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懵逼的袁敘白「被迫」多了個習武師父,心情可謂複雜,他小聲抱怨:「真的很冷的!」


    李雲璟瞅他一眼,然後捏了捏他厚實的手臂說:「你是該練練,瞅瞅這肉,好油膩的!」


    袁敘白瞳孔地震:「阿璟你這雙標的有點過分了啊。我這不也挺好麽,我娘還說我這樣是有福,憨厚。」


    李雲璟點頭:「伯母說的對,憨是挺憨,厚也是真厚。」


    袁敘白哼了一聲,然後癟了癟嘴:「我去睡了,想想明天要早起,感覺睡覺都沒那麽香了……」


    李雲璟看著袁敘白進了屋,然後也折回自個屋裏頭,迅速的卷了被子枕頭就去找陸舟了。


    陸舟連門都還沒來得及關,李雲璟抱著被子站門口理直氣壯的說:「師弟,今天我們驗屍了呀!」


    陸舟表示理解,然後退後一步將門開大:「師兄進來吧,屋裏我剛點了炭盆。」


    李雲璟樂嗬嗬的將被子扔到床上鋪平,搓了搓嗬了口氣道:「你這屋子比我那屋暖和多了。」


    陸舟就道:「不會呀,我們用一樣的炭呢。」


    李雲璟道:「反正我就覺著師弟屋裏暖。」他拍了拍床:「快上來吧,才燒上炭,且得一會兒能暖和起來,我們裹上被子就不冷了。」


    陸舟用鉤子撥了撥炭盆,讓炭燒的旺一些,熱氣撲在臉上,連帶著心都暖了起來。他扭頭看李雲璟,見師兄已經把自己裹好了,正歪頭看他呢。他眼睛亮亮的,眨了眨,然後問陸舟:「師弟,上次看的書還有沒有類似的呀?」


    陸舟愣了愣,問:「哪本?」


    李雲璟扭捏一下,紅著臉說:「就,就那本斷袖的……」


    陸舟:「……」


    第104章


    陸舟把燭台拿到床邊擱著,然後拉下床幔爬上床,隔著床幔。燭火有些朦朦朧朧的,狹小的床鋪驀地仿佛籠上一層氤氳薄霧。


    陸舟靠在床頭,抻了被子蓋在身上,偏頭看李雲璟,問:「有好多種,師兄想看什麽樣的?」


    李雲璟撐著雙臂坐了起來,和陸舟並排靠著床頭,瞪著眼睛問:「好多種?怎麽分的呀?」


    陸舟說:「和我們以前看的話本差不多,有江湖恩怨的,有深宮權謀的,還有市井生活、農耕的。若再細分一分,那還有年上年下、追妻火葬場之類的。」


    李雲璟臉頰一抽:「追妻火葬場???」


    陸舟道:「就是說一開始的時候各種看不起對方,然後突然發現自己好像愛上對方了,再緊著去把人給追回來那種。」


    李雲璟「哦」了一聲,不是很感興趣,又問:「年上年下呢?」


    陸舟:「這就是年紀的意思。雙方之中,一方比另一方大,就叫年上,反之則是年下。」


    李雲璟摸了下嘴角:「所以我和師弟是年下嘛?」


    陸舟:「……師兄,那是形容愛人的。」


    李雲璟:「……管他呢,我比師弟大,我就是年上,你就是年下。我就看年下了,你給我挑一本,嗯,我還要看江湖恩怨的,比較痛快。」


    陸舟把意識沉浸到係統裏檢索了一本,書名挺長的,他也沒細看,反正是自己沒看過的,瞧著簡介倒是不錯。


    李雲璟歡歡喜喜的拿了書壓在枕頭下,道:「我明天回自己屋裏看去。快睡吧,明早還起早呢。」


    說著一手撩起床幔,探出半個身子吹熄了蠟燭,又飛快的縮回被子裏,低聲嘟囔:「可冷死了!」


    ……


    第二天大清早,師兄弟們睡的正香呢,項冬青便開始挨屋敲門喊人起床練武。陸舟打著哈欠坐起來,蔫噠噠的,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李雲璟翻了個身咕噥一句,把被子裹的更緊了。袁敘白幹脆把被子往腦袋上一蒙,自我催眠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到底還是自己說出口的,畢竟也好大個人了,總不好師父都等在外頭了,他們還賴著不起呀。


    李雲璟揉著腦袋坐起來,眯縫著眼,困的要崩潰了。


    陸舟又打了個長長的哈欠,擠出兩滴眼淚花兒來,啞著嗓子道:「師兄,我後悔了。」


    李雲璟哼哼兩聲,用手拍了拍臉頰,然後又揉了揉陸舟的臉頰試圖讓他清醒過來:「師弟,『後悔『兩個字不要隨便亂說,快起來吧,要是惹急了青叔,他可真敢揍人的。」


    陸舟扯過衣服套上,一臉幽怨。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說:「其實這樣挺好的,沒必要練的。哎!昨天我也沒喝酒呀,怎麽就說胡話了呢!」


    師兄弟認命的爬起來,就著屋裏昨夜剩的水沖了把臉,冰涼的水往臉上一撩瞬間困意全消。


    李雲璟神清氣爽的推開門,正撞上準備敲第二波門的項冬青。身後陸舟低頭往前走,沒防備李雲璟突然停住,咣的一下也撞了上去,還抱怨道:「師兄怎麽不走了?」


    項冬青瞪了瞪眼,看看李雲璟又看看陸舟,問:「你們怎麽睡一個屋了?」


    也不知怎麽,青叔那雙牛眼一瞪,李雲璟一下子就緊張了,莫名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我,我,那個我們……」他支支吾吾的,也說不出個子午寅卯來。


    項冬青道:「少爺,你害怕了?」


    李雲璟小心髒一蹦:「怕,我怕什麽,我又沒做……」


    「虧心事」三個字還在舌尖沒有出口,項冬青便道:「昨天少爺和四郎去驗屍,是不是害怕了?少爺頭兩年和四郎在山上發現那屍體的時候,回去嚇的做了好幾天噩夢,常常夜半驚醒。是我大意了,昨夜應該看著少爺睡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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