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說:「嗯,不住,時間還在倒數呢,雖然表裏世界的流速不一樣,裏世界的會慢很多,但時間依然在過去,咱們得抓緊時間找線索。」


    尉遲恭說:「剛剛我粗略數了一下,村子裏大概有七、八棟屋子亮過燈,咱們要不要去看看?」


    景澤點頭:「要看。」


    「分頭?」


    「先不分了,吃不準裏頭都有什麽。」景澤問,「哪棟屋子最近,哪個片區集中點?」


    「都挺分散的,最近的是這個方向。」尉遲恭指了左手邊的一條小道。


    景澤說:「那就那裏。」


    很快,雪景小隊眾人就穿越村子裏的小路,抵達了尉遲恭說的地方。期間大概經過了十分鍾不到的路程,雖然時間不長,但周圍一點聲音都沒有,整座村子仿佛空寂無人。


    白雪霽攔住正要進屋的尉遲恭:「你在外麵放風,我先進去。」說完,提著殺無,一閃身就進了屋子。


    過了很快一會兒,白雪霽的身影再次出現在門口,他對景澤說:「你來看個東西。」


    景澤跟著白雪霽進去,艾斯幾人也小心翼翼地跟進來,拿出照明道具觀察四周。


    「這裏沒什麽可看的,東西在上麵。」白雪霽引著幾人上樓,說,「做好準備了?」


    「什麽準備?」艾斯問。


    景澤說:「裏頭有什麽?」


    白雪霽說:「有個有點瘮人的玩意兒。」


    景澤難得聽白雪霽這麽說,還想著是什麽東西,結果白雪霽推開屋子,景澤一時半會兒還沒反應過來。


    門內是一間不大不小的臥室,靠窗的位置擺著一張床,床上鋪著被子,非常整齊,像是在等候什麽人進被窩睡覺,但是被子裏並沒有人,取而代之的是……一具紙人。


    「這是什麽東西啊?」艾斯好奇地問,顯然在他老家的文化裏並沒有紙人這種東西。


    景澤問白雪霽:「有攻擊性?」


    白雪霽搖頭:「動是不會動,就是看著怪不舒服的,我也不知道是怎麽了。」


    景澤說:「因為這是我們老家的文化,要麽是你小時候聽你爸媽講過,要麽就是遺傳基因在提醒你吧。」


    安易第一次聽說白雪霽父母的事情,驚訝地看向景澤,他本來大概想問,嘴巴張了張,最後還是識相地閉嘴了。


    既然白雪霽說沒問題,景澤就大膽地走到床邊。昏暗的光線下,床上果然靜悄悄躺著個紙紮人偶,看樣子是個老人,麵孔雪白,兩頰塗著兩團高原紅,極其容易讓人聯想到華國人基因裏某種根深蒂固的傳統恐懼。


    「恐怖遊戲《紙人》,我前年還玩過,現在想起來恍如隔世。」景澤說,「這東西是我老家專門燒給過世之人用的,不隻有人,還有牛馬車等等,發展到現代更是演變出了房子豪車美女等一大堆東西。我們的文化認為人死後不會消失,而是會去往另一個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人們要使用的東西需要我們這個世界的人燒給他們,紙紮人偶就這麽應運而生了。」


    「燒給死人的東西……」安易說,「為什麽會在這裏?」


    景澤搖搖頭,他將這屋子迅速摸了一遍,見沒有別的發現,說:「去下一棟。」


    下一棟屋子裏,景澤他們再次看到了紙人,不過這次不是一個,是一老一小。兩個紙人並排坐在沙發上,對著黑漆漆的電視屏幕,仿佛在專注地看電視,小的那個窩在老的那個懷裏,要不是兩張臉都一樣雪白詭異,倒是有幾分溫馨。


    下下一棟、下下下一棟……每一棟屋子都是這樣,人偶的數量不等,但確實隻有老人和小孩,有的在睡覺,有的在看電視,也有的擺出了在做家務的樣子,靜悄悄的黑夜中,也不知道他們做個鬼的家務!


    尉遲恭搓了搓胳膊說:「這秘境是不是針對咱們華國人的,怎麽盡是華式恐怖?我一路上都在擔心那些玩意兒動起來!」


    安易說:「可那隻是紙人,很脆弱的,一把火就能燒掉。」顯然不是太明白為什麽景澤他們看這些東西會心裏發毛。所以說,不同文明對於恐怖的體會多少是有點不同的。


    景澤問:「還有沒看過的屋子嗎?」


    「我見過的點了燈的應該沒了,不排除有我看漏的。」尉遲恭說。


    「但我們什麽也沒發現。」金吉拉小聲嘟噥,「那些紙人做得也太粗糙了,一點都不精緻。」


    「金吉你的強迫症就別用在這裏了吧。」景澤無奈,真要是做得跟真的一樣,那感覺就更瘮人了。


    白雪霽說:「我們還有兩個地方沒去,空著的那三棟屋子,還有老焦的家。」


    「老焦?」尉遲恭反應過來,「對,我們隻去過熄燈前他的家,熄燈後還沒去過。」


    景澤想了下說:「先去看看那三棟空屋,老焦應該是這個裏世界的關鍵npc,沒有一定把握之


    前,我不想驚動他。」


    在前往三棟空屋的路上,白雪霽說:「為什麽尤金他們也不見了?」


    「應該是因為我們進主線了。」


    「嗯?」


    「就是我們這裏觸發了專屬劇情,多半會有進展了,所以跟他們的表世界脫鉤了,等到完成這個劇情點,我們估計能再看到他們。」


    「好吧,」白雪霽說,「讓他多活一會兒。」


    再回到那三棟空屋前的時候,大家都有點放鬆了,因為轉了一大圈,看到的除了空屋子就是紙人,壓根沒什麽威脅性,白雪霽說:「還是跟剛才一樣,我先進去……」他話沒說完,突然看向景澤,景澤已經沉默了一陣子了,不知道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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