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安的臉色也看不出是不是更白了,氣若遊絲:“是前夫。”


    安木第一個反應就是溫家能不能接受兒媳是二婚的,然後才想到震驚:“你結婚了?”


    “沒辦婚禮,隻領了證。現在離了。”她說的很簡短。


    “知道的人感覺不多?”


    “嗯。”


    安木稍微思考了一下措辭:“他好像很難纏——”


    如果好擺脫,溫放野也不會安排兩個保鏢門神一樣守著門口。


    梁安安扯了扯唇角,想做個笑的樣子,但又笑不出來:“家醜,讓你見笑了。”


    好在安木並不好奇她和她前夫之間的八卦,直接道:“讓阿野幫你吧。”


    梁安安疑惑地睜大了眼睛,她臉色紙白,這幾天受了很多苦痛,憔悴瘦弱,乍一看有些嚇人。


    安木垂下眼:“我的意思是,你和阿野可以裝作舊情複燃,這樣,你的前夫就會知難而退。”


    病床上的女人努力爬起來,扯動吊起來的小腿,疼得臉皺在一起:“我和阿野沒什麽的,真的,我和他隻是朋友——”


    這種話並不應該從一個和她丈夫一起消失一個月的女人嘴裏說出,但安木也明白,說出這種騙鬼的話很容易,她也可以。


    “我相信你和我老公沒什麽。”她語氣比梁安安還真誠,“他和我說好了,我不會介意的,隻是幫你脫離苦海。”


    梁安安被安撫住,慢慢地躺回去。


    “你考慮考慮吧。”


    安木也怕她再激動起來,扯破傷口,那她就成罪人了,簡單告辭。


    她開門剛好碰上了一個男人,被兩個保鏢伸手攔著,麵色不虞,氣質陰冷。


    安木愣了一下,眼睛被他左耳的藍色耳釘晃住。


    那是她十八歲時候的事了,她和朋友玩大冒險輸了,要在咖啡館找個異性,答應他一個條件。那是她這輩子最喜歡男生帶藍色耳釘的時候,她選擇了這個男人。


    “ann。”葉矜也認出了她,“好久不見。”


    電光火石間,安木猜到了他是誰,陳述語氣:“你是梁安安的前夫?”


    她有些不敢相信,當初那個問她要天使投資,牛仔褲洗得發白的清貧大學生,現在能夠和溫放野掰手腕。


    葉矜也同樣語氣反問:“你是溫放野那個沒用的太太?”


    又補了一句:“看好你老公。”


    他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給安木,頗敷衍:“今天有事,改天有空再談你當年的事——”


    安木伸手去接那張卡片,卻被另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搶占了先機。


    那隻手隨後一抖,把名片扔在了地上。


    溫放野語氣不滿:“家裏人沒教過你不要接陌生人的東西嗎?”


    葉矜嗤笑一聲:“我認識她的時候,她應該才剛成年。”


    言下之意,誰是陌生人還不一定呢。


    溫放野氣場陡然銳利起來,似乎能夠劃破寂靜的空氣。


    安木覺得無奈又好笑,有什麽好因為她起衝突的,她和這倆人都沒有感情基礎。


    細微的咳嗽聲從病房裏傳來,對峙的男人都側頭看過去,葉矜邁步想要進去,卻被溫放野攔住。


    安木識相地退回病房,耳後是肉體衝撞的聲音,像是在以多欺少。


    她倒了杯水:“你可以坐起來喝嗎?”她手不方便扶梁安安起來。


    梁安安搖頭,一邊側臉往外看,聲音輕微:“不要打了。”


    就當安木以為外麵的人聽不見時,溫放野讓保鏢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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