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妻子讓自己的丈夫陷入醜聞,這不僅違反了契約,還違反了道德!」


    覃小津一臉黑沉,這個女人怎麽可以這麽黑心肝?她為了錢,她不是為了他!不僅黑心肝,還貪財,自私自利,毫無底線……他簡直找不到更多的詞來形容她了,她,無恥!


    一個大帽子扣過去,覃小津居然比白荷還要委屈。


    白荷不怒反笑,她無奈說道:「覃先生,你能不能講點道理?既然是契約,就隻有甲方和乙方,沒有什麽妻子和丈夫,所以你在混淆概念,偷換命題。你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的妻子,哪裏來的醜聞?我現在就是隨便拉一個男人去開f,你也不能拿我怎麽樣!」


    白荷說著起身,逕自走出了書房。


    「她去哪裏?」覃小津回神,他已經聽見老房子的屋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常蘇說道:「白小姐剛才說要隨便拉一個男人……」


    「快去阻止她!」覃小津的麵孔扭曲了一下。


    常蘇要起身,又被他喊住:「你不要去,我去!」


    覃小津說著看了一眼向清:「向清安排的狗仔可能無處不在,常蘇以後和白荷要保持距離。」


    向清覺得自己受到了傷害:「小津,你把我當做什麽人了?我有那麽閑嗎?」


    「為了我,你可以讓自己忙到停不下來。」


    向清第一次覺得覃小津是一個並不可愛的人。


    「我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錢!」向清發現,白荷的台詞挺有感染力的,「我是利用你賺錢!我是為了賺錢才忙到停不下來的,不是為了你!」


    向清在白荷原創的基礎上自由發揮了一下。


    覃小津撫著胸口,他被氣到了。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那個女人是個妖孽,會蠱惑人心!


    覃小津氣鼓鼓走出了老房子,那個女人到底跑哪裏去了?不會真的賭氣去拉一個男人……


    覃小津不忍想下去,藍花塢所剩的男人不多,除了牛叔,就是葉知秋……


    覃小津剛生出要去敲這兩位家門的衝動,便看見了白荷。


    一盞路燈旁,一棵高大的藍花楹,一個纖瘦的女人蜷縮樹下。


    她蜷成一團,蹲在地上,在暗夜裏顯得那麽嬌小。


    覃小津走過去,不由皺起眉頭:她不僅瑟瑟發抖,還嚶嚶哭泣。


    被辜負受委屈的人是他,而她利用他賺到了錢,卻還跑出來哭!


    白荷哭著哭著就看到麵前出現了一雙油光鋥亮的皮鞋,她仰起頭,看見路燈下覃小津悶悶不樂的麵孔。


    白荷站起身來,說道:「這件事我先跟你說一聲對不起,但是……」


    白荷停住了,覃小津正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周身的冷意頓時被暖意包裹。


    白荷一顫,那外套上留著覃小津的體溫和氣息,讓她內心潮水澎湃。


    她看向覃小津,他眉頭微鎖,靜靜看著她,目光裏的溫柔而深情讓她有些炫目。


    白荷覺得,自己幾乎要跌進那目光的清潭裏沉溺了。


    在他伸出手要替她擦眼淚的時候,她本能後退一步,覃小津的手撲了個空,尷尬地停在空中。


    「覃小津,」白荷深吸一口氣,將內心裏所有的潮水都撫平,說道,「以後不要對我做這些了,我會誤會,尤其麵對這些我從未經歷過的溫柔,我會迷失自我的,我不是一個自控能力很好的女人……」


    「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隻有你一個人自控能力不好嗎?」覃小津說著上前一步捧住了白荷的臉,低頭攫住了她的唇……


    此處,天地萬物化為虛無,隻剩藍花塢。


    覃家老房子門口,常蘇和向清一走出來就看見了那一幕。


    向清還來不及紮心,就覺眼前一黑,常蘇的手遮在了她的眼睛上。


    「沒有看見就不會鬧心了。」耳邊,常蘇的聲音輕輕響起,帶著一絲小心翼翼。


    向清想哭又想笑。


    眼不見為淨的道理,她懂。


    常蘇的手是幹家務的,為什麽一點兒都沒有粗糙的感覺,反而這麽溫軟呢?


    感受著眼皮上常蘇的手溫,向清在心裏想。


    「常蘇,他們好了嗎?」向清問道。


    「向清姐,你多點耐心,通常都不會那麽快的。」常蘇看著藍花楹樹下說道。


    「通常?你很有經驗嗎?」向清在常蘇手裏問道。


    常蘇一怔。


    聽不到常蘇的回答,向清掰開常蘇的手,扭頭一看,常蘇正一臉難為情。


    「常蘇,你害臊什麽?你不會還沒有這樣的經驗吧?」


    常蘇支支吾吾。


    向清說道:「好,我知道了,你沒有這樣的經驗。」


    常蘇:「……」向清姐貌似比小先生還要優秀,連這都能看出來。


    常蘇看向清的眼神多了抹崇拜。


    「那麽,通常都很快的嗎?」常蘇不懂就問。


    向清想了想,好像也未必吧。


    向清猶疑間,常蘇說道:「原來向清姐也是沒有經驗的。」


    向清一愣,下意識咬住了唇:她的初吻一直為小津準備著,然而十年保鮮,小津並沒有來揭開她的保鮮膜。


    而小津的保鮮膜……


    向清忍不住扭頭看向藍花楹樹下,心頭一痛:他就那麽迫不及待要撕開他的保鮮膜,是怕自己餿掉嗎?就算有保鮮膜,可是保鮮了十年也早就已經餿了吧?餿了的覃小津,那麽好吃嗎?那個姓白的女人為什麽要品嚐這麽久?


    向清一臉戾氣,好在常蘇及時扳回了她的身子,他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告訴她:「向清姐,我知道了,小先生沒有經驗,但白小姐有經驗哪!一個沒有經驗的人遇到一個有經驗的人,通常時間都很長吧,但如果是兩個沒有經驗的人就未必……」


    「未不未必,要試過才知道。」向清踮起腳尖貼了上去……


    常蘇懵了,星眸竹腰相伴,不知天地歲月,今夕何年……


    向清終於放開常蘇,常蘇如在夢中,好在夜色很好地掩藏了他的麵紅耳赤。


    看著常蘇雲裏霧裏找不著北的無辜模樣,向清頓時有了犯罪感:額,她怎麽可以侵犯這麽純潔的小蘇蘇呢?


    「常……常蘇啊,對不起啊……如果你要我負責的話,我……」


    向清像往常常蘇緊張時那樣舌頭打起結來。


    常蘇的視線卻越過她看向前方,不由手忙腳亂起來。


    向清扭過頭去,不知何時,覃小津和白荷已經站在老房子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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