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疑似是因為這個人從脖子以下看起來應該是個人,他有著人類的四肢和健碩的身軀,但偏偏脖子上卻頂著一顆牛頭,長長的彎角和大大的眼睛讓他看起來怎麽都不應該是個人——至少是不像景澤認知中的普通人。


    這是……牛魔王?


    不不不,景澤很快糾正了自己,因為牛魔王才不會有這麽……嗯,楚楚動人的眼神。


    狗子:「你居然覺得這個牛頭人楚楚動人?」


    景澤:「你不覺得嗎?」


    狗子:「……好像是有點哦。」


    牛頭人大大的眼睛裏充滿了驚慌,不知道是不是感到害怕,眨眼間眼睛裏就盈滿了亮晶晶的淚水:「啊嗚,你們要幹什麽,我身上什麽值錢的東西都沒有啊嗚嗚嗚~」


    景澤:「???」


    白雪霽:「???」


    景澤:「不是,他半夜三更地偷跑到別人房間裏來偷雞摸狗,怎麽現在搞得像是受害者?」


    狗子:「這就是所謂的惡人先告狀吧!」


    白雪霽才不吃這一套,依然冷麵對著牛頭人說:「你是誰,為什麽在唐惟均房間裏?」


    牛頭人一愣,跟著飛快地在景澤和白雪霽身上來回瞟了數次,然後張嘴道:「你們、你們也認識唐老師的嗎?」


    「唐老師?」景澤說,「你認識小唐哥?」


    牛頭人用力點頭,結果一點下去差點被白雪霽的鐮刀劃了脖子,嚇得冷汗都流了下來,趕緊又把頭抬起來說:「我、我是唐老師的學生,你們相信我,我不是壞人,是他讓我到這裏來找他的。」


    景澤和白雪霽對視一眼,景澤點點頭,白雪霽才稍微將鐮刀挪開一些。牛頭人剛剛鬆了口氣,白雪霽又把鐮刀擱了回去:「說,叫什麽名字,幹什麽的!」


    牛頭人嚇得臉色鐵青(雖然看不出),結結巴巴地說:「我叫阿、阿嗚,是個平平無奇的戰鬥係進化者。」


    「戰鬥係?」白雪霽打量了牛頭人一番,「看不出來啊。」


    阿嗚小小聲地說:「雖然很弱,但我真的是戰鬥係進化者啦,我沒有騙你們的!」


    景澤拉了白雪霽一下,白雪霽看向他,景澤說:「要不我來問吧。」


    相比起白雪霽的凶神惡煞,景澤顯然要和善多了,麵對景澤,牛頭人阿嗚的神情也不自覺放鬆了一些。


    景澤說:「你叫阿嗚?」


    阿嗚用力點頭:「對對,阿嗚就是我。」


    景澤說:「我叫景澤,你可以叫我小景。」


    「你好,小景。」


    「你好。阿嗚,我問你,你是不是曾經跟小唐哥說過自己進鬥獸場卻出了問題的事?」阿嗚名字的開頭字母是a,所以景澤懷疑他就是唐惟均提到過的a君。


    阿嗚的眼睛頓時睜大了,嘴巴也跟著張大了,他鼻子上的鼻環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音,正是景澤他們剛剛聽到的叮叮聲。他說:「哦哦哦我知道你,你就是唐老師以前提過他很寶貝的那個……」


    「等!」景澤眼疾手快拉住白雪霽的手,不然牛頭人可能下一秒就要變成牛頭和人的屍體了。


    「弟弟吧?」阿嗚終於說出了後麵半句。


    景澤:「……」


    白雪霽:「這什麽毛病,說話大喘氣!」


    牛頭人阿嗚還不知道自己剛剛差點沒命,還很激動地對景澤道:「唐老師跟我說過你會來這裏找他,還說你身邊有個很厲害的幫手,奇怪,他說那個幫手是個男的,怎麽是個女的啊?」


    白雪霽冷冷看了阿嗚一眼:「關你什麽事。」


    阿嗚嚇得瑟縮了一下,巨大的牛頭晃動,這回是角上掛著的金環發出清脆的聲音。


    景澤說:「阿嗚,你是什麽時候到這裏的?」


    阿嗚說:「我剛到沒多久,也就十來分鍾吧。」


    景澤說:「可我們沒看到你出入啊,你是怎麽進來的?」


    阿嗚說:「唐老師給我留了個空間轉移的對接口,所以我能直接進來,他說他交代我做的事情很秘密,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才特地給我開的權限呢。」


    「秘密事情?什麽事情?」景澤問。


    阿嗚說:「就是……」這次才說了兩個字,他立刻警覺地閉嘴,「對不起小景,我不能說,唐老師說過這件事不可以告訴其他人的,就算你也不行。」


    白雪霽緩緩舉起鐮刀,阿嗚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但還是努力捂住嘴說:「對不起,阿嗚不能說,阿嗚真的不能說!」


    景澤把白雪霽扒拉到旁邊,問阿嗚:「那你有小唐哥的消息嗎,我們今天白天到的黑暗城,一直沒聯繫上他,之前給他發的消息也始終沒有回覆。」


    阿嗚說:「沒有啊,阿嗚也有三天沒聯繫上唐老師了呢。」


    三天……景澤他們出發前往黑暗城差不多是五天前的事,也是那時候最後一次聯繫到唐惟均,換言之阿嗚比他們與唐惟均失聯的時間要短一點。


    景澤問:「那你知道小唐哥去哪裏了嗎?」


    阿嗚搖頭:「唐老師說他有一些線索要查就出門了,出門前他叮囑我今天過來找他,所以阿嗚過來了,可是他都不在。」


    景澤看向四周,唐惟均住的房間比他和白雪霽的雙人間要小一些,此時屋子裏還擺放著他的行李,有換洗衣物,有書本、筆、食物,看起來他並沒有打算離開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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