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萬一叫人看見被人誤會,豈不是落人口實?”


    “不讓人看見不就行了?”張赫下意識回答,說完又覺得有些魯莽,懊悔之餘又不知道怎麽圓。


    聞聲適時遞上台階:“有道理,指不定是有家中要事相告。”


    “對對對……”張赫立刻附和。


    他這番反應落在聞聲眼中,更加認定了當日和宋茯苓一起商量的主意。


    等到第二天臨近中午,聞聲帶著張赫果然出現在百香樓側門外。昨日早就打點好,今日甚至喬裝打扮不怕有人認出。


    到了四樓包間,謝祁果然已經在等著了,叫張赫在門口守著聞聲便開門進去。


    謝祁坐在窗邊,麵前的桌案上擺的不是酒也不是茶,而是一幅畫。


    畫上的東西聞聲還很熟悉,正是當初救下他的何德留給他的那枚扳指。


    當初何德就是憑藉這枚扳指確認聞聲的身份。


    如今這東西出現在桌上絕不是巧合,謝祁別有深意的笑容也證實了聞聲的猜測——


    他早就知道聞聲的真實身份。


    “如何,侯爺可是被嚇到了?”聞聲眼底一閃而過的震驚被謝祁及時捕捉,他示意聞聲先坐下:“早知道你會尋個機會回上京,看來你的記憶倒是比我意料中恢復得更早。”


    不,聞聲壓根就沒有恢復。


    隻是這話顯然不能說:“你早料到我會投慶?”


    “也不能這麽說,”謝祁收了畫擺上酒,“我以為你會找個機會把慶帝給殺了,沒想到竟然折騰出如此多的彎彎繞繞,報復心還挺強?”


    “你今天叫我來可不隻是揭穿我的身份,”聞聲直言,“有什麽條件?”


    “痛快,”謝祁先是贊了一句,“你走之後我還傷心了許久,此後身邊果然再沒有你這樣得用的人。”


    “三皇子有話不妨直說。”聞聲深知此人嘴上功夫了得,不欲浪費時間。


    “你還是如此直來直往,也罷,我就直說了,”謝祁微微傾身,聲線也放得極低,“我要你配合我,拿到慶國在海外的航行線路和通商明細。”


    聞聲後退些許拉開距離:“這就是你這次北上的真實目的?”


    “你就說答不答應。”謝祁此時已沒有玩笑之色。


    聞聲沉默半晌,似乎在仔細斟酌其中的風險。


    “兩弊相權取其輕,你不想看著多年謀劃就此化為泡影吧?這個選擇應該很容易才是。”


    “好,我答應你。”聞聲果然沒有考慮多久。


    “就知道你是個明白人。”謝祁復又恢復笑意坐回軟墊之上:“來,我敬你一杯。”


    “不必,好酒還是留著三皇子自己喝。我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聞聲說著已經起身。


    謝祁在身後追問:“五日為限?”


    “可。”


    從巷子裏出來之前,聞聲忽然停住,他轉向身側的張赫:“分開走,你晚些出來。”


    “是。”張赫欣然領命。


    聞聲從巷子裏出來沒多久就湧入人群,直到看不見後張赫還不曾出去。又過了片刻,確認聞聲沒有回頭之後,卻見他一扭頭往百香樓後門而去。


    包房的謝祁還以為是聞聲去而復返,等看清眼前的人是張赫後,即刻嗬斥:“你回來做什麽?還如此明目張膽?”


    “殿下放心,我都是捂著臉進來的,復延侯讓我晚些出去必不會起疑。”


    謝祁對他沒有什麽好臉色:“你若想問江州妻兒還是歇了這個心思,投慶之日就該料到有今天。滾吧。”


    “殿下請聽完我一言再叫我滾不遲。”張赫已然在他對麵跪下:“我前幾日在復延侯書房外聽見一樁大事……”


    ……


    張赫的這番動靜一早就在聞聲意料之中,片刻之後他再次回到擁擠的人群,卻不是再去百香樓,而是對麵一街之隔的和春樓。


    四樓臨窗的包間已經有人,聞聲推門進去,就見宋茯苓坐在榻上正和自己對弈。


    “我還說你們有多少舊要敘,再不來我便走了。”宋茯苓抽空瞟了他一眼。


    “是你來得太早。”聞聲總覺得宋茯苓自腿好了之後就越發……驕縱?


    “怎麽說?”


    “如你所料。”


    “張赫進去了?”


    “嗯。”


    “那便下會兒棋,安心等著吧。”


    等什麽?當然是對麵包間的談話。


    不過不等這局棋下完,門外便傳來兩聲輕叩:“主子。”


    宋茯苓:“進來。”


    是百香樓的探子回來復命。


    “都說了些什麽?”


    “回主子,張赫把慶帝上元遊船的計劃透露給了謝祁,並慫恿謝祁在當日藉機刺殺,之後將罪名扣在復延侯身上。”


    宋茯苓露出兩分興味:“還有呢?”


    “張赫為了表忠心,聲稱這些年忍辱負重就是為了再次和謝祁相見,當日投慶是受復延侯所迫,家裏老小還在江州,如何也不敢胡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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