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霽把箱子打開,直接把皮特的屍體裝了進去,蓋子一蓋,就覺得自己大功告成了。景澤想了想,開始脫衣服。


    白雪霽:「啊,這光天化日的……」


    「閉嘴。」景澤知道這傢夥要說什麽,雖然是開玩笑,景澤還是決定不給他這個機會。然後,景澤就脫下外衣,把自己身上現在僅剩的那件珍貴道具——動作片男主角的緊身t恤脫了下來,遞給白雪霽。


    白雪霽:「幹什麽?」


    景澤:「給箱子裹上。」


    白雪霽:「啊?」


    景澤:「咱們還沒找到合適的埋屍地點呢,用這衣服先保護一下,免得磕著碰著了。」


    於是,白雪霽推著一輛板車,板車上裝著一口「穿」著緊身t恤的、裏頭裝著屍體的箱子,跟著景澤進城去。


    景澤本來還擔心兩人不能順利進城,沒想到春申城城門大開,守衛壓根都不看他們一眼就把景澤兩人放了進去。不過這座城池顯然已經易主,景澤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發現白司令已經成了時代的眼淚——幾十年前就死了,眼下這座城的城主換成了一個陌生的名字,聽起來應該是個女人。


    景澤本來還在想到哪裏租個房子住,結果春申城不愧是黃金時代的伊甸園,一進城就有人熱情地跟景澤白雪霽打招呼,問他們需不需要住處,然後大方地給了他倆一棟空屋。


    「真是民風淳樸。」白雪霽冷哼一聲。


    景澤和白雪霽把箱子塞到櫃子裏,怕人發現,還給櫃子上了鎖,然後一起出門。


    景澤:「分頭行事。」


    白雪霽點頭,然後兩人就分開了。


    景修苟莫名其妙:「哎,你們怎麽分開了,這是要去哪兒啊?」


    景澤說:「咱們去查戶籍資料。」


    狗子驚訝:「查戶籍資料幹什麽?」


    「有用。」景澤就這麽簡短地回答了一句,很快通過路人熱心的解答找到了城裏的市民服務中心。春申城現在的科技發展狀態有點接近於天穹1的那個世界了,有電腦,有網絡,景澤找了個藉口混了台電腦,然後對景修苟說:「看你的了。」


    景修苟目瞪口呆:「什麽看我的了?」


    景澤:「查戶籍資料啊?」


    景修苟還是不明白:「查誰的戶籍資料?」


    景澤:「迄今為止,嗯,大概不需要這麽多,往前倒查一百……唔,兩百年好了,查一下春申城註銷的戶籍資料。」


    景修苟說:「查那個幹什麽?」


    景澤:「你還想出去嗎?」


    「想。」景修苟說,「好吧,給你查。」


    事實證明,景修苟作為一個ai還是有點用的,很快,他就偷偷摸摸地給景澤把春申城的所有戶籍註銷資料都給調了出來。


    「別說是兩百年,五百年我都能給你嗖嗖地查出來。」景修苟驕傲地說。


    景澤順手給狗子順了一把毛:「我們狗子最厲害啦。」


    景修苟:「那當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誰,我可跟那種野雞ai不一樣!」


    景澤:「那萬能的狗子,你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景修苟正被景澤擼毛擼得極順,爽快地問:「行啊,幫什麽忙?」


    景澤:「你幫我比對一下已註銷戶籍的資料和現在城裏的活人資料。」


    景修苟:「啊,你查這個做什麽,按照什麽標準比對啊?」


    景澤:「查了你就知道了。」


    果然,景修苟很快就理解了景澤的意思。


    「我去,」狗子罵罵咧咧說,「這些人怎麽都長得一個模樣?」


    在景修苟的比對下,結果很快出來,往前倒查兩百年,春申城共有23457個戶籍註銷,其中2231個「移民」去了其他城市,剩下21226個全部標註為死亡,而現在的春申城裏共有註冊在籍居民21303人,其中21226個人的長相居然與死亡的21226個人一一對應,隻有77個人沒有過往註銷資料。


    「這、這是怎麽回事?」


    「嗯,怎麽回事呢?回頭跟你說。」景澤笑了笑,「走,咱們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這次,景澤去了記憶中景家原來的所在地,到了地方他發現,原本屬於景家的房子早已改換門庭,門上還掛著「尉遲府」的匾額。


    「尉遲府麽……」景澤想了想,找了個地方蹲著,過了一陣子,看到一輛豪華轎車開了過來,上麵下來一對兩鬢斑白的老夫婦,赫然正是尉遲恭與耿甜甜。


    景澤:「啊這……」


    景澤鬆了口氣:「雖然老了,好歹還活著。」


    狗子:「回到進化者世界也不知道是老的還是年輕的呢。」


    景澤:「我求你說點好的吧!」


    一人一係統目送尉遲恭「夫婦」進屋,選擇了不去打攪他們。


    離開尉遲府,景澤循著記憶中的方向,又找去了曾經差點舉辦他和白雪霽婚宴的地方,金碧堂大酒店。這次,景澤看到了一座高級商場,裏頭人來人往,巨大的招牌上寫著金碧商城,名字倒是沒咋變化。


    景澤走進去,在中庭拿了杯水果茶,又拿了份炸雞,坐在中央噴水池旁邊,無所事事地等白雪霽。周圍人來人往,每個人看起來都悠閑快樂,人們路過景澤的身邊,明明跟他不認識,也會笑眯眯地跟他打招呼,景澤看著看著,輕輕嘆了口氣。


    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白雪霽回來了,一臉疲憊,一屁股坐到景澤身邊,拿過他手裏的水果茶就一口氣喝了個幹淨,扭頭問:「還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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