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誰呀?怎麽沒見過?」


    「師兄你什麽時候認識這麽好看的朋友?介紹一下唄。」


    舒映往日在外,別人給麵子她自然回應,不會輕易得罪人。


    但她現在真的很生氣,並不打算搭理他的師弟師妹們。


    她來得著急,沒梳頭,索性紮了個淩亂的丸子頭。


    此刻側著身子,腦袋輪廓圓潤,虎頭虎腦,像是剛畢業的大學生。


    黨穆眼神漸漸繾綣:「她是我女朋友,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舒映。」


    舒映心髒漏跳一拍。


    產生錯覺了嗎?


    她循聲望過去,卻撞進他深情熾熱的眸子。


    那雙溫和到能海納百川的眸子,此刻隻有她一人。


    「過來……」黨穆朝她招手,伸在半空的手骨節分明,千金不換般珍貴。


    舒映沒動……


    不是不想過去,她現在腦子亂糟糟的,雙腳跟灌了鉛似的。


    幾個師弟師妹對視了一眼,不想繼續留在這當電燈泡,找了藉口離開。


    「舒映,過來。」


    舒映不聽,眼見他掀被子要下床,她走過去:「你剛才說那話什麽意思?」


    「你很聰明,應該懂我什麽意思。」


    「我語文不好,少給我玩文字遊戲……」舒映有些疾言厲色。


    「我願意跟你在一起。」


    「剛才你還讓我付錢,還裝不食煙火的神仙。」


    黨穆有種不好的預感,握著她纖細的手指:「我擔心你隻是饞-我身子,就試一試。」


    舒映:「……」


    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饞的因素在。


    但他好不容易朝自己走來,傻子才會說老實話。


    舒映抽回自己的手:「你剛才陰陽怪氣說我不會養花。」


    「我說的是事實。」


    「我現在可不一定願意跟你在一起了……」舒映傲嬌,微揚下巴。


    沒有哪個姑娘不會恃寵而驕。


    「那我追你……」這是他這輩子罕見的斬釘截鐵。


    「我可不符合你的五大擇偶標準。」


    黨穆:「……」


    有種自掘墳墓的忐忑不安。


    果然——


    舒映可沒忘了這幾個月的尖酸和委屈,第一次開始翻舊帳:


    「你說我,死者為大不提也罷?」


    「我為你取消訂婚,你還祝福我跟別人新婚快樂。」


    「那天吃飯,你為什麽要給江月白椰奶和紙巾?」


    「我在航天局門口等你,等得暈過去了,你都無動於衷。」


    「為什麽跟江月白撐一把雨傘?我也淋雨了!」


    「你還給她借書,卻不準我動……」


    「人家隔層紗,我追你隔一層金剛紗。」


    「你到底喜不喜歡我了?」


    「我快心疼死了!」


    她自幼錦衣玉食,想要的都觸手可及。


    今年卻折了所有的驕傲來求他回心轉意。


    鬧出不少笑話,吃了許多苦,更是做了許多傻事。


    想以前,她多麽春風得意、威風凜凜。


    她越說越心酸,香肩不知因委屈還是憤怒輕微抖動,連可愛的丸子頭也顫抖起來:


    「我真的生氣了!」


    黨穆一個頭兩個大:「那我哄你……」


    「哄不好的那種。」


    黨穆開始著急:「舒總看在我昨晚賣力的份上,指點一下迷津?」


    舒映不懷好意轉了轉眸,故意板著臉:「你叫一聲姐姐來聽聽。」


    快半年沒聽過了。


    當然,他昨晚說了一句「姐姐,你的腰-真-軟」。


    當時舒映迷迷糊糊,沒聽進腦子,不算數。


    黨穆有些難為情,清澈深情的眼睛凝視她。


    「我明明就比你大一歲,你快說……」她很是期待地催促。


    他的氣泡音很撩人,搭配一身書卷的清冷氣質,純與欲得涇渭分明。


    第260章 我們心心相印;左右不過是畜生


    一抹彩霞從黨穆耳根蔓延到脖子上。


    纖長的脖子上麵還有些她昨晚不小心撓的痕跡,已經結了些淡色的痂。


    可憐巴巴望著她,企圖讓她心軟。


    「病房裏又沒其他人,你去年不是叫得挺歡的?」


    「快說,再不說我走了。」


    舒映起身作勢要走,剛邁出一步,皓腕被拽回去。


    她驚呼一聲,跌坐在床邊。


    「姐姐……」


    他舔了舔嘴角,氣泡音如夏日的冰鎮西瓜。


    舒映心裏樂開懷,表麵強忍:「再叫一聲。」


    「姐姐……」開了頭,再叫就不難了。


    「多叫幾聲。」


    「叫多了,我估計又得住幾天院。」


    別看他長了張很乖的俊臉,實則很會收斂鋒芒。


    這種人比咋咋咧咧的人更可怕,因為他們一出手就能掐人命脈,用溫柔刀獵殺。


    他的話意有所指。


    舒映覺得自己還能再救一下形象:「我昨晚有點……不太正常。」


    「看出來了。」


    「你快回答我前麵的問題!」舒映不想讓他矇混過關。


    「好好好,我挨個說。」


    黨穆突然發現自己有些懼內,又特別喜歡看她小女人炸毛的模樣。


    隻有他一人能看見。


    他一隻手還插著針,騰出一隻手把玩著她纖長細膩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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