


    房間裏的電燈忽地亮了,赫締扭頭望去,看到接他話的人正從裏麵的辦公室出來。


    那是個神情溫厚的中年人,穿一身白大褂,應該就是廖醫生了。


    「是我最近太忙,忘了按時餵他們。」廖醫生微笑著走到他身邊,拿起魚缸邊上的魚食,往缸裏灑了幾勺,同時徐徐囑咐,「下次你要再看他們這個樣子,幫我餵一下,記住,三勺就夠,多了他們要撐死的。」


    赫締看他待人親疏恰到好處,語氣裏又好像和「自己」關係不錯,便順著他的話回答道:「嗯,三勺,我記住了。」


    收起魚食,廖醫生伸手朝他招了招:「來,這邊坐。」


    赫締依言和他一起坐到沙發上,前傾著身體欲聽他如何問診。


    「小赫,聽說你覺得自己失憶了,那你還記得我的名字嗎?」


    赫締想說不記得,但目光一動,忽然失笑:「廖醫生,您的胸牌還掛著呢。」


    上麵可清清楚楚印著「廖俊傑」三個字,還有……心理科?


    「啊,是我疏忽了。」廖醫生笑笑,「那麽我們就像往常那樣,隨便聊聊吧!」


    「嗯。」赫締一點頭,心裏卻已經警惕起來。


    檢查結果他的腦部沒有病變,那麽失憶就是心因性的。這個醫生同赫締見過不止一麵,恐怕分分鍾就能看出他的不同,萬一他認為自己精神分裂了,或者直接告訴機構自己瘋了,那自己以後的日子就更不好過了……


    瞬間,那些被拐後鎖在床上生孩子的新聞一個個從他腦袋裏冒出來——他們不會招來一堆omega過來,然後逼到他j盡人亡吧?


    赫締細思極恐,決定收斂著答話,萬一不對勁就尿遁。


    「具體是從哪件事開始沒了記憶呢?」


    「具體我不清楚,能肯定的是,和結婚有關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赫締把給其他醫生說的標準答案搬了出來。


    「那麽,最後的記憶中斷在何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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