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安一句話如石沉大海。


    等了十幾分鍾,群裏一片死寂。


    他又編輯了一句話:「你們不覺得震驚嗎?」


    特麽的這傻叉!就是被震驚到才不知道說什麽。


    護安再次往群裏投下一顆洲際飛彈:「剛才我給老大打電話,知道嗎?他在幫嫂子撿冬棗。」


    十六:「你是在f洲挖鑽挖得失聰了?」


    護安有被冒犯到:「千真萬確!老大還不敢頂嘴!」


    群裏十幾人:「……」


    下線了……


    讓他們緩緩。


    他們老大,表麵上是普通牙醫,在醫院上著朝八晚五的班。


    實則每秒有上千的收入。


    光挖鑽這一行,他喝一口水就有一鏟子寶鑽入庫。


    竟然去撿冬棗!!


    想了幾個鍾,想開了,大佬也食人間煙火。


    宇宙的盡頭是抱大嫂的大腿。


    ……


    回城前一晚,初若織去了初辛的茶室。


    茶室是初辛除了臥室,最愛待的地方。


    初若織不太喜歡這個地方,總有種逼仄難以喘息的錯覺。


    初辛讓她坐在茶幾對麵。


    「結了婚,以後的生活裏肯定有摩擦爭吵,需要互相包容信任。」


    她心胸要是不寬容,就何豈淮那臭脾氣,早掛了幾百遍。


    轉念一想,何豈淮最近又是陪初辛下棋,又是彈鋼琴,馬屁拍得嘆為觀止。


    初辛不傻,他能感覺到兩人相處模式有點不對勁。


    「你可能不愛聽,但這些是爺爺大半輩子受到的教訓。」


    初辛目光移到斜對麵的相框上,聲音無力:「有些東西能抓住,就不要留下遺憾,別像我。」


    初若織循著他目光望過去。


    那是初奶奶的黑白生活照。


    五官不是特別出眾,但放在一起就令人難以挪眼,典雅又充滿著朝氣。


    她小時候好奇過自己的奶奶,但初哲不讓她在初辛麵前提。


    隻知道奶奶叫孟許卿。


    老來多健忘,唯不忘相思,初辛徐徐道出當年的事。


    初辛還是窮小子時,遇到下鄉旅遊的千金小姐孟許卿,一見鍾情。


    後來他進城務工,運氣加實力令他暴富,身價大漲。


    孟許卿有心上人,他最後強取豪奪……


    「我20歲時,她16歲;我38時,她34;我48時,她34;眨眼我68了,她依然34。」


    「她在浴室割腕前,親自下廚給你爸蒸了一份不太成功的蛋羹。」


    難怪初哲從不碰蛋羹。


    初辛略顯渾濁的雙眼,已經漲著血絲,波光粼粼。


    「爺爺……」


    「沒事……」初辛摸了摸發酸的鼻子,起身去翻櫃子底層。


    那孤寂的背影仿佛老了二十歲。


    初辛取出一本膠片集遞給初若織:「你奶奶以前也愛攝影,滿世界飛,這些都是她拍的,送給你。」


    孟許卿唯一的遺物,初若織本不敢要。


    「我毀了她太多喜歡,隻留下這個,如果贈給喜歡攝影的孫女,她應該……同意……」


    本想說喜歡的,可她不喜歡自己,會喜歡這個未曾謀麵的孫女?


    膠片集很沉,被密封得很好。


    她打算帶回去洗出來。


    「奶奶她在攝影這行的造詣一定很高吧?」


    初辛無比驕傲,絲毫不遲疑點頭:「老師都誇她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


    初若織眼睛亮晶晶:「奶奶是哪個學校畢業的?」


    初辛目光瞬間黯淡下來,甚至有些呆滯:「是淨城電影學院,就讀過兩年。」


    這是全國最好的藝術學院,在國際排名也靠前。


    初若織來不及高興自己跟奶奶是一個學校的,察覺到異樣:「好端端的怎麽就退學了?」


    「時間太久我忘了,不提了……」初辛眼神閃躲,離開茶室,「時間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晚上,初若織將膠片集小心存放好。


    何豈淮見她視若珍寶的模樣,也猜得到些。


    熄燈後,初若織沒有一點睡意:「這麽大的事,怎麽就忘了?」


    何豈淮聽不清她的碎碎語:「你說什麽?」


    初若織不搭理他,尋思著回去查查。


    何豈淮長這麽大,也就隻有這個女人敢忽視他。


    他轉了個身,動作起伏有點大。


    初若織不願破壞這間房間,當初沒同意裝地暖。


    冷風從中間灌入,她打了個哆嗦,思緒回籠:「何豈淮!」


    她氣不過,抬腳踹過去:「說了八百遍了,慢點轉身就是不聽!」


    何豈淮後背像裝了監控,反手扣住她精緻的腳踝。


    觸感滑嫩是滑嫩,但冰也是真的。


    「你上輩子是冰塊嗎?」


    初若織往回抽了抽腳,掙不開:「什麽冰塊?」


    說完才意識到,他的手好暖。


    轉了轉眼球,她將雙腳往溫暖源挪過去。


    她快要被暖哭了。


    何豈淮被凍得直吸冷氣,咬牙切齒:「把腳拿開。」


    「我不!」


    往日裏,這腳得淩晨才能回暖,壓根睡不著。


    今晚靠著「火爐」,睡得出奇地早。


    何豈淮要真不讓她蹭「暖氣」,怎麽可能推不開?


    他溫水煮青蛙般,將專屬的溫柔一點點滲入她骨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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