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晏舟黑眸無比灼熱,不等她最後的“害死的”三個字落下,又一次含住了她那一開一合仿佛是在邀請她的紅唇,一邊吻著她,一邊低低模糊道,“不會,小意,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永遠不會……”


    不知道是渾身無力,不想再掙紮,還是被陸晏舟蠱惑,她不但沒有再掙紮一下,反而不知不覺,閉上了雙眼,甚至是情不自禁,漸漸開始回應起他來。


    感覺到她的回應,陸晏舟欣喜到要發狂。


    他抱著沈南意,吻無比的溫柔繾綣,一路而下,猶如春風化雨,寸寸碾壓而過。


    可到最後,他卻還是生生忍住了。


    差一點,一點點而已。


    當陸晏舟停下來的時候,沈南意的身體被那炙火燒的格外空虛難受。


    她睜開眼,對上陸晏舟那比她燒的更旺的一雙黑眸,一時怔忡無語。


    對上她滿滿都是渴望的無盡瀲灩的眸子,陸晏舟勾唇,笑了,低啞的嗓音性感到不成樣子地開口問,“小意,其實你也是想要我的,是不是?”


    看著他,沈南意的理智漸漸回籠。


    這一刻,她已經不是羞憤,而是羞恥。


    她怎麽可以一邊口口聲聲說隻喜歡陸溫年,隻想跟陸溫年在一起,另外一邊卻又那麽誠實地給出陸晏舟回應。


    她真的……太賤了!


    閉了閉眼,沈南意強行壓下身體裏所有的情跟欲,冷聲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同時滿足你和你小叔兩個。”


    “嗬……”


    陸晏舟一聲低笑。


    這一刻,他不知道是憤怒多一點,還是失望多一點。


    不過已經無所謂了,誰讓他就是愛沈南意,就是放不下她呢。


    “學姐,你的傷口都濕了,我幫你換藥吧。”說著,他扯過一旁的浴巾,將沈南意裹住,然後抱著她出了浴室,走到房間落地窗前的沙發旁,將她放下來。


    之後,他轉身,去客廳找藥箱。


    對陸溫年公寓裏的一切,陸晏舟都很熟悉。


    很快,他拿了藥箱進來,單膝跪到沈南意的麵前,給她換藥。


    沈南意垂頭定定地看著他,不動也不說話,任由他折騰。


    他的動作很小心,也很輕柔,沈南意感覺不到一絲的痛。


    不知道過了多久,傷口都重新包紮好了,陸晏舟又去拿了毛巾和電吹風來,給沈南意把頭發吹幹。


    “阿舟,別在我身上浪費功夫了,去找個愛你的女人吧,你一定會過的很幸福的。”等陸晏舟手上的電吹風一關,“嗡嗡”聲停止的那一瞬,沈南意開口,聲音悲涼又絕決。


    她又不是塊石頭,自然感覺得到,陸晏舟對她,不是玩玩,是真心的。


    可陸溫年對她,又何嚐不是真心呢。


    陸晏舟站在她的身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聞言嘴角淺淺勾了勾,說,“可我隻對你一個人有興趣,怎麽辦?”


    沈南意笑,低下頭閉上眼,忽地一下就濕了眼眶。


    兩個人靜默好一會兒,沈南意說,“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陸晏舟目光沉沉盯著她,張了張嘴,最後隻說了一個“好”字,爾後提步離開。


    ……


    陸溫年是淩晨才回來的,沈南意一直在等他。


    看到他回來,沈南意趕緊迎過去,接過他手上搭著的西裝外套,又彎身去給他拿拖鞋。


    陸溫年喝了不少,腳下步子有點兒飄,但人基本是清醒的。


    “怎麽這麽晚不睡?”陸溫年扶住玄關的鞋櫃,看著沈南意的目光裏,全是染了朦朧醉意的柔和。


    他忽然想起當年和蘇舒在一起的日子。


    蘇舒是個強勢的女人,很不喜歡他在外麵喝酒應酬。


    每次隻要他晚於十點回來,蘇舒一定已經上床睡了,留給他的,隻有一片漆黑的屋子和她躺在床上的一個後背。


    可他當時創業之初,又不想靠家裏,各種飯局應酬,實屬難免。


    就算他走到今時今日這樣的高度,所有的飯局應酬,也不可能全部推掉。


    沈南意將拖鞋在他的腳邊放好,爾後站起來,微微一笑說,“也不算很晚。”


    陸溫年笑了,脫了腳上的皮鞋,抬腿去換拖鞋。


    等換好了鞋子,他提步往裏走,卻不小心絆倒自己的皮鞋,腳下跟著一個踉蹌——


    “老板!”


    沈南意一聲輕呼,趕忙去扶他。


    下一秒,“咚”的一聲悶響,陸溫年直接將沈南意壓在身下,抵在了鞋櫃的櫃門上。


    陸溫年不輕,沈南意後背的蝴蝶骨重重地撞到櫃門上,霎時疼的她蹙起了眉頭。


    “南意……”


    陸溫年居高臨下,看著近在咫尺的被他結結實實地壓著的沈南意,在酒精的驅使下,情不自禁地抬手,微微粗糲的溫熱指腹,落在她的臉頰上。


    此時的沈南意洗完了澡,臉上沒有一絲的脂粉,那細膩光滑猶如最上等的凝脂般的觸感,瞬間讓陸溫年愛不釋手,隻想要更多。


    慢慢地,他的指腹一路下滑,來到沈南意的下顎,爾後,輕輕挑起她的下巴來。


    “撞疼了?”他再開口,聲音已經明顯染了幾許暗啞。


    沈南意抬起頭來,看向陸溫年,就見他的頭已經在慢慢朝自己壓了下來。


    他想吻她。


    意識到這一點,沈南意趕緊撇開頭去。


    “老板,你醉了。”


    頭壓下去,卻落了個空。


    陸溫年閉上雙眼彎起唇角,低低地笑了,說,“嗯,我確實是有點醉了。”


    說著,他撐著櫃門站了起來,又說,“你去睡吧。”


    然後,他就鬆開沈南意,轉身徑直往主臥的方向走去了。


    沈南意站在那兒,怔怔地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心裏,一時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直到,主臥的方向傳來“砰”的一聲關門的聲音,她才回過神來,去放下陸溫年的外套,回了側臥。


    沈南意的睡眠,向來很淺,半夜不知道什麽時候,忽然聽到“砰”的一聲脆響,像是摔碎的聲音。


    倏地一下,沈南意驚醒過來,彈開眼皮。


    那脆響的餘音,似乎還在耳邊,沒有散去。


    她肯定,確實是有東西摔碎了,想到陸溫年喝了不少的酒,又有胃痛的毛病,趕緊的,她掀了被子下床,出門去查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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