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一提醒,覃小津頓時明白了,他竟然忘了世界上還有個和常蘇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向清哪裏是害怕他要付什麽違約金,分明是想要借他的工作之便去看看那個和常蘇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看一看,有什麽不可以呢?這麽卑微的心願,他怎麽可以不滿足呢?


    覃小津扭頭看了白荷一眼,白荷心領神會,她拿出手機給白茶掛去了電話——


    某片場,白茶拿出手機一看,竟然是白荷的來電,她朝遠處正在拍攝的蕭占看過去,忙將手裏蕭占的水杯啊暖手寶啊一類的東西遞給白描。


    白描挑了挑眉,用唇語問道:「你幹嘛?」


    「大姐電話。」白茶也用唇語回答,就急忙跑到僻靜處,這才接聽了電話。


    「白茶,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電話那頭,白荷問。


    「大姐啊,那個,蕭占正在片場呢。」白茶的言語裏難掩開心,對於很多女生來說,追星都是一件極其愉快的事,而能夠天天生活在大明星身邊,還能從大明星手裏領工資,這簡直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


    白茶覺得她之所以會有那樣一段不幸的婚姻,都是因為老天爺為了彌補她如今的好待遇而事先埋下的考驗。


    「大明星他最近在哪裏拍戲呢?」


    白荷開始和白茶閑話家常,兩人大概聊了十分鍾後,終於掛了對方電話。


    「蕭占最近一直在北京上海一帶轉場拍戲,我妹說他近期沒有開演唱會的計劃。」白荷向覃小津匯報。


    覃小津說道:「向清的目的是為了見蕭占,也並不一定非要他開演唱會,他拍戲,我們也可以陪向清去探班啊,隻是向清快要生了——」


    「我妹說過幾天,蕭占會到雲城來拍戲。」白荷給了覃小津驚喜,覃小津果然眉眼舒展開來:「真的啊?」


    白荷點點頭。


    「那到時候,咱們陪著向清去探班,現在我們去接浪和浪花放學吧。」覃小津說著拉了白荷就走,他的眼角眉梢都帶著笑意。


    而白荷已經許久沒有看到覃小津的笑容了。


    某片場,白茶收起手機急急忙忙跑回來,就慌亂了。


    就在她剛才去接白荷電話的時候,蕭占從鏡頭前下來,正坐在躺椅上由白描和郭敏敏忙不迭伺候著。


    白茶尷尬地跑上前,想要搭手,但被蕭占淩厲的眼神製止了腳步。


    「二姐,你剛剛跑哪裏去了?少爺一下來就找你。」自從當了明星助理,白描已經完全上道了,助理稱呼男明星都稱呼「少爺」,還真別說,對著蕭占喊「少爺」,白描怎麽喊怎麽順口。


    白茶怨懟看了白描一眼,不是和他報備過去接白荷電話了嗎?這白描怎麽推說不知道呢?


    「我,去接我大姐電話了。」白茶在蕭占審視的目光裏,隻能老老實實回答。


    「白荷?」蕭占蹙了蹙眉頭。


    白茶點了頭,「嗯。」


    「她打電話給你幹嘛?」蕭占看似漫不經心隨口一問,白茶卻覺得有一股無形壓力過來,仿佛是被審問。


    「我大姐問少爺在幹嘛,」白茶小心翼翼說著,眼睛觀察著蕭占的麵色,見他竟在認真傾聽不免意外,忙接著說道,「少爺還能幹嘛?新聞裏都說少爺是拚命三郎,沒有開演唱會當然是在拍戲啦,然後我大姐又問少爺最近在哪裏拍戲,我就說了少爺最近在北京、上海……」


    白茶沒說完就猛地打住了。


    作為一名明星助理,怎麽可以這麽輕易就透露明星的行程呢?


    白描已經嗔怪起白茶來:「二姐你怎麽可以……每次都說你,你怎麽不長記性呢?」


    白茶知道白描也不是故意怪責她,她比較沒有眼力見,蕭占又挑剔,在蕭占跟前她出不少岔子,白描總是先開口罵罵白茶,這樣能消解一些蕭占的怒氣,不過通常情況下,蕭占不但怒氣沒有消減,反而連白描一起罵。


    此時,白茶白描都做好了被蕭占罵的準備,蕭占卻出奇地沒有發脾氣,許是在片場,人來人往,導演、搭戲演員、工作人員都在,還有路過的路人,以及專門來探班的粉絲,總之蕭占沒有動怒,而是問白茶道:「你有沒有告訴白荷小姐,我再過幾天就會去雲城拍戲的消息。」


    白茶此時很為難,揆度著能不能實話實說,實話實說怕蕭占真的忍不住發火,但撒謊的話,以蕭占的火眼金睛也一定會將她識破,屆時也少不得要挨罵。


    白茶為難的時候,一直忙著給蕭占遞水、整理衣物的郭敏敏開了口:「我想二姐肯定不會說的。」


    「應該沒有這麽傻的哈。」白描也搭腔。


    弟弟弟妹都幫著打掩護了,白茶也隻好撒謊說道:「沒……沒呢。」


    臉上的肌肉侷促得都僵硬了。


    蕭占說道:「沒有說就給白荷小姐打個電話過去,告訴她這件事,現在就打!」


    「啊?」


    於是,白茶懷著複雜的心情拿起手機給白荷撥通了電話。


    彼時,白荷正坐在覃小津車上,在去接覃浪放學路上。


    接完白茶手機,白荷一臉困惑。


    駕駛座上,覃小津扭頭看了她一眼,問道:「怎麽了?」


    副駕駛座上,白荷揚了揚手裏手機,一頭霧水:「白荷的電話,告訴我過幾天蕭占會來雲城拍戲。」


    「這個起先不是說過了嗎?」覃小津訝異。


    「對啊,難道白茶得了健忘症?年紀輕輕,不能夠吧?」


    白荷不知道,在某片場,蕭占丟給白茶一個頗為古怪的笑容又去拍戲了,而白茶心裏嘆息著:就讓大姐認為我年紀輕輕就得健忘症好了!


    覃浪站在校門口,站在老師同學之間等著覃小津和白荷來接他放學。


    駿豪媽先來了,一邊接了駿豪,一邊笑容可掬和覃浪打招呼,熱情洋溢說道:「浪浪啊,我剛剛在那邊看到你爸爸了。」


    順著駿豪媽手指的方向看去,覃浪並沒有看到覃小津的身影。


    覃浪問駿豪媽:「阿姨就看到我爸爸,沒有看到我媽媽嗎?」


    一般情況下,覃小津都是和白荷一道來接他放學的。


    駿豪媽卻笑得賊兮兮的:「你媽媽怎麽會跟你爸爸在一起呢?」


    話音落,白荷就挽著覃小津的胳膊出現了——


    覃浪沖駿豪媽說道:「阿姨你看,我爸爸是和我媽媽一起來接我的,我媽媽當然會跟我爸爸在一起。」說著,歡天喜地跑向覃小津和白荷。


    看著覃浪背影,駿豪媽訕訕撇了撇嘴角,拉著駿豪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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