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往屋裏走:“你們若是覺得無聊,琴棋書畫詩酒花,我都可以教你們一二,就當打發時間。”


    金滿滿難得知禮:“多謝前輩,叨擾前輩了。”


    “無妨。”


    經過兩人身邊時,一道熟悉的靈力波動忽然出現,男人頓時停下腳,順著波動來源,視線最終落在聞聲係在腰間的木牌上。


    “你……這塊木牌,能否給我看看?”


    聞聲聽出男人的聲線多了幾分艱澀:“當然。”


    解下木牌給他,不過多久聞聲便捕捉到男人眼底一閃而過的激動:“這塊木牌是誰給你的?是不是個和尚?他是不是叫十五?”


    聞聲點頭:“沒錯,幾年前途徑泗洲黑沙灣,是遇上一個叫十五的佛修,因為幫了他一個小忙,便送我這個木牌,說是趨吉避凶。”


    “泗洲?”男人已經冷靜下來:“他如今可還在黑沙灣?”


    “不知道,”聞聲道,“不過我記得他當時說,他在等人。”


    “那便是了……那便是了……”男人摩挲著手裏的木牌,笑道:“他還是那麽傻……”


    一旁的金滿滿完全不知道這兩個人在打什麽啞謎,她正要開口詢問,不料又聽聞聲說道:“前輩,您可是姓沈?”


    金滿滿拉了拉他的袖子,提醒:“前輩不是說了他姓張嗎?你今天怎麽回事?”


    “我姓張,”男人將木牌還給聞聲,“叫張半裏。”


    眼看男人要離開,聞聲上前一步:“前輩若認識一個叫沈桎的人,還請替晚輩轉告一聲,他的兄長正在重華宗誓雲海等他!等他一起回家!”


    張半裏腳步未停,直到背影即將消失在門後才道:“我不認識什麽沈桎,還有,不要打擾我畫畫。”


    房門咚的一聲關上,留下院子裏的金滿滿一臉茫然。


    *


    浮島周圍靈氣豐盈,聞聲的修煉進度甚至比在重華宗還快。修煉之餘,他還和張半裏討教起了儒修七藝。


    琴棋書畫詩酒花,就沒有張半裏不懂的。


    “您生前是儒修?”聞聲落下一顆黑子,實在好奇。


    “在儒門騙吃騙喝過一段日子,啊,不是忘虛界的儒門,”張半裏如實道,“也是活得久了,什麽都會一點。”


    “您去過很多其他界嗎?”


    “我不正在其他界?”張半裏反問:“你呢?”


    “我?”


    “你去過多少其他界?”


    聞聲不解他這話何意:“前輩說笑了,我生於忘虛長於忘虛,修為低下還未曾去過其他界。”


    張半裏聞言抬眸凝視聞聲的雙眼,片刻後道:“你不是此界人,你不知道?”


    聞聲眼神頓滯,確實不似知情的反應。


    豈料張半裏並未就此結束,他指了指院外趴在菜荇裏畫畫的金滿滿:“不止你不是,她也不是。不過,她知道的應該比你多一點。”


    不知為何,聞聲下意識信服了張半裏所言。在此之前他就懷疑過自己的來歷,如此看來,葉蓮城丟給自己紙團的男修,也極有可能和他來自同一個地方。


    “你似乎並不吃驚?”張半裏重回棋局。


    聞聲也回神:“多謝前輩解惑。”


    “真想謝我便將木牌贈我如何?”


    “好。”聞聲不是小氣之人。


    張半裏也不白拿,送給聞聲兩根紅色細繩:“這兩根平安結便當我給你的回禮。”


    “多謝前輩,敢問有何殊用?”


    “相隔萬裏,須臾可見。”張半裏解釋:“係在腕上,骨肉血親效用更佳,還可互通平安。”


    聞聲即刻想到了分隔數年的聞放,若有此物,以後定然會便捷許多,自然不可能再拒絕。


    晚上聞聲找到在院子裏看星星的金滿滿:“聊天?”


    金滿滿嗤笑一聲:“你還會聊天?是有話問我吧?”話雖如此,還是拍了拍身下用靈霧幻化的長榻:“來吧。”


    聞聲並未動腳:“就在這兒說。”


    “行,隨你。”金滿滿無所謂,枕臂望天:“聊啥?”


    “你不是此界之人,卻知道此界之事,對嗎?”


    “咳咳!”金滿滿險些被口水嗆死:“誰告訴你的?”


    “這不重要,”聞聲接著道,“我也不是,所以想問你知不知道我的來歷。”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聞聲沉默片刻後道:“我隱約有點印象,似乎會來這兒是因為一個叫哮天的人。”


    金滿滿立刻爬起來:“你再想想,有沒有可能,這個哮天它並不是個人呢!”


    聞聲想了想,一無所獲:“沒有了,再多便沒有了。”


    金滿滿摸了摸下巴,片刻後從胸口掏出一塊半黑半紅的磚塊:“你有這個嗎?如果真是那頭草泥馬讓你來的,你肯定會有這東西。”


    “這是?”聞聲覺得這塊扁扁的磚很眼熟。


    “手機啊手機!你快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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