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路會攻的局麵大概是實現不了了,隻是這兩路鉗形攻勢中誰主誰輔卻還要斟酌一番。”蔣方震皺眉道,“按照兵力判斷,日軍左右兩翼兵力對比為1:3,從力量分配的角度考慮,應該是左輔右主,如果按照戰場機動力和突然性來判斷,右翼動作緩慢,且交通條件不如左翼,在較短時間內並不能投入戰場,應該是左主右輔才是。”


    “我讚同百裏兄的意見,目前我軍在東北雖然部隊不少,但13師從龍江出發,目前和14師一起還在吉林,衛戍師扼守遼西走廊,輕易動搖不得,11師、12師、騎2師尚未到位,短期內隻有2師可以作為主力應對,關東軍似乎並不吃虧。如果搶先向我軍發動進攻,打亂我軍部署,再比賽誰的增援部隊(日軍3個師團,中方4個步兵師,一個騎兵師)先到主戰場,日軍全力一搏的機會似乎不小於我們。”程璧光想了想說道,“日軍對其戰鬥力甚為迷信,以為必勝我軍,這種投機很有可能出現。”


    “先不管日軍怎麽安排兵力,你們認為,日軍的目標應該是哪裏?”


    “這裏!”蔣方震輕輕點了點沈陽和遼陽兩處地方,“沈陽是遼寧的省會,東北的中心,倘若我們失去了沈陽就意味著我們根本性戰敗,現在日本經濟形勢不容樂觀,為了速勝我軍,很有可能孤注一擲地選擇這裏;至於遼陽,是我國最重要的工業中心,不僅大量的機器裝備出自這裏,而且還設有我國最大的軍工廠,占領了遼陽,就意味著對我軍後勤與裝備補給的根本性打擊,將極大影響國防軍後續作戰能力,也能迫使國防軍認輸。\\\\\\至於鞍山、撫順、本溪等地。雖然作為資源中心至關重要但其吸引力相對較小,即便讓日軍占領也無法達到迫使我軍戰敗的目的。因此,雖然大本營規定我軍不可棄守,但實質上並沒有那麽嚴重。”


    “說不可棄守者,無非是民心輿論而已。”陸尚榮笑笑,“總統要考慮全國和內閣的態度,必要地姿態還是要昭示的,我們心裏明白就可以了。何況,出發之前總統也表態主戰區指揮部擁有全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我倒是覺得,鞍山、撫順、本溪等地必可守,遼陽日軍必攻!”


    “何以見得?百裏兄。”


    “遼陽、沈陽間隔不過兩百裏,且均在南滿鐵路沿線,如果日軍以關東軍為主攻方向,則遼陽是進攻沈陽之必經之地,攻沈必攻遼;倘若以目前在朝鮮之3個師團為主攻。則日軍大舉進攻的時間還將繼續推移,在這段時間裏遼陽方向我軍必會布置重兵集團鎮守,敵右翼繞過遼陽直攻沈陽必不可得,隻能以關東軍佯攻遼陽作為牽製以掩護。因此,不論日軍自何處來,不論其何路為主攻,遼陽為日軍所必攻之地。區別隻在於佯攻還是強攻罷了……”


    “百裏此言有理,我深以為然。”陸尚榮點頭稱是。


    “某亦以為然。”程璧光讚道,“戎機不問蔣百裏,便識兵法亦枉然。”


    “謬讚,謬讚了。”


    “薩老坐鎮海軍,不便來沈,嚐言我等商議決斷便可,現在三人既已統一,該立即布置。”


    “報。陳副座密電。”


    “念。”


    “近日遍覽地圖,通觀戰事,竊以為遼陽為我軍樞紐之地,日軍必來進犯,務必加強防禦。愚意抽調精銳兵力先期扼守。催令其餘各部加速前行。趕赴沈陽。戰區巡視員:陳宦。”


    “英雄所見略同啊。”


    “2師第4步兵團已先期開拔,會同遼陽駐軍加強防禦。待11師北上之後直接趕赴遼陽擔負駐守。”陸尚榮笑道,“2師與11師原本是一家麽。對遼陽的情況也熟悉,這個任務非他們莫屬。”


    蔣方震沉吟片刻後說道:“倘若加強遼陽防禦,則必與日軍起衝突,眼下雙方均未準備完畢,卻是有些難辦。除非我們暴起發難,先發製人,否則效果必定差強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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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幹!”陸尚榮咬牙切齒,“我們不放第一槍,但第二槍,第三槍我們必定要還擊。今夜就動手,長春、沈陽、遼陽全線出動,先敲掉他個把聯隊,看關東軍還能飛到天上去不成?!再者,打蛇打七寸,遼陽和沈陽之間恰好是這條蛇的七寸處,一定要將關東軍打死、打痛。”


    “隻是複州、莊河一線要加強防禦,那裏隻有一個後備旅,兵力單薄,訓練不足,如果我們在北邊動手,關東軍馬上就會在複、莊一線報複。”蔣方震擔憂地說道,“複、莊一失,遼陽南線屏障必然打開,是福是禍殊難預料啊!”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程璧光盯著地圖看了很久,下定決心道,“為將者必有所為,必有所不為。我軍今日不攻,明日必受掣肘,複、莊既然難守,不如暫舍。”


    “不如暫舍?”陸尚榮仔細權衡著各種利弊,斷然道,“複、莊能否堅守,並不是戰局的關鍵,遼陽是否得保,乃是局勢的根本。既要權衡,我便以為應丟卒保車。記錄員……”


    “有!”掛著中校銜的副官立即到位。


    “聽我口述,記錄命令。”陸尚榮緩緩說道,“以明日淩晨3時為戰役零點下達各部隊。茲命令:吉林之14師、沈陽之2師(欠第4團)、遼陽之2師第4步兵團於零點對防區之敵發起進攻,務必全殲敵軍,不得使一人走透!接戰後,應火速接管各類鐵路設施,防止敵人破壞或借機南逃,對一切阻撓我軍行動的人員均視為敵對戰鬥人員,可予以當場擊斃。後備第119旅(即複、莊地區後備旅)應在零點前做好戰鬥準備,務必堅守複、莊沿線陣地36小時,以掩護我軍其餘行動之展開。零點過後24小時內。11師務必進駐遼陽,零點後36小時內,13、14兩師務必抵達沈陽,違者軍法從事!戰區指揮部:陸、薩、蔣、程。”,


    按照規定,指揮部地一切命令應該在決定後3分鍾內拍發給主戰區前敵指揮部,並由後者再將命令下達各部隊展開執行。但在遼陽前敵指揮部尚未建立的前提下,戰區指揮部的命令直接就指揮到了師、旅級。


    少頃,陸尚榮繼續口述:“給大本營發報,就說為爭取主動。本戰區決定明日淩晨發動進攻……”還沒等他說完,機要秘書衝了進來,“報,大本營緊急電報。絕密!”


    看完電報後,陸尚榮打趣道:“總統的心思看來比我們還要急,不過也好,不必為提前發動進行解釋。也省去一番功夫。”“總統可是給我們出了一個好大的課題。”在將電報翻來覆去看了三遍後,蔣方震感慨道:“趁敵不備,出其不意卻是絕妙,隻是空中跨海打擊向無先例,不知如何完成?第一航空聯隊的飛機恐怕飛不了這麽遠!”


    “計是好計。攻擊仁川之敵,必將挫敗敵人部署,哪怕能拖延幾個鍾頭也是好地。我意堅決執行。飛機不行就靠飛艇。”程璧光看了看時間,“眼下是下午3點,如果立即準備,明日5時完全可以起


    “既然要打,那就幹脆弄得大點。”陸尚榮拍板,“給王子樹發報,通令在零點前做好一切準備,準備空擊仁川之敵,即便找不到活人。也得給我把港口炸個稀巴爛!”


    電波將一道道地命令傳至各處,空氣中的氣氛驟然緊張。早在數日前,東北各部隊的戒備等級就已經提升到了橙色級別,等到戰區指揮部的密電一下,各部作戰參謀經過密碼核對後立即向主官報告:“明日淩晨三點為戰役零點。我部負責行動。目標,方位


    “立即傳達。”隨著命令的下達,戒備等級提升到了行動開始前的最高等級----紅色。


    按照國防軍戰爭戒備等級揭示。一旦轉為紅色,就意味著部隊不僅荷槍實彈,而且可以將一切可疑之人予以現場處理----擁有不受限製的自衛權。自然,進攻也是自衛。


    深夜,長春火車站。


    10月地夜風吹過,帶來一絲絲寒意。按照常規,夜間尤其是淩晨時分車站是沒有火車進站地,站裏寂靜無聲。近日來,中日敵對氣氛日漸上升,作為雙方接觸的第一線,南滿鐵路保留地也開始加強戒備。關東軍駐長春羽田大隊以“鐵路巡邏,保護僑民”為由,日夜不斷地在鐵路沿線開展巡邏。根據偵察員觀察,日軍巡邏時不僅荷槍實彈,就連以往不會看見的重機槍也在行軍隊伍中----情勢很明顯,小鬼子也在等待時機朝國防軍發難,隻是,動作還是遲緩了一步。


    3時,隨著國防軍第14步兵師師長齊恩遠少將的一聲令下,14師第40、41兩個步兵團和第14師炮兵團以猛虎下山之勢開始了對長春火車站的總攻擊。此時正是一天中氣溫最低,人體感覺最困的時候,日軍雖然在車站附近布置了大量的固定哨和遊動哨,但明顯可以看得出來,執勤地士兵懶洋洋地,不住地打哈欠。


    秉承“獅子搏兔用全力”精神的齊恩遠針對僅僅1個大隊兵力的日軍並未掉以輕心,在一開始就使用了十足的力量。尖刀連排成隊伍,大搖大擺地火車站摸去。


    “八嘎雅魯,什麽人?”日軍哨兵發現了異樣,連忙拉動槍栓,將槍口對準了正列隊行進的中國軍隊。


    “我方一名士兵在此附近走失,懷疑……我們奉命前來搜查……”帶隊地連長上前一步,掏出一張紙,“這是我方地交涉文書!”


    聽完翻譯嘰嘰咕咕一頓話後,原本麵色緊張的日軍哨兵顯然鬆了口氣。當然,他也不知道怎麽處理。因為,以前隻有“皇軍”才會使用這種措辭,要求到中國軍隊地防區進行檢查。於是,他在那裏足足愣了有三秒鍾而不知道如何反應。


    “混蛋!”聞訊趕來的軍曹勃然發怒,“這裏是南滿鐵路守備隊防區,請你們立即離開該地,否則我們就不客氣了……”


    連長又上前蹬蹬走了兩步,微笑著問道:“貴方難道不替我們行個方便麽?”說完,變戲法地從手中拿出幾張華元鈔票,上前一步塞到軍曹地手中。近日日元貶值的厲害,而日軍的薪水還是維持原狀,基層士兵們普遍感覺錢不夠花。看到送上來門來、花花綠綠的鈔票,眼神中不禁流露出貪婪的神色。


    “你是什麽人?”吞下誘餌後地軍曹臉色明顯好了許多,原本指向連長的槍口稍微往下斜了斜,不過仍然沒有放鬆警惕,“我是國防軍第14師的憲兵隊長。”連長指指自己袖子上“憲兵”字樣的袖標,然後隨即又仿佛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我有證件。”


    日軍哨兵的注意力隻是在連長和他身後數人地身上,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隨同連長前來地另外一些人已經悄悄排開了隊形,正呈現散兵線展開、包抄的局勢。


    連長地手慢慢地伸向了懷裏,又慢慢地掏出了東西……說時快,那時遲,等這幾個愣頭愣腦的日軍看清楚連長手中壓根就不是什麽證件而是一把黑洞洞地駁殼槍後,他們再想反應已經來不及了。


    “啪啪”兩聲槍響,軍曹和哨兵的胸口出現了兩個大大的血洞,兩人帶著不敢相信的驚愕神色又慢慢倒了下去,居然有人敢先對皇軍動手?!可惜,他們領悟到這一點時已經太晚了,哐啷哐啷兩聲聲響,兩人的三八大蓋伴隨著屍體掉在了地上。槍聲就是信號,在其餘哨位的日軍還沒有完全回神過來之際,尖刀連的其餘戰士也紛紛開槍,霎那間,槍聲大作,整個火車站亂成一團。


    聽到前頭槍聲大作,後麵埋伏的後續隊伍一躍而起,高速向目標衝去。在這段時間裏,尖刀連負責解決車站的各個哨位。在第一輪猝不及防的打擊中,日軍哨位被“有心算無心”的尖刀連收拾掉了不少,僥幸幸存下來的在隨後的火力對射中也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為了保障先頭部隊的火力優勢,尖刀連配備了不少輕機槍。本來三八大蓋已在靈活性上遜於國防軍普遍裝備的三年式步槍,再加上輕機槍近乎連續不斷的火力壓製,日軍毫無招架之力,敢於和尖刀連對射的哨兵隻有一個後果----被四麵八方飛來的子彈打成蜂窩狀。至於車站附近防禦工事裏的日軍重機槍陣地往往響了還沒多少下,就被從側後摸近的尖刀連士兵用手榴彈送上了西天,推開伏倒在重機槍上日軍屍體,國防軍調轉槍口,開始了對車站營房的火力壓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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