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年紀有沒有白長,你要不要看看?」


    行知瞪了他一眼,走出臥室,「要麽你現在就回家,要麽你去刷個牙一起吃個早餐。別在我的房間呆著,跟個金箍棒似的站那兒。」


    海川特別乖巧,跟在她身後說:「好,我現在就去洗。」


    安靜的早晨,雖然不太早。


    屋外的陽光,也不太熾烈。


    兩個人,一頓豐富的早餐。


    海川離開後,行知去健身房運動了一會兒,途中路過了當初差點被蕭子楠綁架的地方。其實有些事情她還是想不通,最近發生的一切,好像都是從蕭子楠開始的,她總覺得有些事情還沒有被真正揭開。


    行知打電話給路伯倫,問他:「伯倫,蕭子楠他……在牢裏怎麽樣?」


    「蕭子楠?」路伯倫真煩躁地寫總結報告,這就接到了電話,「他挺好的呀,好吃好睡,也挺聽話的。沒判他死刑,他這輩子算是呆在裏麵了。如果表現好,說不定人到中年的時候還能出來。」


    「當初他殺人的案子,就真的沒什麽後續嗎?」


    路伯倫拿出一張照片,他看了又看,「沒有,如果有,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掛掉電話後,路伯倫陷入了思考中,蕭子楠殺人的背後到底有沒有秘密,是否和姚元謙有關係。或許隻能等到抓到姚元謙,抓住他的把柄,才會水落石出了。


    所以現在,確定姚元謙販毒、貪汙的罪名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濤子突然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老大老大,我剛從周隊那回來,你知道我打聽到什麽了嗎?」


    「從周隊那能打聽什麽,除了毒,就是毒販唄!」


    「是呀是呀,今天有人寄來一份匿名信。信上詳細地交代了他是怎麽吸上毒,並且怎麽跟提供毒品的人進行聯繫的,那上麵還提供了一個人的名字,具體是誰我沒多問。」


    「寄信來的是什麽人?」


    「應該是一個吸毒犯,而且還是有錢的那種,看那信封、信紙的質量就不一般,而且信中交代了他們曾經在一家高級會所裏吸過毒。除了有錢人,普通人怎麽可能去得起那種地方。」


    路伯倫半眯著眼睛,這其中的厲害關係好像比他想像得還複雜,「繼續跟周隊套近乎,我也會時不時找上他的,可明白?」


    「明白!老大,你拿著這張照片幹什麽?」


    「你記不記得我們當時去蕭子楠的老家,以及他跟姚元謙之間的關係讓我們產生過懷疑。」


    濤子靠在桌邊,「當然記得,他們就是那種收養和被收養的關係,我覺得有可能是蕭子楠為了幫姚元嫌掩蓋住什麽真相,才幫他殺了自己的情婦。」


    「你覺得會是什麽樣的真相?」


    濤子仔細思考了番,「嗯……可能是商業機密,也可能是跟毒品有關?您說呢?或者……老大,你有沒有看過一部電影。就是講一個人收養了很多孩子,然後把他們培養成自己的犯罪工具。你說有沒有這種可能?」


    路伯倫收起照片,「電影看得不少,有時間幹點什麽不好。」


    行知感覺最近的身體有點疲乏,便常常去健身房運動一小時,然後再回家。入秋後,家裏的夏裝也都收了起來,一個人時偶爾也想自己在家做個飯吃,隻是有時候會感到心酸。


    去完健身房,行知去超市採購了一些食物和生活用品。一到家便開始摘菜、洗菜,菜還沒入鍋,門鈴就響了。


    行知放下手裏東西去開門,發現海川手裏正拿著琳琅滿目的東西,一張臉笑得跟麻花似的,特別傻氣,「你來幹什麽?」


    海川路過她進門,把東西放在桌子上,「我想你就來了。」


    他迅速地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行知嚇得後退一大步,「江海川,你耍什麽流氓。」


    剛剛她的手才切完洋蔥,還沒來得及洗,行知非常生氣地在他眼睛上抹了一把,逼得他眼睛都睜不開了,離開走到水龍頭前洗眼睛。


    「你要不要對我這麽狠,我都已經這麽坦白了,就不可能對我好一點。」


    「不能,你知道為什麽嗎?」


    海川有點搞不懂他,「為什麽?」


    行知冷不丁一笑,「女人的邏輯裏沒有為什麽,我不想對你好就不對你好,我想對你好就會對你好,沒有原因。我問你,明天是不是小凱第一天上課?」


    海川無奈地看著他,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針,他一點也不懂她現在對他是什麽心思,她這種態度是還沒有原諒,還是在欲擒故縱?他不懂。


    「是的,你要和我作為家長一起送他去學校。」


    行知回到廚房繼續燒菜,「我會去的。」


    「明天你先送他去學校,我們直接在學校見麵,我去買點東西。」


    「嗯……」小凱是個很討人喜歡的孩子,話不多,年紀小,可是心裏成熟。她知道每個早熟的孩子都有不得已的緣由,就像她一樣,如果不是父親早逝,也許還驕縱得找不到東南西北,「海川,當年你為什麽要收養小凱?」


    海川靠在一邊,看著她熟練地燒菜,「我一直很不成熟,直到我爸去世。不知道是因為我自己,還是從他身上看到了相同的影子,小凱似乎有我沒有的,也有我有的東西。但我也不知道是什麽,隻是一種感覺。」


    雖然他並沒有說清楚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但此時她已經能體會到他想要表達的。小凱的父親因為做錯事坐牢,孤苦無依,多麽像當初的海川,可是小凱又比他勇敢。眼睛裏散發出強烈想要活下去的欲望,當時的海川遠遠也比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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