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沙發上,蕭占正襟危坐。


    他對麵沙發上,覃小津和白荷也正襟危坐。


    「蕭先生,你還沒有付課費!」白荷一言既出,莫說蕭占,覃小津都驚了。


    他扭頭看白荷,臉上是難為情——


    這個女人,就不懂拐彎抹角嗎?談到錢,這麽直白,她怎麽好意思?


    白荷當然好意思,因為此刻要錢的又不是她,而是覃小津。


    「蕭先生,出於尊師重道,課費還是要付一下的,他付出了勞動,你就要付出金錢……」


    覃小津好想捂住自己的耳朵,怪不得她要來央求他幫她去談編劇的稿費,涉及到錢的談判,這女人真的一點技巧都沒有,然而,她的訴求居然立馬就被滿足了。


    「白茶——」蕭占喊道。


    白茶立馬出現在蕭占身邊:「少爺!」


    「給覃先生打課費,一次性打十萬給覃先生,我想夠我學幾個月了。」他輕描淡寫。


    按覃小津的課費標準,每天都上的話,也就兩個月左右。白荷想說什麽,覃小津沒給她機會。


    「好,下麵談談白荷的稿費。」覃小津一秒鍾都不能停留在課費這個話題上,立即切入下一個正題,隻希望財大氣粗的大明星也能這麽爽快,然而沒有。


    蕭占說道:「以白荷小姐的資歷,按照行業標準,一集五萬不能再多了,不能破壞行業規矩。」


    蕭占冷冰冰的態度,覃小津碰了壁。


    以往涉及錢的事都是向清談的,他沒經驗也沒臉皮,怪不得需要經紀人啊,搞藝術的親自談錢,這可真是難為情。


    白荷也意識到這一點,有點後悔讓覃小津趟這個渾水。


    「五萬就五萬吧,我們簽合同吧。」白荷也隻想快快揭過這個話題,不想再讓覃小津為難了。


    蕭占卻說道:「簽合同沒問題,不過我有個條件。」話鋒一轉——


    ……


    ……


    白荷和覃小津再次回到臥室,關起門來就蕭占剛剛提出的要求白荷到他指定地點關門創作的提議商討起來,討論的問題概括起來主要是:蕭占為什麽要提這個條件,他有什麽目的,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要不要答應他的條件。


    對於白荷來說,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為蕭占的條件是和整個編劇任務捆綁在一起的,也就是說白荷如果不答應蕭占的條件,她就接不到這個編劇任務,即她賺不到錢。


    白荷想賺這份錢,也想親自參與自己小說影視化的創作過程,白荷義無反顧。


    白荷義無反顧的話,覃小津能反對嗎?盡管他盯著白荷,也嗅到了一絲潛在危險的氣息。他在擔心什麽,他不說,白荷也能想到。


    她哈哈笑道:「你不會擔心蕭占圖我的美色吧?」


    覃小津心裏看天,「你有美色嗎?他一個大明星,什麽漂亮女明星沒見過?」


    世界上難道就這個女人會毒舌嗎?插刀,他們覃家祖傳,是時候拿出來練練手的。


    然而白荷一點都沒有被打擊到,她不服氣說道:「美色沒有很多的話,一點點總是有的,大明星怎麽了?古箏演奏家不也被我迷住了!」


    天哪,這麽自戀、傲嬌……明明很欠,卻又莫名可愛。


    覃小津看著白荷,抿唇眯起了眼睛。


    白荷翻了個白眼,將頭髮捋到耳後,冷嗤:「幹嘛這種眼神看著我?你敢說那位古箏演奏家並沒有被我迷住,還是敢說他被我迷住是他眼神不好?」


    都不敢說啊,因為這位古箏演奏家不就是他本人嗎?


    「你也不敢說對吧?所以我是有美色的,也是有人圖的……」


    白荷噘著嘴翻著白眼,一隻手指把玩著自己頭髮,好欠好欠,但又好可愛好可愛好動人好動人——


    覃小津騰地站起,一步跨到白荷麵前來,白荷正想後退,被他攔腰摟住了。


    「白荷小姐,我警告你,去當蕭占的編劇後不可以跟蕭占這麽說話。」沒有商量的餘地,覃小津眉宇微蹙,不怒自威。


    「為什麽?」


    「因為,」覃小津邪邪盯著白荷,「因為你毒舌的樣子很撩人。」覃小津說著勾起白荷下巴,吻住了她,他又被她撩到了。


    吻罷,白荷站立不穩,兩頰飄著兩抹紅雲,說道:「你以為別人都像你一樣不矜持?」


    覃小津:「……」學會了插刀又怎樣?比不過這個女人會踢球啊!


    白茶敲了門,門開了,白荷和覃小津從門內探出頭來,白荷貓在覃小津懷裏,兩個腦袋都顯得賊兮兮的,白茶驚訝了一下,喃喃道:「少爺說,你們商量太久了,讓我來看看。」


    嗯,是有點久。


    覃小津和白荷都臉頰一燙。


    白茶這才說道:「姐夫,課費已經按照少爺的吩咐給你打過去了,少爺說如果你們同意他的條件,現在就給我姐打定金五十萬……」


    「同意了,今天就簽合同吧。」


    白荷奪門而出,覃小津看著她的背影有非常不好的預感,不行,他還是要好好做做她的思想工作。


    合同簽了,蕭占和白茶離開了覃家別墅,白荷去收拾行囊,接下來要去蕭占指定的地點閉關創作,不知道多長時間才能造出車來,白荷覺得有些過意不去,因為要將兩個孩子拜託給覃家的人。


    她知道覃家人品善人好,會把覃浪覃浪花照顧得很好,就是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覃小津推門進來,發現地上是箱子,衣服擺了一床,白荷人卻不見了,於是又從臥室退了出來,走到覃浪練琴的房間外,便聽到白荷和兩個孩子說話的聲音。


    「媽媽要去工作很久嗎?」覃浪花從來沒有和白荷分開過,此刻情緒低迷。


    覃浪是個懂事的,說道:「媽媽是去工作,我們應該支持媽媽,媽媽,你放心,你不在的時候,我們會聽爸爸的話、姑奶奶的話、太太的話,不會調皮的,我也會照顧好妹妹。」


    白荷摸摸覃浪的臉頰又摸摸覃浪花的臉頰,微笑著對兩個孩子說道:「等這一次媽媽成功做好了這個工作,那我們以後就有出路了,我們不僅可以還了覃先生的錢,媽媽還可以給你們買房子,咱們以後離開誰都不怕了。」


    覃浪能明白白荷的苦心,覃浪花卻不明白,她問道:「覃先生不是我爸爸嗎?媽媽欠了爸爸的錢嗎?欠了爸爸的錢,也要還嗎?我們是要離開爸爸嗎?我們為什麽要離開爸爸……」


    門外,覃小津的神色漸漸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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