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紀歲每晚半夜還是出現在陸家。」


    許卓:「陸少, 畢竟是厲鬼。」


    陸岩抓住了許卓的手:「大師, 你把它除掉, 我給你多少錢都行。」


    許卓心想誰要錢。他要的是紀歲這個厲鬼。


    「陸少, 我還要好好想想, 恐怕會付出不少代價。」


    紀歲身上相當於是一個容器, 有那麽多的怨氣, 許卓心裏又驚又喜, 萬年都沒有遇見過一個人, 這是老天對他的福報。


    許卓眼裏閃過一絲貪婪。


    .


    「謝時, 我想喝可樂。」紀歲飄著擋住謝時的視線。


    在客廳的一角還有一個快遞盒子。


    「飲料少喝。」熟悉的話語下意識從口中說出來,謝時合上了電腦, 把作業發給導師。


    厲鬼被說了也沒有生氣, 紀歲坐在電腦桌子上,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伸出腳去觸碰謝時的腿, 白得晃眼,雪白無暇。


    足指柔軟, 觸碰中冷熱交錯。


    冷的是紀歲,熱的是謝時。謝時的麵容在燈光下冷硬的輪廓也添了幾分柔和,紀歲最喜歡在燈光下看謝時。


    這樣的謝時有種深情的味道。


    「別亂動。」謝時低聲道。


    抓住紀歲不斷往上肆無忌憚的腳,腳冰冷得像玉石, 熟悉又陌生。


    謝時指腹間的薄繭摩擦著,紀歲唇角上翹。


    「你急了?」


    身體化作一股黑霧,紀歲轉眼就坐到了謝時的懷裏。


    形色淩厲漂亮的臉,一股冰冷的氣息落在懷裏,謝時整個人都冷起來。


    謝時:「你太冷了。」


    紀歲陰晴不定,他挑眉:「鬼都是冷的,尤其是厲鬼。」


    「……」謝時想到在葬禮上那張黑白相片。


    眼中含著好奇和厲鬼獨有的冷漠,以及居高臨下滿懷愛意的打量。


    它占在了高處,甚至可以隨時隨地取走別人的性命。


    「想什麽。」


    紀歲靠近謝時,燈光閃了閃,熄滅了。月光曖昧朦朧地落在一人一鬼身上。


    用冰冷的唇堵住了謝時,熟悉的氣息讓雙方都愣住了,從兩個人分開以來,這是他們第一次唇齒相對,就隔了生死。


    他們曾經是戀人。


    謝時感覺到束縛手腳的鬼氣消散了,紀歲眼眸猩紅,突然狠狠地親吻謝時,俊美的眉眼扭曲又瘋狂,手腕和謝時十指相扣,唇齒間熟悉的氣息讓紀歲恍然。


    冰冷的氣息和謝時身上的冷香糅合,謝時感覺口腔裏被紀歲占據,霸道地,不顧一切地把好的壞的,全部都讓謝時接受。


    「謝時,我冷。」


    「地下好黑,血被放完好痛。」紀歲眉眼出現黑色不祥的紋路:「躺在手術台上,丁叔叔有院長,我什麽都沒有。」


    謝時感覺到有血滴落在自己身上,黑霧在公寓各個角落蔓延。


    坐在他身上的厲鬼僵硬冰冷還有泥土的氣息,手腕破了一個大口子,血不要命地砸在地上。


    「謝時。」紀歲挑唇一笑,冰冷的氣息鋪灑在謝時的脖頸:「看見你從飛機下來我真高興。」


    公寓冰冷濃稠的氣息消失,謝時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漆黑的眼睛淡淡闔上。


    雲河:【謝學長,你說的養魂玉,是一個大賽的獎勵,需要兩個人才能參加。】


    謝時:【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去,可能會拖累你。】


    雲河:【謝學長雖然我學藝不精,但一定會好好保護你,你不會法術也沒關係,不要說拖累我這樣的話。】


    雲河在男生寢室心想,怎麽會有謝時這麽好的人。


    盡管他是嫡係中最沒用的人,他也要保護好學長。


    雲河咬手絹。


    「雲河,你半夜發出聲音很可怕。」同寢的男生簡直服了雲河。


    「謝學長真的好好。」


    「學神,真不知道腦子怎麽長的,隻要有他的比賽,獎盃獎狀拿到手軟。」


    「不過在他高中那年出了醜聞。」男生說了半句:「臥槽!我又死了!!」


    男生盯著電腦屏幕重開一局打遊戲。


    .


    謝時去參加比賽,他什麽也沒帶,就帶了個人去。


    雲河開心揮揮手:「謝學長,我在這裏。」


    謝時:「好。」


    「其實我很感激謝學長,我們必須要參加這個比賽,沒有人願意和我一起。」雲河情緒低落。


    「但現在有謝學長,我帶了一些道士的書給你。」像謝時這樣厲害的人,一定會過目不忘。


    謝時:「謝謝你。」


    謝時把書收起來,像是忌諱一樣沒有翻開一頁,放進背包裏。


    「我們的目標就是超度這座山的鬼,這座山的鬼有特殊的記號,會化作一個牌子。」


    專門用來試煉的山,常年濃霧瀰漫,樹木茂密,是鬼喜歡居住的地方。


    謝時手裏拿了不少符咒,都是雲河給他的。


    「這位老兄,超度的日子很好過,你讓我超度一下。」雲河小心翼翼。


    男鬼憤怒地吐出一股黑氣把雲河熏成了一個大黑臉。


    雲河又去找了一個小女鬼,他找了一個弱的,可愛的:「小仙女……」


    小女鬼用頭髮糊了雲河一臉,雲河滿臉的血水。


    「大哥哥,你能送我一朵花嗎?」小女鬼上前,可愛地扯了扯謝時的褲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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