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原因,第一,我想知道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我想知道你是怎麽找到這裏來的,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第三……」故事川頓了頓,看了一眼女孩,再次嘆了口氣,「第三,你是一個女孩,年紀不大,又挺著個大肚子,還是深更半夜,雖然你確實不懷好意,但我的良心讓我沒法不去管你。」


    「這麽說,我還要謝謝你的好意咯?」女孩怔了怔,隨即滿是諷刺的說道,隻是不知道這股諷刺是對顧肆川還是對自己了。


    「不必客氣。」顧肆川十分直男的說道,然後轉頭對大有說,「報警吧,反正也問不出來什麽了。」


    真是出乎意料的發展,隨意站在門口,看著警察將女孩帶走,女孩沒有反抗,但身上帶著股死氣沉沉的氣息。


    等到一切塵埃落定,隨意才探頭探腦的往裏看去,而顧肆川此時也正在看他,臉上的表情稱得上一言難盡。


    隨意嗖的一下縮了回去,一時竟然不知道該用什麽表情麵對他。


    「我沒想到會被你聽到。」顧肆川臉色複雜的說道,他走了出來,站在隨意麵前,「我本想速戰速決,快點解決這件事情的。」


    「那我來早了?」隨意下意識問道。


    「不,不是,」顧肆川苦笑著搖搖頭,「這件事情我本該早點告訴你的,但不知為何腦子全然忽略了這件事,要不是這個女孩找過來,我想,大概這件事就成了我記憶裏的塵埃,存在卻記不起,你也許覺得我在說謊或者是在找藉口,但是真的……」顧肆川捂著額頭,似乎想不通為什麽會出現這樣的事。


    「我信你的。」隨意說道,他將手附在顧肆川的手上,嘴角帶著絲笑容,「其實你不必介懷,因為我也不曾介懷。」


    「你不介意嗎?原先你不知道這件事也就罷了,如今你知道了,難道就真的一點都不介意嗎?」隨意的不介意,隨意的善解人意,在顧肆川看來,這就是不在乎,也就是說所以對他根本就是……不喜歡,這三個字,他實在不敢去想。


    「不介意的,因為……」


    「你不介意?你竟然不介意,你怎麽能不介意?」隨意的不建議重工,引爆了顧肆川的導火索,他抓著隨意的肩膀使勁晃著,看起來十分痛苦。


    是的,當時他陪那個女孩演下去,不隻是他說的那三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是他實在太混亂了,他的腦子已經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拉了出來,也認出了這個女孩,但自己的身體就好像不聽使喚一樣,明明他想的是揭穿這個女孩,但說出口的卻完全不一樣,顧肆川有些害怕,自己竟然控製不了自己了,為什麽會這樣?


    而到現在,他還是沒弄明白。他覺得自己就好像被一根線牽著,隻能沿著既定的軌道走下去,比如對某些事情的刻意遺忘,再比如某個人特殊的敵意,又或者莫名的親近,這些往往來的莫名其妙,卻又覺得理所當然。


    他覺得腦子裏好像有兩個人在撕扯,一個人在說就是這樣,這樣才是對的,而另一個人在問為什麽就是這樣,為什麽這樣才是對的……


    他得不到答案,腦子都快要爆炸了,就在他覺得自己的腦子要爆炸的時候,忽然仿佛被灌入了一股清流,原本渾渾沌沌的腦子開始清明,開始轉動。


    於是他用最快的速度揭穿了這個女孩,而他一轉身就看到了門口的隨意,他想,這或許就是天意吧!可是為什麽?為什麽隨意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難道一切都隻是他的一廂情願嗎?


    「咳咳……別晃了,別晃了!腦袋黃要出來了!」隨意抓著顧肆川的胳膊,使勁拍了拍企圖,讓他鬆開,「你聽我說……咳咳……」


    「……」顧肆川仿佛陷入了魔怔一般,怎麽說都不聽,隨意覺得自己都快被晃吐了。


    「阿川,阿川!」大有送警察出去剛回樓上來,心情正好呢,就看到自己房間門口,顧肆川仿佛著了魔一般,十分用力的晃著隨意,他嚇了一跳,趕緊上前阻止。


    他用盡力氣想要拉開顧肆川的手,卻沒想到,顧肆川的力氣出乎意料的大,他的雙眼通紅,眼睛布滿血絲,大有從裏麵看到了深深的悲哀和絕望。


    悲哀?絕望?為什麽?


    大有有些不懂,兩個人才談戀愛吧?顧肆川竟然對隨意有這麽深的感情了?而且這樣的話不應該是濃情蜜意,你儂我儂嗎?怎麽現在搞得跟羅密歐和朱麗葉似的?兩人難道突然發現自己隔著國讎家恨嗎?——原諒他這個大老粗,隻能想到這麽狗血的比喻。


    「大有……大有哥……咳咳……快!快!快阻止他!我要被他晃暈了!」隨意萬分艱難的呼喊大有,他的臉因為劇烈的晃動而漲得通紅,仿佛就要喘不上來氣了。


    大有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陷入癲狂的顧肆川,又看了看四周,想著有什麽方法能阻止他,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回房間裏,眼睛掃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桌子上的礦泉水,他拿起桌子上的礦泉水,邊往外跑邊擰開,然後……


    嘩啦!嘩啦!……


    全部倒在了顧四川的頭上,清涼的水沿著顧肆川的頭髮流到了臉上,眼睛裏,嘴裏……


    顧肆川有些怔愣的看著自己的手,他剛剛在幹什麽?他瘋了嗎?


    


    第一二七章


    隨意不願意讓大有看到顧肆川如此失落的樣子,所以拜託他去買飯,自己準備和顧肆川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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