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把她的褲腿吹幹之後,關上電吹風的下一秒,陸晏舟握著她腳踝的大掌徒然收緊。


    霎那,沈南意痛的直皺眉頭。


    “想嫁給我小叔,當風風光光的陸家四夫人?”陸晏舟抬起頭來,看向沈南意,掀起唇角,笑的諷刺又冷洌,一字一字告訴她道,“不可能。”


    沈南意靜靜地看著他,似乎都忘記了疼。


    “沈南意,我絕不會讓你得償所願,嫁給我小叔。”


    ……


    四個人的這頓飯,吃的還算和諧,隻是飯桌上,陸晏舟沉默的像個啞巴,一句話也沒有說。


    等吃的差不多,陸晏舟牽著方一諾先走了。


    從吃飯開始,方一諾就一直在觀察陸晏舟的臉色。


    其實,上一次他們在餐廳遇到沈南意,陸晏舟拉著她演戲的時候,她就看出來了,陸晏舟好像是喜歡沈南意。


    要不然,幹嘛讓她陪他演戲。


    所以,今天遇到沈南意跟陸溫年,開頭的那些話,她是故意說給陸晏舟的,目的,就是想讓陸晏舟清醒,沈南意是陸溫年的女人,他別犯傻。


    而陸晏舟,隻能是她的。


    從她十二歲第一眼看到陸晏舟開始,她就喜歡上他了。


    見陸晏舟的臉色一直沒有任何異樣,方一諾以為,他沒有生氣,直到上了車,陸晏舟一腳油門,將車速飆升到超過200碼,人也變得像塊冰一樣,渾身上下開始滋滋冒冷氣的時候,她才知道,陸晏舟生氣了。


    從小到大,她其實都不敢惹陸晏舟的,因為跟陸家走的近的人都知道,陸晏舟就是個小瘋子,隻要有人惹得他不高興了,他什麽事情都能幹得出來。


    有一次,她大哥在遊艇上舉辦一場晚宴,她把陸晏舟也請去了。


    有個不怕死的小姐妹為了彰顯自己的特別,居然去偷親了陸晏舟。


    結果就是,那小姐妹直接被陸晏舟扔進了海裏。


    大晚上的,在公海上,那小姐妹沒被海水給嗆死和冷死,也被嚇的半死。


    被救上來後,足足兩個月不敢出門,更不敢再見陸晏舟了,有人在她的麵前提起陸晏舟她都怕。


    “阿舟,我們這是要……要去哪?”方一諾下意識地去抓住車頂的把手,小心翼翼地問陸晏舟。


    陸晏舟根本不理她,隻不斷地踩下油門,性能良好的跑車像箭一樣,突破層層的空氣阻力,在大馬路上七崴八拐,不斷地穿梭變道。


    現在才晚上九點不到,馬路上車流還挺大的,方一諾真的怕,怕他們隨時會出事。


    過了好一會兒,見陸晏舟不僅完全不理自己,而且臉色越來越難看,方一諾嚇的,一張小臉都白了,伸手過去,輕輕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弱弱道,“阿舟,你是不是生氣了,我跟你道歉,你要怎麽樣都好,就……就是別生我氣——”好不好?“啊!”


    結果,她話音未落,陸晏舟就用力一把甩開了她的手。


    剛好前麵路口紅燈,他又猛地一腳刹車下去,伴隨著方一諾的又一聲“啊”的尖叫,性能良好的跑車當即停在了斑馬線前,緊接著,因為慣性,方一諾被狠狠的往前甩去,然後又被安全帶拉回來,後腦勺重重地撞在了座椅上。


    “下去。”


    不等方一諾反應過來,陸晏舟開口,嗓音冷的跟淬了冰渣子似的。


    “阿舟,我……”方一諾看向他,嘴巴一癟,都快哭了。


    “下去。”陸晏舟看都懶得看她一眼,又從齒縫中蹦出幾個字來,“別讓我說第三遍。”


    方一諾癟著嘴,雙眼淚光浮動,怕的不行,趕緊老老實實解了安全帶,然後依依不舍地推門下車,關上車門,一步三回頭的往路邊走。


    陸晏舟仍舊沒看她一下,等紅燈轉綠燈的那一瞬,車子“轟”的一聲,又猶如離弦的箭般,衝了出去。


    ……


    第二天上午,沈南意打了電話去警局,想問一下警局對昨天在甜品店外辱罵毆打她的胖女人的處理結果。


    警局那邊告訴她,胖女人因為蓄意羞辱,傷害,警方會依法處理,今天就會送去女子看守所。


    沈南意聽完,又問起胖女人其它的情況。


    比方說,她的丈夫是不是杜森,杜森又是什麽時候因為什麽死的?


    因為她借著陸溫年的名義給警局打的電話,所以,警局那邊對她,是知無不言。


    警方告訴她,胖女人叫肖敏敏,老公確實叫杜森,杜森三年前就死了,警方的備案,也是自殺。


    不過,杜森死了之後,肖敏敏一家也就從寧海市消失了。


    肖敏敏是這個月才回的寧海市,就在她出事的那家商場當保潔員,當時,她剛好下班。


    沈南意聽完,還是有些困惑,問,“我沒有見過肖敏敏,她為什麽會認識我?”


    “據肖敏敏交待,她在她老公那兒見過你的半裸畫,她老公當寶貝一樣,她一直記得你的長相,她還說,她老公就是因為你,才被開除,死了。”


    杜森當時真的是因為她才被開除的嗎?


    沈南意蹙眉,又問,“那你們的檔案有沒有記錄,杜森是因為什麽被藝術學院開除的?”


    “記錄上學院領導那邊的口供是,他強迫多名藝術學院的女生和他發生了關係,被藝術學院的幾個女生聯名舉報了。”


    問到這,沈南意終於釋然。


    雖然杜森死不足惜,他老婆肖敏敏也沒有什麽可值得同情的,但既然肖敏敏那樣說了,她至少要弄清楚,杜森的死,是不是真的跟她有關。


    掛斷電話,沈南意深深籲了口氣,然後離開洗手間,回自己位置。


    不過,還沒回到位置上坐下,就正好撞見了從陸溫年辦公室裏出來的陸晏舟。


    她當即露出公式化的微笑,叫一聲“小陸總”。


    陸晏舟涼涼瞥她一眼,像是不認識般,徑直從她的麵前越過,走了。


    晚上,難得早點兒下班,陸溫年問沈南意,想去哪兒吃飯?


    沈南意不能光拿錢不幹活,對陸溫年笑笑說,“你想吃什麽?我去超市買了菜,回去做。”


    聽她這麽說,陸溫年當即開懷地笑了,“逛超市是個好主意,我們一起。”


    活了三十六七年,他還從來沒有正經逛過一次超市。


    沈南意卻立即搖頭,“我去買菜就好。”


    陸溫年揚揚眉,“可是我想去。”


    話落,他就吩咐阿威將車開去最近的大超市。


    等車停在超市入口前,陸溫年不戴口罩也不戴墨鏡,直接就推門下了車。


    不僅如此,在沈南意下車後,他走過去直接牽住了沈南意的手。


    沈南意看一眼他緊握住自己手的大掌,幾乎是下意識的將自己的手往回抽。


    可陸溫年握的挺緊的,她抽不動。


    “老板,這是公眾場合。”她提醒。


    陸溫年雖然不是公眾人物,可在寧海,甚至是整個國內,他遠比公眾人物要出名,畢竟,他年少有為,如今的迅捷,已經是行業標杆。


    “我知道。”陸溫年衝她溫和一笑,握著她的手不但沒鬆,還緊了緊,“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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