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住在我以前那個出租屋啊。”


    深入一交流,於閑和許緣緣發現巧合。


    就在今年,許緣緣從檀香大學畢業,因為花樣滑冰方麵出不了成績。


    繼續下去看不到未來的希望,於是幹脆退出體育競技,在家鄉找了個和文學專業相關的編輯崗位。


    蘇清歌帶於閑看出租屋時,提及對麵一位同樣是體育生的學姐放棄體育競技,騰出了個空房間,說的便是許緣緣。


    “蘇清歌…她確實還在堅持。”


    “是啊,我以前從來沒看花樣滑冰類的比賽,隻知道她拿過全國大賽第四名,然後受了傷…”


    於閑稍稍思索,“好像是小腿和腳踝骨折吧,嚴重影響了後續發揮,一兩年沒有成績,現在蘇清歌在衝擊明年的全國運動會。”


    “小腿…腳踝?”許緣緣麵色不解,“她最嚴重的傷應該是腦袋啊,挺嚴重的腦震蕩,要是撞擊再強些,極有可能變成植物人。”


    “啊?”


    這下換到於閑錯愕了,從沒聽蘇清歌說過撞到腦子。


    恰好此時服務生將菜品端上,許緣緣借著吃飯的功夫大致介紹了過程。


    兩年前的全國運動會,許緣緣在外圍賽被淘汰。


    蘇清歌進入決賽。


    共計十名從各個區域殺出來的花樣滑冰運動員依次表演短節目、自由滑,計算最終得分決定排名。


    短節目大約2分半的曲目,完成比賽方要求的固定動作,考驗基本功,蘇清歌表現得不錯;


    自由滑曲目4分鍾左右,自由發揮空間較大,不僅對表現力和功底有著極高的要求,對體能也是相當大的挑戰。


    “蘇清歌在自由滑上失誤了,後外點冰三周跳,落地時跌倒,跌得非常重。不巧跳躍位置靠近場地邊緣,摔倒後腦袋磕到護欄。”


    “聽著都疼。”


    “可不是嘛,剛好是自由滑曲目的最後一個跳躍動作,跳完就能謝幕了,沒想到出了這麽大的岔子。”


    許緣緣和蘇清歌都是檀香市選手,當即隨同教練組將她送到醫院。


    腳踝骨折固然嚴重,影響運動員的職業生涯,但腦震蕩更加致命,決定著蘇清歌今後能否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


    最後的治療結果可謂奇跡,在醫院躺了三個月的蘇清歌痊愈出院靜養,漸漸回歸校園生活,隻不過花樣滑冰方麵的練習幾乎停滯了一年。


    “我還真沒了解這麽全麵。”於閑回憶著當年的情況。


    有聽說叔叔阿姨從村裏趕到市區,在病房陪護蘇清歌。


    親朋好友家中出現病人時,最好別太快前去探望,那是陪護人員忙到飛起的時期,幾乎沒空休息,全程焦頭爛額,探望等於打擾。


    因此於閑得知蘇清歌傷情好轉,才去過兩次醫院。


    除了感覺她有點失魂落魄,沒聽叔叔阿姨和蘇清歌本人提及腦袋受傷的事。


    “也難怪,你去探望的時候,她頭上的外傷早該好了,看不出來。”


    “是啊。”


    直到現在於閑也很奇怪,為什麽蘇清歌談及腳踝舊傷,卻沒有說到腦震蕩的事情。


    “許緣緣。”


    “嗯?”


    “以你的專業運動員眼光,你覺得今年的蘇清歌有希望嗎?”


    “對於什麽事的希望?”許緣緣停下筷子,“她的話,全運會加上運氣頂天拿第三差不多,冠軍想都別想。”


    “這麽直接?”


    “當然,體育競技是非常殘酷的事情,麵對全國乃至國際級別的挑戰,有時候越刻苦訓練,越會發現天賦上的天壤之別。”


    許緣緣用筷子的末端指了指自己,“我就是明顯看出無論多麽努力,永遠隻是那些天才的背景板。”


    並非喪氣話,無數花樣滑冰前輩的經驗擺在麵前,教練也清楚,職業選手訓練強度差不多,天賦異稟的好苗子自然會比普通人強。


    在許緣緣和教練組看來,蘇清歌若是恢複巔峰期頂多拿全國前三。


    “其實也是非常棒的成績了,可惜她離巔峰期差得遠。”


    “誒?我聽說她的身體狀況恢複的不錯呀。”


    “對,我也看過她最近的比賽。”


    許緣緣拿出手機,切了些比賽錄像的畫麵,“腳上暗傷對她的影響還在,但真正的差距在於她的藝術表現力,她的舞蹈缺了靈魂。”


    這種評判太過專業,在外人看來應該稱之為舞蹈沒有感染力,沒有發揮對應曲目的魅力,不夠引人入勝。


    “太空洞了。”


    許緣緣最後給出這樣一個評價,反倒讓於閑有點感觸。


    “對,前一兩個月和蘇清歌接觸時,總覺得她的存在感很低。”


    蘇清歌很美,可總覺得不生動、很單薄。


    對比麵前頭發淩亂的許緣緣,於閑作為男生,仍然不可避免留意到她較好的身材曲線與身體比例,想到許緣緣好好打扮會相當撩人。


    蘇清歌前段時間來來去去,在於閑的出租屋裏呆了半個月,完全不會讓人產生半點欲望與遐想。


    不知該說美得太純粹,還是美得太空洞。


    “哎。”許緣緣一聲歎息,“我也不知道她怎麽會變成這樣,可能腦袋的傷勢留下了什麽後遺症吧。”


    在這種前提下,假設蘇清歌非常非常努力,且運氣很好,腳踝舊傷沒有複發,應該能憑借基本功和技巧進入全運會。


    可是隻有藝術表現力沒有跟上,舞蹈莫得靈魂,拿第三都堪憂。


    事情有點棘手,於閑當然希望好朋友圓夢,又偏偏幫不上忙。


    餐桌對麵,許緣緣漂亮的眼睛眨巴。


    身為曾經的職業運動員,她很清楚一些傷病主要靠自己,於閑沒必要為了這種事情頭疼。


    “於閑啊。”


    “怎麽了?”


    “其實我已經把新聞稿和關鍵照片編輯出來了,有些地方需要你用專業知識指點一下。”


    於閑聽得出許緣緣是在將困頓無果的話題撇開,也就笑著順話題往下。


    “行啊,希望你能寫出漂亮的稿子,讓編輯部給你加薪。”


    “哎,不想那麽遠的事情。”


    許緣緣用餐巾紙擦著嘴,“我現在最期待的是趕緊寫完稿子,離開寒疆高原,身體還是適應不了這裏的環境啊。”


    “啥?你還想馬上離開?”


    “怎…怎麽?化石挖完了,還有我什麽事嗎?”


    “誰說挖完了。”於閑指著窗外,“石英洞窟更深處還有其他化石呢…哎!你別暈倒啊,好歹以前是職業運動員!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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