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楚岫看著滿腹怨憤而氣鼓鼓的無清,渾身的血液仿佛在一瞬間,全部湧向某處。


    受情慾的控製,他俯身舔舐著兩顆熟透的紅櫻桃,一路向下……


    無清渾身顫抖著,明明做錯的是他,到最後受折磨受委屈的是自己,想反抗卻被吃得死死的,被他當做高興時哄哄,生氣時可以隨便蹂躪的貓兒,無清真的難受極了。


    他拽拽死死綁住自己手腕兒的佩帶,就算他把手磨破,也逃不脫。


    眼看著最後一層小衣就要被他卸下,無清再也忍不住了,嗚咽地哭了起來。


    他一哭,雲楚岫的心瞬時慌亂了。


    他登時停下了自己孟浪的行為,腦海中這才有了清醒的意識——剛才自己是做了什麽混蛋行為!


    雲楚岫猛地將一旁的被子拉過來,省得無清著涼。


    他趕緊解開無清手上的佩帶,手腕上都磨得生了紅印子,緊接著下一秒便挨了無清響亮的一耳光。


    雲楚岫任打任罵,絕不還手,乖巧地跪在床榻上。


    無清緊緊將被褥裹在身上,不留一絲縫隙,眼角還殘存著淚水,冷淡無情道:「我不想再看見你。」


    雲楚岫如同做錯的事孩子,垂眸喑啞著嗓子道:「好……我走,你一定記得喝藥……」


    他帶著鼓鼓囊囊依舊蓬勃的某處,隱忍著離開了無清的廂房。


    小福見將軍滿目頹喪地從廂房出來,躊躇在原地。


    他小心翼翼地開口:「將軍……」


    雲楚岫長嘆一口氣,吩咐道:「找塊大木牌來。」


    待他走遠,一旁的婢子疑惑地問向小福:「將軍為何要尋塊木牌子?」


    小福滿麵愁容地望向無清的房間,大膽地說出自己的推測:「大概是將軍認為自己的『死期』快到了,提前給自己寫寫牌位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無清在床榻上躺得也累了,他起身重新換了一件衣物,正在穿靴之時,忽而聽到外麵嘈雜紛擾,小福的聲音急切而尖銳:「將軍,這可使不得啊!您這是要做什麽!」


    無清輕嗤一聲,這人又想整什麽麽蛾子!


    就算他掛著牌子在涼州城跑上一圈遊街示眾,無清也斷然不會原諒這個放蕩欺騙自己的登徒子!


    他索性又把剛穿好的靴子脫下,躺回床上,賭氣地捂住雙耳,在心裏默背著心經。


    可人向來是矛盾複雜的,愈是想要不去理會的,可偏偏閉上眼腦海裏全部都是他。


    無清誦著誦著,心思旋即跑到了院落中,想道:他不會真做什麽出格的事吧……我要不要出去看看……算了算了,出去豈不是正中了那登徒子小王爺的心計!


    思緒正亂飛著,隻聽小福焦急地敲門道:「公子,您快去勸勸將軍吧!將軍不知道發了什麽瘋,現在光著膀子在院落中,說什麽也要去遊街求得您原諒!」


    「這大冷的天,將軍要是染上風寒可如何是好!」


    第51章 長河落日圓(3)


    染上便染上,與他何幹!


    無清假意不在乎,無視小福急促的敲門聲。


    小福見此,無奈地跺跺腳,氣道:「今兒個兩人又鬧了什麽別扭!」


    很快他便離開,興許再去勸知還了。


    小福一走,院落中的吵嚷聲似是小了許多,比方才寧靜了不少,可無清此時平靜不下來,輾轉反側,甚至悄咪咪地抬首,努力眥目想要從紙糊窗中看清外麵的形勢。


    不過須臾,又有人叩響了他的房門。


    無清心煩意亂,剛要開口令敲門者退下,卻聽到那人開口,聲音醇厚:「清公子,是本王。」


    無清記得這聲音,是屢次搭救他的墨王爺。


    救命恩人在外,無清不好將人拒之門外,他起身打開門,隻見現如今身為西北黜置使大人的墨王爺與之前在京城一見並無差別,依舊氣宇軒昂。他立於眼前,臂彎中還搭著一件絳紫色大氅。


    「王爺安。」無清拱手作揖。


    楚墨痕沒有半分進廂房的意思,反而將大氅披在他身上,「隨本王出去瞧瞧吧……」


    由不得他拒絕,楚墨痕已然向前走,無清隻好跟上他的步伐。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走到將軍府外。


    楚墨痕忽而停下腳步,問向無清:「你可知赤膊遊街在大周的意義是什麽嗎?」


    無清望向正吆喝販賣熱鬧非凡的長街,尋找那個瘋子,未果,旋即略有些失落地回道:「在下知。在大周,凡謀反、謀大逆、謀叛、惡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義、內亂等重囚者,理應赤膊遊街,以儆效尤。」


    這條律法,在大周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楚墨痕道:「知還這小子自皇兄與雲貴妃去世後,從未把什麽旁的人放在心上過。你們在涼州發生的種種,本王多多少少也從他口中聽說了一些。他在外人眼裏放浪形骸,實際上骨子裏比誰都深情專一。」


    「知還覺得欺你有罪,罪同犯下十惡之人。」


    無清此刻雖在氣頭上,可一聽聞知還赤膊遊街,頓時擔憂占了上風,氣早就消了大半。


    他剛要拔腿去尋知還,卻聽到不遠處傳來異常的嘈雜聲。


    雲楚岫繞著涼州城,跑完一圈回來了。赤裸的上半身掛著大木牌,上麵清晰明白地刻著三個大字——我錯了。


    隻不過他跟囚犯不同的是,囚犯大多都垂頭喪氣鬱鬱寡歡,而他卻嬉皮笑臉,沒有半分羞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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