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我的愛傷害了她?」沈瑜痛苦地捂住眼睛,淚水從臉頰落下。


    「不如,你放開她,讓她去一個陌生的地方,重新開始,也許會更好。」諮詢師給出了建議。


    「你是想把我從她的生命中剔除?」沈瑜死亡凝視,「不可能!」


    她就是瘋了,我也要把她困在身邊。


    走出諮詢室,沈瑜喊來葉白,「顧氏那邊怎麽樣了?」


    「顧繼業已經出院了,治療效果不錯。顧氏最近要有大動作。」


    葉白點開手機發送了一份郵件給老闆。


    「出院了好啊。出院了就可以進監獄了!」沈瑜等的就是這一天。


    「回家。」沈瑜靠在背椅上,疲憊地閉上雙眼。


    顧氏和沈氏的競爭已經達到了白熱化。顧繼業住院期間,顧父找過她一次。


    想讓顧卿九回家。


    做夢!沈瑜才不放人,為此兩邊差點打起來。


    車身突然晃了一下。


    什麽情況?


    沈瑜睜開眼睛,還來不及反應,車子突然向左漂移。


    刷地!車窗的玻璃被擊碎。


    一排鋼筋斜插過來。


    葉白眼疾手快拽著沈瑜跳下車,可還是慢了一步。


    一根鋼筋條直直戳向沈瑜的後背。


    第23章


    再次醒來,已經是兩天後。


    沈瑜隻感覺後背被人打斷了一樣的疼。


    鋼筋沒有傷到骨頭,但是戳傷了後背的皮肉,深可見骨。


    「顧……」沈瑜嗓子幹得厲害,話都說不出。


    葉白遞了水給她。


    「夫人在宅子裏,一切安好。」「您沒回去,她也沒有問起。」


    後麵這句大可不必說。


    「車禍是顧家買兇指使的,司機已經自殺了。」葉白說了車禍的事。


    不用猜都知道是誰幹的。


    顧卿九差點廢了顧繼業,沈家一直給顧氏施壓,商場上下了不少絆子,顧父不可能繞過沈瑜。


    「是姑姑吧。她讓你故意走開,給了顧繼業鑽空子的機會。」沈瑜忍著痛往上挪了挪,「為什麽?」


    她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好像她一直致力於拆散她和顧卿九。


    「夫人的心病始終未除,沈總不放心您和她在一起。」


    「表麵的繁榮下,可能是無法彌補的糟粕。」


    「別說了。」沈瑜別過臉,不想聽。


    她又何嚐不知呢?可即便如此,她依然喜歡顧卿九,依然不想讓她離開。


    本想用自己的愛去治癒,卻不想成了傷害她的利器。


    「接下來是一場硬仗。怕是不好顧忌到夫人。沈總有個建議,想讓您送夫人出國治療。」葉白還是說出了沈晟玫的交代。


    還是要拆散她們。


    一個個的,就不能給點中肯的建議嗎?


    「出院,回家!」沈瑜拔掉手背上的針頭,她想老婆了。


    葉白像是知道沈瑜會這樣做似的,也沒有阻攔,她早就讓司機在醫院門口待命了。


    家裏的窗簾都被拉著,屋內也沒有開燈。


    沈瑜推開門,找到電燈開關,打開。


    屋內瞬間變得明亮,沙發上的一團蠕動了一下。


    沈瑜走到沙發前,站定,「姐姐,我是小魚啊。」「我想你了。」


    伸出手去摸朝思暮想人的臉頰,對方卻側臉躲了過去。


    沈瑜揪心的疼,比後背的傷裂開了還疼。


    顧卿九雙眼黯淡無光,麵容憔悴,這段時間瘦了好幾圈兒。她拒絕和外界的任何接觸,包括沈瑜在內。


    她們怎麽會走到今天這種地步?


    「姐姐,今天晚上的飛機,我送你去姑姑那裏散散心。」沈瑜哽咽了一下,忍住哭腔,「沈晟玫,我姑姑,你知道的。她會照顧好你。」


    「你要是……想我了……隨時回來,我在家等你。」


    實在說不下去了,沈瑜決然轉身,快步走上了二樓。


    顧卿九紅了眼眶,雙手死死掐著胳膊,指甲陷入皮肉也渾然不覺。她好想抱抱沈瑜,親親她,告訴她她很好。可她做不到。


    她就像被困在軀殼中的幽靈一般,什麽都做不了,也做不好。那些聲音不停的在耳邊環繞。擾得她靈魂不得安寧。


    血染紅了襯衫,沈瑜就像感覺不到疼似的,忙著給顧卿九收拾行李。


    一邊拿東西一邊哭,眼淚撒了一地。


    她現在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還有什麽能力保護顧卿九?把她送走是最好的選擇,起碼沈晟玫可以護她周全。


    事無巨細,就像沈晟玫會虧待顧卿九似的,她打包了三個大皮箱,從日常用藥到衣物到一些小件兒……還有那個金魚玩偶。


    她甚至卑劣地在玩偶裏撒上了自己的信息素。


    外麵的誘惑那麽多,比她優秀的人大有人在,這一去,少則幾個月,多則幾年甚至更久……


    兩地之隔,變數太多。


    沈瑜不敢想,隻希望她的姐姐不要忘了她。


    飛機是午夜的專機,在那之前,沈瑜給顧卿九餵了一小碗米粥。


    這是這段時間她吃得最多的一次。


    她們在家門口分別,葉白帶著保鏢護送顧卿九去登機。


    顧卿九一步三回頭,就像被拋棄的小寵物。


    艸!沈瑜忍住了上前拽回顧卿九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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