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這事怎麽和金還扯了上去?”


    “這就更明顯,此人去找了金還,而且,據金還的鄰居交待,此人已來找過他好幾次了。”


    “這也不能說明問題,也許是老朋友敘舊呢?”秦時竹在原地轉了三個圈,問,“能不能通過金還家的下人打聽到什麽?”


    “你想的我已試過了,沒什麽有價值的情報,不過,在另外地方發現了金還的狐狸尾


    “有什麽問題?”


    “還記得否?在湯時保家裏抄出來的500個大洋,其中有四包尚未拆封。”


    “記得?難道是金還給他的?”


    “這倒不是。但上麵的印簽確實是銀行的,隨後我去銀行調查了,確實有人用500元人民幣換了這5包大洋,由於數額較大,裏麵的人記得很清楚。”


    “然後你就把此人的特征相貌一講,對上了號?是不是?”


    “是!老大果然厲害,立馬就分析出來了。不僅如此,通過查驗記錄,金還前兩天確實派人換過500元人民幣。”


    “他?他要這麽多幹什麽?”


    “具體我不知情,我分析是換錢的人手中沒有足夠的銀元,而東北通行的人民幣他又拿不出來,外地的官帖,特別是清廷的銀票,東北已停止兌付了,所以他隻好找金還想辦法。於是金還就弄了這500元人民幣給他,讓他自己去兌換。”


    “這麽說來他確有重大的嫌疑,你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我已打電話讓李春福把湯時保的老婆押到沈陽來,隻要讓她一過眼,認一下是不是來他家的那個神秘客,這事情就快水落石出了。”


    “真有你的。”夏海強捶了他一拳,“快點把這小子抓起來,老子親手斃了他。**.**”


    “不!”秦時竹一擺手。“我要看看還有多少人與此事有關聯。”


    “那就監控起來?”


    “對。嚴密監視,但不要逮捕,避免打草驚蛇。”


    “快把他抓起來吧,省得夜長夢多。”夏海強咬牙切齒地說,“把他抓來後。嚴刑拷打,讓這家夥把事情一樣樣交待出來不就結了?”


    “不可魯莽。要是也象湯萬和那樣自殺怎麽辦?線索再斷可就麻煩了,我相信洪義有好辦法對付他。”


    “大哥,你放心吧,我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葛洪義胸有成竹地說,“在事情沒有完全水落石出之前。暫時不逮捕他。老大你就委屈幾天,在這修養修養吧。”


    “這倒沒有困難,我手上的傷也確實要養養,隻是苦了蓉兒和幾個孩子。他們會難過幾天。”秦時竹神色黯然。


    “剛才嫂子哭得多傷心啊。昏過去了好幾次,我實在是不忍心。”海燕歎了口氣,“等事情結束了,你可要好好陪她。不然,你這個好丈夫、好父親的稱號就保不住了。”


    “就是,都是你自己折騰出來的,什麽計策不好想。偏玩詐死。這下玩大了吧?”海強逮住機會挖苦他。


    “什麽大不大,這是我為革命做地犧牲。我要是倒了。你們也沒有好果子吃。”秦時竹沒好氣地說,“海強趕緊回遼陽去,把部隊給我整好,要是形勢嚴峻,就要動用軍隊鎮壓。”


    “有這麽嚴重?不就是幾個小魚小蝦,值得這麽大動幹戈嗎?”海強滿不在乎地說,“要是我願意,現在就能把金還給你抓來。”


    “不行,三大紀律八項注意怎麽說的,一切行動聽指揮,你怎麽這麽沒覺悟,是不是那次的軍棍打得還不夠?”


    “好了,好了,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聽你的還不行嗎?”海強生怕秦時竹又把以前地事抖出來,趕緊討饒。==


    秦時竹遇刺的消息已傳到了那批被軟禁地舊官僚那裏,趙爾巽由於被單獨看押的,最後才知道消息:


    “大人,好消息,好消息。”


    “什麽好消息?”“剛剛有人說秦時竹遇刺身亡,朝廷馬上就要派人來和談,大人很快就能出去了。”報信的喘了口氣,“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打聽來的。”


    “真的?”趙爾巽高興地兩眼放光,轉念一想,大聲說,“不對,其中有詐。”


    報信的被他說的一愣:“大人,何以見得?”


    “秦時竹何等梟雄,又有衛兵看護,豈能如此輕而易舉被刺殺?”趙爾巽撚著胡須,又說,“如果真的死了,必然密不發喪,如此大張旗鼓必然有詐。”


    “大人,決計錯不了,秦時竹地靈堂都搭建起來了,已有不少人物前去吊唁。”


    “如此說來,倒是真地嘍。唉,想不到複生居然喪命在小人手裏,算了,明天老夫給他吊唁去吧。”


    “大人,您應該高興才對,如果不是秦時竹他搞什麽革命,您現在好端端的,那會被軟禁在這裏?您還想給他吊唁,不買鞭炮慶祝就算客氣了。”


    “我等被軟禁確實是秦時竹之意,但其尚念舊恩,不忍加害,反而照顧有加,總算還有良


    “那大人不拍手稱快也就是了,何必惋惜,這種忘恩負義的人死了最好。”


    “你不曉得,秦時竹是有才幹的人,不幸誤入歧途。雖然如此,如今人既已逝,總不枉多年來相識一場,就不必耿耿於懷了。”


    “大人宅心仁厚,胸襟寬廣,我等不及萬一。”報信人附在他耳邊悄悄說,“朝廷已派人明日前來和談,大人的苦日子要熬出頭了。”


    “這和我有什麽相幹?大不了不軟禁我了,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這個我不清楚,等會金還金大人還要來拜見大人。”


    “他?”趙爾巽眉頭一揚,“他來做什麽?”


    “這小的就不知了,您看,他不是來了嘛。”


    金還走到趙爾巽地麵前,撲通一聲跪下,“卑職叩見大人!”


    “免禮,免禮,我已不是大人了,倒還是你識時務,保得烏紗不失。”趙爾巽語帶諷刺。


    金還地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尷尬地說:“大人,當日事起突然,不幸被秦時竹等人脅裹,不得不附和革命,既然現在秦時竹已死,某仍舊效忠朝廷,願意反,


    “好你個效忠朝廷,願意反正。今日秦時竹一死,你就跑來我這,分明是見風使舵的牆頭草。”趙爾巽一揮袖子,“你走吧,我不想見你。”


    “大人。”金還緊緊上前走了兩步,“卑職於節有虧,大人責罵自是應當,但眼下尚有大事未定,懇請大人寬容。在秦時竹處,實在是迫不得已。“這種話就少說。有什麽大事你趕緊說,老夫馬上就要歇息了。”


    “朝廷已派人前來議和,依某之見,懇請大人重新出山,主持大局,以定東北。”


    “這你就不要操心了,不是還有張榕、袁金鎧他們嘛。”趙爾巽皺著眉頭,“朝廷隻是與革命黨議和,又非招安,何來讓我出山。老夫這賤軀,自是忠於朝廷,不用你來聒噪。”


    金還心裏罵道:這老不死地,給臉不要臉,要不是那邊發話,我才懶得來請你。“大人,事雖如此,仍有可為,某願效犬馬之勞,串聯舊日同僚,一起推舉大人擔任都督。”


    “不要癡心妄想了。”


    “大人,小的話語,出自肺腑,句句是實,有一班舊日同僚和往昔好友,不甘心依附逆賊,仍舊願意效忠朝廷,推我為首,懇請大人出麵,振臂一呼,應者必然雲集。”


    “既然是你為首,你自為之好了,何必來煩勞老夫?”


    “大人督東許久,德高望重,這個重擔還是您來挑最為合適,具體事宜,卑職自會效勞。”


    “那等你們成了再說吧,天色已晚,老夫歇息去了。”趙爾巽說完,看也不看他就走了進去。


    天明以後,各大報紙均在頭版頭條赫然登出大標題新聞:“軍政府都督秦時竹遇刺身亡,張榕繼任,各界人士紛紛前往吊唁,高度評價秦都督的革命功績;據可靠消息,刺客當場擊斃,幕後凶手仍在追捕中;全省各地安寧,惟物價多有上漲,清廷已言派人前來和談,不日將至沈陽……”


    秦時竹在密室一邊吃早飯一邊看報紙,冷笑一聲:“哼,先讓你們得意兩天,等我再出江湖,誰與爭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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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嗬嗬,等你再出江湖,肯定震驚天下,”夏海燕俏皮地說,“秦總打算何時發威?”


    “快了,清廷使者什麽時候來?”


    “應該是今天上午到,怎麽你關心起這事來了?”


    “我應該在達成協議前出去露麵,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秦時竹得意地笑著說,“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秦總,好消息。”葛洪義來到了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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