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一靠的極盡,身上的冷香鋪麵襲來,驟然放大的盛世美顏讓幾人不約而同的跪著後退了兩步,後仰著身子。


    花一隻當沒看見,指了指被他一手攬過的斯年:「斯年眼下是我的道侶,日後也會是我的道侶,我這一生隻會有這一個道侶。」


    花一說完甚至從容的挑了挑眉,進人大張著嘴,愣愣的點了點頭。


    直到花一身影消失,屋裏叫聲差點掀破了屋頂。


    木木和玉生煙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掩飾不住的興奮,兩人蜷縮著拳頭,控製不住的「啊啊啊啊」,宣誓主權什麽的,那麽老套又那麽好磕。


    一旁的莊海和朱要則遠離了噪聲來源。


    他們正欲向斯年道歉,畢竟剛剛很可能壞了他的好事。


    斯年卻像是突然衝破了穴道似的,整個人活泛起來,雙頰都泛著紅光,目光掃過他們之時,第一次笑著道:「謝謝!」


    然後一溜煙跑沒了影。


    莊海和朱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出了無語。


    他們這兩個師父,還真的是絕配。


    斯年快步想要追上花一,可一直跑到了院中的樹下都沒看到花一的身影,四處尋覓之時,樹杈上砸下兩個果子。


    斯年仰頭看去,半倚著正用諾大的葉片遮住了整張臉的,不是花一是誰。


    斯年看著花一露出的透著淺粉的耳根,一個縱躍坐到了他身邊,笑道:「都有兩分鍾沒見了。」


    第65章 所以


    事實證明,天道管理處的效率還是相當靠譜的。


    半旬剛過,斯年便收到信息,管理處已經查到了「黑白雙煞」的線索。


    斯年剛和花一確定關係,正是黏糊的時候,一連數日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像是連體嬰一般。


    然而斯年從管理處的語氣裏聽出了一絲鄭重,要知道諸多天道基本都是刻板性子,對自己最高要求便是處變不驚,能從聲音裏聽出情緒,本身已經能夠透露出事情不簡單。


    斯年再不情願,也隻能回去一趟。


    忍受半個時辰的小情侶在房門口依依惜別的戲碼,饒是這些日子一直以躲在暗處吃瓜看戲為樂的一群人都受不了了。


    朱要最先跳出來,他生的粗獷,大嗓門一出,半個王府都能聽見,他也沒有想憋著嗓子的意願,頗為嫌棄道:「斯年來來回回這麽多次,最長不過七日就回來了,師父您若實在寂寞,可以來給我們上課啊——」


    後半句還沒說完,就被捂著嘴拖回了草叢裏亂拳一頓胖揍。


    看不到花一此刻的臉色嗎?這會兒讓他給他們上課,怕是能折騰死他們。


    玉生煙尺度拿捏的就恰到好處,一聽就是老江湖。


    她莞爾一笑,對花一道:「斯年大人這時候離開定然是重要之事,既是非行不可之事,那不如早去早回的好。」


    一番話合情合理,就是不和花一的心意。


    但花一也挑不出什麽刺來,再者他好歹還是要維持一點矜持的形象的,隻能忍著心痛,催促斯年趕緊回去。


    窄窄的一扇木門,終於被斯年推開,眾人都鬆了口氣,以為終於將人給送走之時,斯年伸出去的腳又猛的縮了回來,在眾人都沒反應過來之時,猛的棲近了花一。


    以眾人的角度隻能看到兩人交疊在一處的身影,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斯年在做什麽,朱要立刻捂住木木的眼,瞪著自己銅鈴似的大眼,口中念念有詞:「孟浪,實在是孟浪。」


    身後一片鬼哭狼嚎,換做平時花一定然已經將這些人都攆的遠遠的了,可今日,直到斯年紅著臉跑進屋,反手關上了門,他都還沒緩過神來。


    親一下什麽的,兩人也不是沒做過。


    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還是第一次。


    不外乎話本子裏都說當著別人的麵格外刺激。


    花一思緒瞬間不知飛到了何處,玉生煙想上前看看他時,他一個閃身飛了老遠。


    在雲端吹了許久涼風,直到兩頰的熱意漸漸消散,此刻日頭也已西斜,花一回過神,發現自個不知不覺竟飛到了崖邊。


    視線所及最遠處是西沉的斜陽,腳下則是洶湧拍擊崖壁的大海。


    半是寧靜,半是波瀾,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花一就這麽站在岸邊看了許久,直到月上柳梢,才回了王府。


    接下來的幾日,花一同以往沒什麽不同,隻是有心觀察的便發現,他看似在王府閑逛,但來來去去總要經過斯年的院子,隻說他們看見的,一天都能有個七八次。


    玉生煙搖搖頭,吃著莊海給她剝好皮遞到唇邊的葡萄,意味深長的點評:「陷進去了。」


    斯年是在第六日回來的,仿佛算好了花一的忍耐極限,踩著點一道金光閃過,落進了他的院落。


    彼時花一正在給徒弟的徒弟講學,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好阻止自己所有心念都放在離開的人身上。


    可一見那道金光,便什麽也顧不上了,囫圇將竹簡塞進身邊人懷裏,眨眼的功夫人便消失在事業裏。


    徒弟的徒弟站在原地,滿臉寫著懵逼。


    斯年還在猶豫要如何將從天道管理處得到的消息告訴花一,措不及防就被撲了個滿懷。


    鼻尖是淡淡的草木香氣,手掌下是溫熱的軀體。


    上一秒還在煩擾著他的事,突然就沒那麽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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