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愣了一下,大概覺得跟安木聊天沒意思,終於轉身推門離開。


    安木也沒問她喝了酒是找代駕還是酒駕回去。


    她正準備邁下最後一步台階時,突然被人把著腰提起來,尖叫聲脫口而出,聽見男人沙啞低沉的嗓音在耳廓起伏,帶著水汽的潮意似乎能夠鑽進肌膚,引起無邊的麻癢。


    “把誰逼瘋?”


    “你有病啊!走路怎麽沒聲的!”安木嚇得差點靈魂出竅,罵人的時候還咬著自己,疼得眼淚往外冒。


    溫放野隻能把人打橫抱到沙發上:“張嘴,我看看有沒有咬破。”


    安木淚汪汪地張大嘴巴,露出豔紅的舌尖,上麵隱隱有血絲,但不算嚴重。


    “沒破。”溫放野湊近了說,看樣子要親,被安木推著臉躲開,怨氣很深的模樣。


    生氣的女人過了一會兒又轉過頭來,狐疑地問:“你是不是沒醉?”


    溫放野把下巴擱在她頸窩上,安木扭了扭,還在氣頭上,不想讓他放,被扣著腰不讓動:“喝了很多酒,但沒醉。”


    “那你裝什麽路都走不穩?”還要人扶著牽著抱著。


    安木洗過澡,身上帶著留香,但還有點酒氣,來自溫放野的愛給人添麻煩,但抱在懷裏覺得很香,他目光沉沉地看著安木。


    安木被看得莫名其妙的:“說話啊。”


    再會說話的眼睛她也看不懂啊。


    溫放野隨便扯了個理由:“不裝醉陳女士總想跟我交流。”


    安木哦了一聲,忽然又皺眉:“我跟著你喊她阿姨,怎麽現在你喊陳女士了,占我便宜嗎?”


    溫放野從善如流:“不裝醉阿姨總想跟我交流。”


    他手腕壓了壓,把人抱起來,安木摟著他的脖子,還是對剛才那事有怨言:“你以後走路動靜大點,這麽大個房子,怪嚇人的。”


    溫放野覺得是她沒聽到,但他有別的事情想做就沒反駁。


    浴室裏風暖開得很大,套著塑料手套的女人的手虛虛地搭在台子上,鎖骨浮出水麵又沉下去,水晃得厲害。


    安木聲音嬌懶,帶著討好意味:“不要再泡了,要皺了——”


    嗓子最後發出泣音,終於換來一聲低沉的輕笑。


    那隻浴缸台子上的手被撈起來,男人從浴缸裏站起身,翻出一大片水。


    安木困得眯眼:“冷。”


    被人用浴巾包起來,溫放野一邊親吻她的臉蛋,一邊問:“下周二是不是要拆線了?”


    安木迷迷糊糊地覺得下周二這個時間挺熟悉的,但實在困意上頭,很快就陷入了沉睡。


    第二天她先給姐姐打了一個電話,留學時候養成的習慣,每周給家裏打一個,現在也沒改。


    “手怎麽樣了?”


    “養挺好的,每天都吃豬皮,快吃吐了。”


    “吃吐也要吃,冬天剛好可以養點膘,你還是太瘦了。”


    安木從小到大在親人長輩嘴裏都是太瘦了,多吃點。


    其實她體重沒看起來那麽輕,隻是體脂率低,肌肉緊實。


    “別說我了,都一個禮拜沒運動了。”安木捏捏胳膊上的肉,“你最近怎麽樣呀?”


    “老樣子,沒什麽好說的。”


    安木也習慣了安瑤報喜不報憂的性子,說些有的沒的家常話。


    “溫放野對你還可以吧?”


    安木很客觀:“挺好的。”


    “那你和他好好相處,別總任性。”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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