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接浪和浪花回覃家別墅過年嗎?」覃小津給白荷發了微信,「奶奶很想念孩子們,過年了,有小孩子家裏才熱鬧一些。」


    白荷看著覃小津的留言,臉上是落寞的表情:有小孩子家裏才熱鬧一些,是的,要有小孩子,一個家庭才是其樂融融的。


    覃家的情況她再了解不過了,古箏世家看起來高門大戶高不可攀,實際上卻隱藏諸多悲劇與不完滿。覃山海雖然和李夢瑤結了婚,但做了心髒移植手術,兩人一直定居國外,這輩子以大先生如今的身體要去生育下一代恐怕艱難。


    覃湖教授一輩子單身逍遙,如今已經年過半百,想必結婚生子對她來說也是這輩子都不會去實現的事情,繁衍下一代的任務隻能落在覃小津身上,偏偏——


    偏偏覃小津陰差陽錯與她走到了一起,而她,還能懷孕嗎?


    季童說過,做了復原手術,也不代表就能懷孕,可能麵臨宮外孕或者不孕的風險。


    沒有親生的孩子,也要藉助毫無血緣關係的小孩子去彌補這一份遺憾,覃小津為讓覃家的長輩們享受到天倫之樂盡的努力,讓白荷更為難受。


    「可以。」白荷給覃小津回了兩個字。


    接著便是沉默——


    覃小津握著手機看著再也沒有響起提示音的微信,一腔失落,正當他準備收起手機的時候,手機屏幕上收到了白荷的微信:我想你。


    覃小津整個人騰地坐起,不可置信地盯著手機屏幕,仿佛死了數月的細胞全都活過來了。


    太激動了,令他一時忘了回復些什麽,也不知道該回復些什麽,他詞窮了,捧著手機在房間裏來回走動,捧著手機的手在抖。


    而白荷盯著手機久久也沒有等到覃小津的回覆,不禁訕訕然收起了手機。


    所以,這是她打算結束冷戰時,他要開啟新的冷戰嗎?


    每人主動發起一次冷戰,算是扯平?


    「大姐,少爺交給你了,我出去了。」耳邊忽的傳來白茶的聲音,白荷回過神來。


    「嗯。」白荷目送白茶走出去,環顧著四周。


    這是一間vip病房,條件很好,置身其中,一點醫藥味道都沒有,白茶也將這裏布置得很溫馨,櫃子上每天都有不同的鮮花,看著賞心悅目。


    她已經抵達這個病房幾天了,每天,白茶和向清都會特意避開,留出她與蕭占獨處的時間。


    她在病房裏唯一做的事情,就是給蕭占剝棒棒糖。


    白荷拿著一根棒棒糖,坐到病床前,看著病床上似乎正在熟睡的人,嘆一口氣說道:「我真的能幫到你嗎?向清是不是病急亂投醫了?」


    她盯著那熟睡的人看了許久,不免撅起嘴來,「你說你會這樣昏迷多久呢?他們有的人可是昏迷了幾十年也未能醒過來的,我也沒有辦法在這裏陪伴你很久啊,如果你一天不醒兩天不醒,我還能出於道義幫幫你,你要是幾個月不醒,幾年不醒,我總不能自己的家都不要,在這裏陪你吧?我有我的孩子要養活,有我的父母要贍養,還有我自己的……丈夫,你和我非親非故啊。」


    白荷埋頭去剝棒棒糖的糖衣,繼續自言自語:「我來,不過是出於道義,雖然你這個大明星平常很霸道,脾氣很大,很自以為是,但是你對我其實還是非常不錯的,你一直在給我創造機會,希望我能實現自己的夢想,所以我是非常感謝你的,所以我才會來試著幫幫你吧。」


    白荷說著剝棒棒糖的手一頓,自嘲笑笑:「蕭占,你知道嗎?你一出事,馬跡就停止和我的合作了,之前他可是還讓我參與他的電影劇本的項目呢,這就是現實吧。理想總是很豐滿,現實總是很骨感,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新人,根本很難進入到這個圈子裏,更別說是站穩腳跟了,沒有你的保駕護航,我根本不行。這個世界有才華的人太多了,缺的是才華嗎?缺的是機遇啊,機遇常常被少數人壟斷,蕭占,你現在出事了,我的小說《男道》的影視化也擱淺了吧,這是我第一部要影視化的作品啊,蕭占,你怎麽可以出事呢?」


    她還指望著靠這部作品打響名氣,為自己未來的創作鋪路搭橋。


    有蕭占出演男主角,有她的好故事,這部電視劇很可能會是爆款,不但可以打響她的名氣,還能幫到覃小津推廣普及古箏,然而蕭占出事了……


    這就是命運吧,命中注定她沒有。


    白荷不由氣餒地哭起來,在一切都看到曙光的時候,突然陷入黑暗,啟明星升起又隕落了,白荷感到辛酸、絕望。


    她哭著將剝了糖衣的棒棒糖放進蕭占的手中,「蕭占,你能醒過來嗎?你醒過來,好不好?醒過來,我的未來才有著落,還有小津的古箏小鎮,你出事了,那個影視樓也蓋不成了吧……」


    白荷哭到激動處去看蕭占,他依舊躺著,像睡著了一般,沒有任何反應,手裏的棒棒糖也依舊跌落,並沒有奇蹟出現。


    白荷怔怔坐回椅子上,揩了把淚水,笑著說道:「是啊,如果我給你剝幾顆棒棒糖,對你說一些心裏話,你就能醒,那在你心目中我豈不是太重要了嗎?如果你是被我叫醒的,我就要誤會你是不是愛上我了。」


    病房門外,向清的神色也漸漸冷凝。


    她快步離開了病房。


    白茶正端著洗好的衣服走回來,見向清匆匆走來,笑著喚道:「向小姐。」


    向清在她麵前站定了,盯著她的臉半晌,終於問道:「白茶,蕭占是不是喜歡白荷。」


    這個問題太突然了,嚇了白茶一跳。


    她的笑容有些僵:「向小姐,你開什麽玩笑呢,我姐她已經結婚了啊,覃小津是我姐夫。」


    向清也回過神來,繼而覺得有些發熱,感覺額頭和手心都出汗了,如果蕭占喜歡白荷,她還把白荷從覃小津身邊叫到蕭占身邊來,覃小津不會饒了她吧?


    「我姐她隻喜歡我姐夫一個人吧。」


    白茶的話讓向清安了安,白荷當然喜歡的是覃小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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