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寧海。


    晚上,沈南意陪陸溫年吃過晚餐之後,便去了醫院陪湉湉。


    湉湉的腦電波更加活躍了,護士還告訴沈南意,今天下午的時候,看到湉湉的兩根手指動了一下。


    這就意味著,湉湉是真的快要醒了。


    沈南意好高興,陪著湉湉說了好一會兒話,晚上十點多,好友阮穗歲忽然打電話給她,說她回國了。


    “妞,出來,讓姐好好看看,你是不是又變漂亮了。”阮穗歲在電話那頭沒個正形地說。


    阮穗歲從初中到高中都跟沈南意同班,兩個關係好到可以穿同一件內衣,喝同一杯飲料。


    大學的時候,阮穗歲成績差一點,和沈南意分道揚鑣,考去了別的大學,之後又出國呆了三年。


    現在,終於又回寧海了。


    沈南意笑,直接道,“地址發過來。”


    掛斷電話,阮穗歲直接將地址發到了她手機上,是一家叫夜潮的酒吧。


    夜潮沈南意是知道的,寧海出了名的銷金窟,但跟七夜會所不一樣。


    捏了捏湉湉的手,又給她攏了攏被角,最後沈南意又親了親湉湉的額頭,說了幾句話,她才離開。


    出了醫院,她直接打車去了夜潮。


    原本阮穗歲跟她說,在吧台等她。


    可沈南意進去,在吧台找了一圈,卻根本不見阮穗歲的影子。


    不會是去上洗手間了吧。


    正當沈南意摸出手機來,要給阮穗歲打電話的時候,眼角的餘光卻忽然瞥見不遠處通篇二樓的樓梯口處,兩個男子正架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往二樓走。


    立即,沈南意扭頭定睛看去。


    是阮穗歲。


    沒錯,被兩個男子架著正要上二樓的人,正是阮穗歲。


    沈南意一驚,拔腿就衝了過去,不管不顧地張開雙臂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大叫一怕道,“站住,你們要帶著我朋友去哪?”


    兩個男子看著突然冒出來的沈南意,露出一臉凶神惡煞的表情道,“小妞,你最好別管閑事,要不然沒你好果子吃。”


    沈南意看著雙眼半闔著,目光毫無焦距,精神萎靡昏昏欲睡,渾身明顯發軟甚至是連站都站不穩的阮穗歲,當即便明白了什麽。


    她被人落了藥。


    根本顧不得男子的威脅,沈南意去抓住阮穗歲,急切道,“穗歲,跟我走。”


    “艸,找死是不是。”其中一個男子不耐煩,怒罵一聲,直接上手,用力一把將沈南意推開。


    沈南意腳上還踩著上班穿的高跟鞋,被男子大力一推,猝不及防,她連著往後退了兩步,直到腳後跟碰到台階,直接一屁股跌坐在了台階上。


    “南……南意,叫……叫……”人。


    “小騷貨,我們家少爺能看上你,那是你的福氣,多少女人想方設法的想上我們少爺的床還沒這個機會呢,你就別掙紮了,走吧。”


    阮穗歲軟綿無力的聲音還沒有落下,拎著她的男子便一聲嗤笑,打斷她,不管不顧,拎著她繼續要上樓。


    沈南意緩過勁來,當即又衝過去,攔住他們,然後一邊大叫救命,一邊摸出手機來,想要打電話要報警。


    隻是,她電話還沒有撥出去,一個男子衝向前,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然後揚手“啪”的一巴掌甩到她的臉上。


    力道之大,甩的沈南意身形一個趔趄,直接又摔倒在台階上。


    喧囂熱鬧的酒吧,通往二樓的樓梯又位於最角落的位置,大家根本就不往他們這邊看。


    就算是有人看到了,聽到了,也都不會自找麻煩過來幫忙。


    畢竟,這群人在這裏酒吧裏,早就無法無天慣了,沒人敢招惹。


    沈南意倒在台階上,頓時,她耳朵裏像是鑽進了千萬隻蜜蜂般,不停地“嗡嗡——”作響,腦子都是懵的。


    “你什麽東西。”見沈南意和阮穗歲差不多,穿著打扮並沒有多富貴華麗,早就習慣了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惡犬們根本不把她們當人看。


    其中一隻惡犬看著沈南意一聲冷笑,“老子警告過你了,別找死,你偏不聽,那老子——”


    “磨蹭什麽呢,帶個人這麽慢。”就在惡犬話音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二樓的欄杆前,傳來了另外一道極其不耐煩的聲音。


    兩隻惡犬抬頭看去,看到站在欄杆前的男人,立即點頭哈腰,指著沈南意道,“少爺,這臭娘們不知好歹,一直攔著我們。”


    被稱做少爺的男人叫夏仕明,是寧海四大豪門之一的夏家唯一的兒子。


    夏仕明順著屬下手指的方向,朝沈南意看了過去。


    他細細打量沈南意一眼,當即很是滿意地笑了,吩咐說,“那就一起帶上來吧。”


    “好的,少爺。”兩隻惡犬一聽,立馬樂顛樂顛地答應,一個拎著阮穗歲,另一個去拎沈南意。


    沈南意被重重甩了一巴掌,腦子真的還是暈的,當被惡犬拎起來的時候才算是緩了過來。


    她奮力掙紮,大叫。


    可沒用,一絲用都沒有,沒有人理會她們,更沒有會過來幫她們。


    身形高大的惡犬拎著她像拎一隻小雞似的,直接將她甩到肩膀上,扛著她大步上了二樓。


    二樓盡頭最大的一個包廂裏,夏仕明和他的一群豬朋狗友二世祖正玩的火熱,當包廂門被推開,兩條惡犬分別扛著沈南意和阮穗歲進來的時候,熱鬧的包廂,頓時安靜了下來,大家的視線,紛紛落在了沈南意和阮穗歲的身上,赤裸裸地打量。


    沈南意和阮穗歲像隻破麻袋似的,被兩隻惡犬扔到地上。


    他們的動作,粗暴至極,沈南意痛的一時動彈不得,阮穗歲則中了藥,渾身軟到更是動彈不了。


    “夏少,眼光不賴呀,這兩個是一個比一個正點。”有人看清楚了沈南意和阮穗歲的長相和身材,立即開始拍馬屁模式。


    “這兩個,不是咱們夜潮的人吧。”夏仕明身邊坐著的一個公主忽然不知死活的開口。


    “怎麽,不是你們夜潮的人,老子就不能玩了?”夏仕明說著,一腳直接將那公主從沙發上踹了下去。


    公主一瞬被嚇的花容失色,連話都不敢說了,另外一個懂事點的公主趕緊過去把人拉起來,拽到了最角落的位置。


    “夏少,夏仕明是麽?”


    沈南意終於恢複一些,看了一眼身邊幾乎動彈不了的阮穗歲後,自己慢慢爬了起來,神色淡然,不卑不亢地看向坐在包廂沙發最中間位置上,被眾星捧月的夏仕明,淡聲開口。


    “嘿,居然認識小爺,不錯不錯。”夏仕明一看沈南意,樂了,“說說,你還知道什麽和本少爺有關的事?”


    “夏少風流倜儻,在寧海,又有誰人不知誰人曉。”


    沈南意說著,從容一笑又道,“不過,我和我朋友跟夏少今日無冤,素日無仇,夏少竟然看得上我們,幹嘛非要在我們的身上用一些令人不愉快的手段,替自己招惹兩個仇人呢?”


    在陸溫年身邊這麽久,沈南意自然清楚,夏家跟陸家向來不對付,這些年來從無往來,在生意場上,多數也是殺的你死我活,隻要陸家涉獵的領域,就絕沒可能有讓夏家沾邊的份。


    所以,她絕不能提自己是陸溫年的秘書。


    當然,就算夏家跟陸家沒仇,她也不打算提。


    畢竟提多了,大家就都會以為,她是陸溫年的人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越界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夜聽魚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夜聽魚並收藏越界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