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已經換過了衣服,如果不是眼底有一片哀傷落寞,旁人看不出就在剛剛她遭受過一場家暴。


    「大姐,小弟,你們是去找我嗎?」白茶的聲音啞啞的,她撐著一把遮陽傘站在陽光裏,整個人虛弱不堪,臉上卻是淺淺笑容,就像上次見到她一樣,她又是這麽乖巧文靜的模樣,一如她從小到大給人的感覺,與世無爭,不是不爭,而是爭不過


    宿命,白茶給人以宿命的感覺。


    白荷鼻子越發酸了,喉嚨卡了個雞蛋般,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好。


    白茶笑著走過來:「不是說給我過生日嗎?煮了什麽好吃的,有買蛋糕給我嗎?」她軟軟問著。


    白描飛快答應:「買了買了,大姐大姐夫買的,老爸老媽已經在煮菜了,二姐你不知道吧,外甥和外甥女回來了!」


    「浪和浪花?」白茶問。


    「對啊,是浪和浪花!」白描已經接過白茶的遮陽傘,攬著白茶的肩先行走了,「大姐大姐夫,你們快來——」


    看著白茶和白描走遠的背影,那把價格不菲的漂亮的遮陽傘在陽光底下像一朵盛開的漂亮的花朵,白荷覺得委屈。


    當事人也好,旁觀者也好,大家都若無其事,隻有她在小題大做,她覺得莫名委屈,眉頭一蹙,嘴角一撇,眼淚就滾了下來。


    覃小津雙手在她額前撐起一片屋簷,說道:「要哭找個陰涼的地方好好哭,站在這裏哭,小心太陽把你曬黑。」


    白荷抹了一把眼淚,哽咽道:「陪我去姚家。」


    覃小津沒有遲疑,陪著白荷到了姚家,姚家大門緊閉,白荷按了門鈴,許久終於有人來開門,姚昶冷漠的麵孔出現在門內,一看到白荷和覃小津,他就要把門關上,白荷擋住了門,說道:「姚昶,我們談一談。」


    「為什麽要和你談?你是誰?」姚昶冷漠說著,鐵門砰一聲關上了。


    居然連她是誰都忘記了嗎?


    白荷有些不可思議,覃小津在她耳邊說道:「先回家,好歹白茶已經回爸媽家裏了,是安全的,其他的,等我們回家先再說。」


    白荷隻好跟著覃小津一起走回白家去,走出好遠,回過頭去看姚家別墅,依稀能看到二樓窗口站著姚昶,雖然隔得很遠,卻依然能感到那人身上籠罩著冷漠的氣息。


    白荷想起多年前和她約過一次會的姚昶,那麽自負高傲不可一世眼高於頂,和如今的姚昶已經判若兩人了,如果不是確認是同一個姚昶,她真要懷疑,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嗎?


    ……


    ……


    白茶的生日宴非常熱鬧,首先表現在一大桌熱鬧的美食上,地裏跑水裏遊山上種的,不一而足,新鮮的食材隨意烹調都能引誘人的食慾,何況白如新的廚藝一直很好。


    明月女士把最大的雞腿一個往覃小津碗裏夾,另一個給了覃浪花,她的笑容仿佛已經刻在臉上再也不會消失一般,語調始終高昂:「覃女婿啊,你多吃點多吃點!」


    如此殷勤,不過都是對金錢的跪舔。白荷不屑明月女士這麽明顯地諂媚,說道:「媽,今天可是白茶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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