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帶羽毛的天使麵具、花紋複雜神秘的惡魔麵具、流光耀眼的王子麵具等等,搭配著華麗的服飾,相得益彰。


    高腳杯裏蕩漾著暗紅的酒液被人握在手中,低聲細語笑語嫣然,人來人往三兩成群熱鬧非凡。


    卞映凝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她身旁的華燦燦今天破天荒穿了件白色的長裙,還戴了個白狐狸的麵具,身上媚人的氣息忽的多了幾分清純。


    配上那胸前的傲然,再怎麽清純也不是真的清純。


    「人還挺多。」卞映凝扭頭對華燦燦道。


    華燦燦瞅了她一眼就嫌棄的撇開了頭:「你那麵具太醜了,你別看著我講話。」


    卞映凝:「!你有沒有審美?」


    「我沒有。」華燦燦直言了。


    她這樣,倒讓卞映凝無話可說。


    她倆一從門口進來,裏麵人的眼光或多或少的都駐留在她們身上,似乎是在辨別她們是誰。


    別人看向華燦燦,眼裏都是驚艷,讚嘆。


    看向卞映凝時,隻剩下了詫異和不解。


    卞映凝猶豫了:「……」


    難道真的有這麽醜嗎。


    宴會廳裏的燈光有些昏暗,可能是想配上主題。


    畢竟都蒙麵了,太亮這蒙跟不蒙沒差別。


    這種舞會一般都是在中間開始募捐,開頭熱場,後麵是給大家玩的。


    兩人來得也不算早,但募捐還沒有開始。


    不過進來拿杯酒的功夫,華燦燦已經被五個人邀請跳舞了。


    被拒絕後他們麵色猶豫的看向卞映凝,最後選擇離開。


    華燦燦笑:「這蒙麵舞會還挺好玩的。」


    卞映凝興致缺缺,微微搖晃著手裏的酒,眼睛在周圍掃看。


    「要是知道你是卞映凝,邀你跳舞的人怕都能排成隊了。」華燦燦看著舞會上的人嘲弄道。


    「所以這個麵具還挺有效果。」卞映凝摸了摸臉上的野豬麵具。


    「卞映凝?」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在兩人身旁響起。


    轉頭一看,一個穿著冰藍色魚尾裙的短髮女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過來。


    一手拿著酒杯,一手柔柔的搭在另一手的手彎上。


    長裙很貼身,將她的身材完美的呈現出來,就算身處於昏暗燈光下,依舊可見長腿細腰,曲線迷人,氣質高雅。


    和她藏在銀色麵具後的眸子對視,那雙眼睛冷靜自持,好像無論什麽都不能引起她的波瀾。


    「……端木姐姐。」


    看見她,卞映凝不自覺站直了身子,如同被大人抓包的調皮小孩。


    不管是端木正潔還是華燦燦都看出了她的侷促。


    華燦燦眸色微沉,端木正潔紅唇邊浮現一抹自嘲弧度。


    似乎很久沒聽到過這個稱呼了。


    「好久不見。」端木正潔道。


    卞映凝點點頭:「……好久不見。」


    簡單的打招呼過後,兩人竟有種無話可說的尷尬。


    最後還是端木正潔把她的酒杯靠了過來。


    「喝一杯?」她問。


    大家戴的麵具都是隻遮住了上半張臉而已,喝酒吃東西倒不影響。


    卞映凝和她碰了一下杯,兩人相對的微揚著下巴飲下。


    華燦燦自酌了一口,不理解她倆一喝就喝一杯的舉動。


    「還沒來得及恭喜你,拿到南邊的開發案。」端木正潔語氣裏聽不出絲毫的情緒,疏離又有禮,似乎隻是遇見了一個熟人,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卞映凝甚至都快以為在酒店的那晚,隻是她的一場夢。


    「隻是僥倖而已。」


    端木正潔低笑一聲,對此不置評價:「聽說你準備開發成一個城?」


    「端木姐姐消息很靈通。」


    開口過一次,這個稱呼再說,也不覺得難了。


    「不過可惜,我應該不能第一時間見到建成的樣子。」


    卞映凝一怔,心裏多了一個猜測:「端木姐姐……要……」


    「外派,兩年。」端木正潔語氣平淡的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卞映凝聞言心下晦澀,嘴裏也吐不出話語了。


    她忍不住去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她才遠走他國。


    端木正潔像是知道卞映凝的所思:「以後你再見到我,就要喊我部長了。」


    卞映凝偷偷吐了口濁氣,心還是沉甸甸的:「什麽時候走。」


    「明天。」


    「……這麽急。」


    「其實已經審批下來很久了。」


    華燦燦絲毫沒有偷聽的自覺,還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著後麵桌子站著。


    可能是她這看戲的姿態太耀眼,端木正潔瞥了她一眼。


    單單就這一眼,就看得華燦燦也忍不住一顫,悠閑的姿態都為之一僵。


    不愧是官n代,這氣度,讓人看著就忍不住折服。


    瞥完華燦燦,也沒在意她,端木正潔把手裏的酒杯隨手遞給身後來來往往的服務生,邀請道:「要不要,和我跳個舞?」


    卞映凝也把酒杯放好,略微拘謹卻正式的伸出手:「榮幸至極。」


    兩人步入舞池,和在舞池裏眾多的人一樣,跳著簡簡單單的舞。


    隻是漸漸的,周圍人的目光都不由得落到她們身上。


    冰藍色如深海似的魚尾裙,與銀色泛著冷光的裙擺交織、又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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