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詩琳公主看清被推出來的人是常蘇而不是覃小津時,覃山海已經昏厥了。


    ……


    ……


    覃小津醒來後,發現自己又回到了病房裏,如果不是身上的各種繃帶,輸液架上正在輸液,他會覺得他就像往常一樣,就是簡單睡了個覺,然後甦醒。


    本能地去叫:「常蘇——」


    應聲走過來的是詩琳公主。


    覃小津昏昏沉沉的,問道:「公主怎麽在這裏?常蘇呢?」


    詩琳公主沒有回答,隻是說道:「老師,您先安心養傷。」


    覃小津又問道:「我父親呢?」


    詩琳公主還是沒有回答,說道:「老師,您安心養好自己的傷先。」


    沒有見到常蘇,也沒有見到覃山海,覃小津怎麽可能安心?


    他用沒有輸液的一隻手拿過病床旁儲物櫃上的手機,撥打了常蘇的電話,又撥打了覃山海的電話,都是關機。


    他不停撥打著電話,最後頹然地放下了手機,看著床前垂頭站立的詩琳公主,問道:「常蘇和我父親去哪裏了?」


    「他們……沒有去哪裏,也在這個醫院裏。」詩琳公主小聲回答。


    覃小津盯著詩琳公主看,他虛弱到了極致,但還是帶著急躁,問道:「公主,到底出什麽事了?」


    詩琳公主欲言又止,看著覃小津虛弱慘白的麵孔,她實在不忍心告訴他真相,怕他受刺激。


    她隻能安撫道:「等老師輸好液,我就帶老師去看他們。」


    覃小津躺在床上,看著頭頂輸液的瓶子,藥液正一滴一滴滴入他的身體,時間過得慢極了。


    覃小津吊了一整個晚上的瓶,中間迷迷糊糊睡過去,終於吊好了瓶,當護士將吊瓶收走,他就迫不及待地起了身,看見詩琳公主正在一旁躺椅上睡著,她的身上蓋著薄薄的毯子,看起來很疲倦。


    覃小津不忍心,還是走過去推醒了詩琳公主。


    公主睜開眼睛看見覃小津搖搖晃晃站在麵前,她急忙從躺椅上站起身來:「老師——」


    「帶我去找他們。」覃小津說道。


    詩琳公主點點頭,扶著覃小津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秘書在長椅上打盹,聽到開門聲立馬驚醒了。


    「殿下!」秘書立即上前。


    詩琳公主吩咐她:「帶我們去大先生的病房。」


    覃小津一顫,為什麽是病房?父親也生病了嗎?


    「病房?什麽意思?」覃小津不解看向詩琳公主。


    詩琳公主也一臉疑惑:「大先生心髒有病,老師你不知道嗎?」


    身為兒子,居然不知道自己父親病了,且病得那麽重。


    詩琳公主不再說什麽,因為覃小津的臉色已經愈發難看了,如果不是她和秘書一邊一個緊緊攙扶著他,隻怕老師要昏倒。


    到的是icu。


    隔著玻璃,覃小津看到了重症監護室裏的覃山海,穿著病號服,身上插滿管子,一個人孤零零躺在一堆機器之間——


    覃小津的手搭在了玻璃上,臉貼著玻璃,眼睛直勾勾看著玻璃那麵的人,潮濕的淚水模糊了他的視線,那人的身影也變得模糊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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