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貓反應慢半拍。


    「咋啦琦哥,有需要啊。」


    「買房了?」


    「我靠,琦哥你沒事買房幹嘛,要畢業了,婚房?」


    「啊,你和電影學院那酷妹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嗎!」


    「……」仗著他不在麵前,兩個碎嘴子敢開他的玩笑。


    「肥貓,喊幾個人,明天一早上我家來。」


    「幹啥。」


    「給我家花園柵欄加層網,還有我妹房間的窗台,弄點鋒利的刺兒。如果有帶高壓電的,請用十萬伏的那種。」


    「啊?」


    「咋琦哥,你家進賊了?」兩個室友一唱一和。


    這賊能處,有賊心還有賊膽,豪門別墅區都敢偷。


    周司琦的手捏緊窗台不鏽鋼軌道,再用點力,仿佛馬上就要被他折斷了。


    「哼,野貓而已。」


    一隻妄圖登堂入室的野貓!


    -


    聽水畔小區。


    時玖領著季澄一路回到他家。明明是他家,帶路的人卻變成了她。


    門鎖打開,時間23點30分。


    還有三十分鍾,再拖半小時。


    門剛一打開,季澄就反身撲向她,緊緊抱著時玖。又借勢將大門關上,將她抵在門上。


    「等等等!」時玖驚慌失措。


    「季澄,你哥的房間為什麽總鎖門啊。」


    時玖努力尋找無關話題。


    與季澄房間並排的另一個房間,總是鎖著門。按照道理,季烽忙於拍戲忙於跑通告,一年到頭住在家裏的時間加起來一周不到。他房間裏能有什麽寶貝,總是鎖著。


    朝著時玖手指指向的方位,季澄看過去。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低沉。說真話的藥效尚在,季澄問她:「你想進去看看嗎?」


    看!為了拖時間當然要看。


    季澄帶著時玖來到季烽的房間門口,她以為他會變出一把鑰匙,並沒有。季澄搖了搖她的胳膊,「辛苦了。」


    「辛苦什麽?」


    「兌換拳頭啊。」季澄理所當然。


    【周司琦的拳頭】開門法。


    「……」她不想頭頂『入室搶劫』的罪名去警察局報導。


    一扇單薄的房間門而已,鎖孔簡單。時玖隨手摘下一個細長的發卡,插進鎖孔,左右轉幾下,找到規律。突然!


    門開了。


    季澄站在她身後目瞪口呆。


    季烽的房間門被打開,時玖又看了眼手機,還差二十七分鍾到零點。再找個什麽藉口拖延呢。


    啪嗒。房間的頂燈被季澄打開。


    整個房間的布置撞進時玖的瞳孔中。她呆呆地站在進門的位置,一動不動,不是不想動,而是不敢動。


    時玖被季烽的房間嚇著了。


    每一麵牆壁,滿滿皆是一個人的照片、畫像。牆壁貼不下的就貼滿衣櫃,櫃門沒有空隙了就掛在窗戶邊。四麵牆壁被貼得琳琅滿目、密密麻麻,抬頭一看,天花板上也被貼滿了。


    時玖的視線落在最近的一麵牆上,她認出,照片與畫像裏的人。


    她第一眼以為發現了作為明星的季烽私底下居然是個自戀無比的人,把自己的海報貼滿整間房。直到細看過眼前每一張照片,時玖才明白,照片都是季澄的模樣。


    「他,他……」


    書裏草草帶過的弟控季烽……


    「是個瘋子。」季澄視若無物,平淡地望著滿屋的『自己』。


    他用最後半小時,講了一個故事。季澄告訴時玖,一個原書中沒有提及的故事。


    他說,季澄與季烽是一對雙胞胎。


    時玖先是一驚。


    轉念想到他22歲,而季烽剛好大學畢業,確實年紀相仿。


    季烽和季澄雙胞胎兄弟一前一後出生,從出生起,長相與身體素質大相逕庭。準確點說,打娘胎裏就如此。季烽生出來時一團黑黑的大塊頭,而從娘胎裏就缺少營養的季澄,瘦得皺皺巴巴,縮成小小的,跟剛出生的小貓小狗的體型差不多。


    季烽專訪裏說他們的父母離婚,所以兄弟兩人相依為命。事實上,他們不知道親生父母是誰,養父母在垃圾桶撿到血淋淋的他倆。他們的親生母親偷偷生下了他們,隨後拋棄,親生父親更不知在哪個角落。


    養父母養了他們幾年,養父母離婚了。


    由於沒有辦理過合法的收養手續,他們兩個被送到福利院。


    到了福利院那種地方,後來的人總是會被『原住民』認定為不速之客。好在季烽個子高皮膚黑,身體強壯,他們看著不敢欺負。


    直到有一天,七歲的季烽偷溜出去玩,在外麵浪了一夜才回來。回來已是第二天清晨,他看見福利院門口停了一輛警車,嚇得他以為是老師報警要讓警察叔叔抓他。沒成想,又一輛救護車。他方得知,自己的弟弟出事了。


    院長說,季澄睡覺前跟小朋友們打鬧,從窗戶滾下來。兩層樓的高度,摔在草叢裏。


    打鬧的小朋友不敢吱聲,其他沒參與打鬧的沒注意,整整一夜,季澄在草叢躺了整整一夜。自生下來便體弱多病的弟弟從此變傻了。


    因為季烽溜出去玩了一晚,弟弟就在那一天出事了。


    時玖代入季烽,試想一下有多讓人崩潰。


    「所以從那天開始,他就變成了一個護弟狂魔?」魔幻到將弟弟的相片貼滿整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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