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的水,小學弟。」


    83.


    似乎隻是一個小插曲,他們並沒有多餘的交集。


    但又一次看到小學弟被堵在小花園,林渡酒破天荒的沒繼續沉默,她打開窗戶,倚在窗欞,冷著眉眼嚴肅又不近人情,「哪個班的?」


    小混混們全都懵住,場麵僵持不下。


    林渡酒揚起手機朝著底下晃了晃,又道,「已錄視頻,懂事的自覺去主任那裏認錯。」


    林渡酒在學校裏的出名程度,不亞於程雲柏每天被欺負的次數。


    沒有人會把這兩個人聯繫到一起,但次數多了,他們漸漸看出來林渡酒的態度,她護著程雲柏。


    靳家和林家在錦城的地位,沒人敢不長眼去惹她,包括她護著的人。


    程雲柏的日子稍稍好過些,他知道是誰幫助自己,但自從小花園後,他再沒正當的理由去找林泉。


    總不能跑去說謝謝你幫我,我以後會報答你的,太牽強太離譜的話術,林泉她什麽沒見過啊。


    林渡酒也不是沒想過去問小學弟叫什麽,隻是她交好的同學都是初三,初一認識的人屈指可數,也都和那小學弟不熟悉,況且貿然找小學弟又能怎樣,她幫他隻是償還那瓶水,難道要求小學弟對她感恩戴德?


    挾恩求報不是林渡酒的作風。


    之後就很少在小花園裏見到小學弟,記憶裏最後一次看見,是她中考前拍畢業照。


    同學們都帶著手機,小相機,林渡酒也沒例外。


    她對拍照沒興趣,但都是最後一次和同學再見,總不能太不合群。


    同學們三三兩兩湊在桌邊自拍,教室裏嘈鬧又透著離索,窗外夕陽淺淺落進來,恍惚又美好的十五歲。


    教室裏有人叫嚷落日好美,林渡酒轉過頭,視線裏飄過一隅美好,她有些難以置信的低頭看向小花園,有個圓圓的小腦袋趴在石桌上寫作業,穿著一成不變的校服。


    最後一天在這學校裏,居然還能碰上小學弟。


    她覺得太有緣分,恰好座位正好對著窗外,上灑了滿桌的餘暉,借著落日,她背對小花園拍照,把自己和小學弟框進相冊。


    學校裏百無聊賴,她唯一的樂趣就框在這畫裏。


    照片拍完,她沒仔細看,臨到最後要洗出來才發現,那時小學弟居然抬起頭來看,正正對著鏡頭。


    也許隻是恰好抬起頭,也許是他一直看著這邊,再多的林渡酒無從知曉,也懶得多想。


    花謝花開,人來人往,相逢是緣,離別既定。


    84.


    「好吧,原來隻是被欺負的小學弟而已。」靳台烏臉上露出肉眼可見的失望表情,林渡酒看了個正著。


    她覺得好笑,「崽,你這是怎麽?」


    靳台烏心說我總不能直白的告訴你,我還想拿這個事當做條件,去給小姨夫邀功,讓他帶我打兩把遊戲。


    「所以小姨你是真從來沒喜歡過人啊,」靳台烏說著說著又想到什麽似的,「那你怎麽確定自己喜歡小姨夫的?」


    「我爸說你喜歡比自己厲害的人,小姨夫算嗎?」


    崽子話多且密,問題一個接一個。


    「我感覺小姨夫很溫柔,年紀也比你小,應該不是你之前的擇偶標準吧小姨。」


    林渡酒:「……」


    真的很想給她那個便宜哥打電話把崽子帶回去。


    「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任何標準都不作數,何況我之前對外的標準,都是用來抵擋那些爛桃花。」


    靳台烏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好看的眉微微皺起。


    林渡酒看他一眼,「?」


    「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帶小姨夫見我們?」


    「醜媳婦也需見公婆,雖然你們是網戀,但我覺得小姨你也應該把人公開吧,談戀愛不公開,養魚呢。」


    崽子掰著指頭給他小姨數當海王的壞處,學著那教導主任的語氣,可勁的嚇唬人。


    但林渡酒多少清楚她哥的秉性,深覺他兒子也不外乎那些小九九。


    「行了崽,」林渡酒把崽子的手合起來,「跟小姨說吧,你想幹嘛?」


    聞言,少年笑眼彎彎,一臉小姨你很上道的表情,「我就喜歡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爽快。」


    少年笑到一半,頓時苦著臉,可憐巴巴的在身前雙手合十,又像個不熟練的招財貓,右手掌前後搖。


    「小姨,求求你和小姨夫帶我上王者吧。」


    被同學說鑽石局包年用戶的他,真是一點也不想待下去了。


    「不好好學習?」林渡酒挑眉。


    靳台烏頓時驕傲,像個吃到小魚幹的貓,矜貴又傲氣,「小姨,年級第一我都拿膩了。」


    林渡酒無奈笑笑,她忘了,崽子的學習成績可從不需要操心。


    「行,晚上就帶你一起打。」


    「好耶!小姨萬歲!」


    忽略崽子的彩虹屁,林渡酒問了關鍵,「現在段位多少?」


    靳台烏唰的熄火,有些扭捏的小聲逼逼,「鑽三啦。」


    「……」


    賽季都到中後期了,還在鑽三,崽子這是半點沒遺傳到她哥的遊戲天賦。


    「小姨你幹嘛這樣看著我,我都是單排的,不厲害嗎?」


    「我比我媽厲害呢,她誇我好多次。」


    「你這個眼神是怎麽回事小姨,不能拿我跟你和你哥比,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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