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老虎晏北傾從車上下來,大步往醫院走。


    這時一個穿灰色西裝,形容有些邋遢的男人跑上前,攔住了他的路。


    “晏北傾!你假借合作,故意給我挖坑,現在中斷資金,讓我的藥廠麵臨倒閉的風險,而後被你收購。那藥廠是我畢生的心血啊,你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男人指著晏北傾的鼻子罵,而且約嗎越起勁,仿佛想把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出來,而周圍漸漸有人圍了上來。


    “晏總,要不要叫保安?”張揚上前問。


    晏北傾擺了一下手,看向男人,淡淡道:“如果你是來解決事情的,那現在閉嘴跟我走,如果你隻是來鬧事的,我會讓人報警。”


    “你以為我怕?”男人咬牙,眼裏透出一股狠色。


    “比起懦弱膽小,揣著刀子不敢亮出來,你更加愚蠢,竟然在北城鬧事。”


    一聽這話,男人眼裏露出慌色,同時揣進懷裏,拿著刀子的手也縮了縮。


    晏北傾輕蔑的看了男人一眼,轉身朝綜合樓走去。


    張揚呼出一口氣,衝男人道:“胡總,請到辦公室詳談吧。”


    “別以為我怕他!”


    張揚嘴角抽了一下,“晏總等會兒還有個會,給您的時間不多。”


    男人看著晏北傾的背影,臉漲得通紅,但一咬牙也隻是把刀子扔了出來,而後跟了上去。


    辦公室裏,晏北傾站在玻璃窗前,西裝褲,白襯衫,無框眼鏡,他側頭涼涼掃了男人一眼。而後轉身,端起桌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男人在窗明幾淨的辦公室裏,顯得他更加髒亂臭,主人沒發話,他似乎也覺得這樣坐到人家沙發上,有點太無禮。


    “商場有商場的規矩,惡意收購是犯法的。”


    “我說過收購你們藥廠嗎?”晏北傾問。


    男人猛地抬頭,赤紅的眼睛露出慌色,“什麽……什麽意思?”


    晏北傾嘴角扯了一下,“在我們合作之初,你們給我的財報上,你們藥廠可是盈利的狀態,但實際我們在合作中,才發覺你們藥廠做了假賬,已經連年虧損。我說的沒錯吧?”


    男人抿了抿嘴,“財報的事,我不知情。”


    “您兒子知情。”


    “你什麽意思你?”


    “合作中斷是你方的責任,我們會提出索賠方案,同時……”晏北傾眼神一冷,“你兒子也準備好去裏麵待幾年吧。”


    男人身子一晃,差點摔倒。


    “不不……不是這樣的。”男人慌了,腦門開始冒冷汗,“不是我兒子……”


    晏北傾走到辦公桌前,半坐在桌子上,手裏玩著打火機,一臉好笑的看著男人。


    “你剛才罵我什麽?天打雷劈?”


    男人再看晏北傾,腿開始發軟,難怪業界都說這位晏三爺是個心狠手辣的,他原看他還不到三十歲,能有多大的魄力,卻沒想到一步就掉進了他坑裏。


    “我……我才天打雷劈。”


    “你確實該天打雷劈,明明手上資金不足,新建廠房,欠了那麽多農民工的工錢,是我們晏氏給你們補的窟窿。當然這筆錢,你們砸鍋賣鐵也要還回來,我們晏氏喜歡做慈善,但不喜歡扶持奸商。”


    “那收購的事……”


    晏北傾失笑,“我為什麽要收購你那個虧損的藥廠,又不是香餑餑,有這麽必要嗎?”


    男人傻了,原來他預估錯了,晏北傾從未想過收購他的藥廠。


    資金鏈斷了,他的企業很快要破產了,還會背上巨額負債。


    男人再扛不住,一下跪到晏北傾麵前。


    “晏三爺,求你,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們!”


    晏北傾嗤笑,“憑什麽啊?”


    “您不救我們,我們隻有死路一條。”


    “與我何幹?”


    “……”男人汗水夾裹著淚水一起往下掉,“隻要晏三爺肯救我們,您讓我們做什麽都行。”


    晏北傾轉而起身,坐到辦公桌後的皮椅想,想了好半天,道:“你們胡家在城西前幾年拍下一塊地是吧,打算建商業街,因資金不足擱置了。”


    男人這一下全明白了,他以為晏北傾想要的是他的藥廠,可原來他想要的是他手上那塊地。


    “多少人跟我談過那塊地,我沒有出手。”男人咬了咬牙道,如今那塊地已經是黃金地塊了。


    “想獅子大開口?”


    “……”


    “回去想想吧,但我並不一定非要那塊地,周圍也有好地方。”


    不等男人再說什麽,晏北傾讓張揚送走了。


    隻是剛走出辦公室,男人直挺挺栽到地上,也不知是氣的還是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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