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力氣跑走的她被逃犯拖進了隧道裏,犯罪者在施暴時掐死了她,隨後用作案工具將女生放血、肢解,把肢體分散地丟開了,有埋的,有丟河裏的,甚至還有一截小拇指被兇手當做戰利品帶走了。


    噁心與純惡。


    以我以前混獵人圈的經驗來講,倒也不是難以接受,圈子裏的恐怖事太多了,就拿飛坦的兇殘度和刀工來說,他能做到把人片成羊肉卷,幹幹淨淨,骨肉分離。


    五條悟嘆口氣,「八年前的案子了,如果不是埋在坑裏的頭被野獸叼了出來,恐怕還找不到屍體,成為無頭案。」


    這不能怪警察無作為,而是當時道路上隻有那麽一個攝像頭,而且還因為頭一天打雷壞掉了,所以失去了隧道那一條的影像。


    每年失蹤、意外死亡的人那麽多。所以才會有懸案,不是每件兇案都能真相大白。


    我定了定神,「兇手和那個帶人欺負她的傻逼男友呢?」


    「正好是從這裏變成了靈異故事哦,她死後半年,第一件車禍發生。隨後每個季度都會有車子在隧道那邊出事,也許是午夜夢回被嚇到了,這個男友跑去事發地點獻花,還找了法師和僧人驅邪,可惜沒找咒術師。幾天後,他死在了家裏,而那些傷害過小姑娘的同夥全都意外死亡。現實版死神來了呢。」


    這個走向倒也不意外,既然已經涉及到了咒靈,那麽下場一定不會太好,我表示,「雖然全滅的結局過於絕對,但大快人心,算是一個he。」


    「是吧,我也這麽覺得,你猜猜兇手怎麽樣了。」


    「屍骨如果被發現,一定就會立案調查,這個案子破了,那應該是抓到兇手了吧。」


    「是抓到了,沒判死刑,但人還是死了。」


    像是繞口令一樣說完,五條悟等著我來猜,思忖數秒,我道:「那一定是天降正義了吧,我猜大膽點,被雷劈死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你的殺手前夫早該被劈八百次了哦,其實獵人圈子才是活地獄吧。」


    「呃……」


    「在押解兇手的時候,他拒捕,嘴巴裏含著刀片準備襲警,爭鬥過程中槍枝走火,被一槍爆頭,砰開花啦。」發出爆破的聲音,五條悟抬起手指點了點我的太陽穴。


    看來傷害女孩的人全部都死了,可即使是這樣,她也沒有得到安息,還是繼續將痛苦施加在無辜人身上,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與受傷,已經成為純粹的惡靈了。


    「愛愛,有一個細節你注意到了嗎。」


    「什麽?」


    「在這個孩子製造的車禍裏,死的全是男性,受傷活下來的全是女性。而且有意思的是,曾經有一輛計程車,司機是女性,被乘客持刀挾持,也在這裏翻車,乘客死了,司機毫髮無傷。」


    「啊這……」


    「想來小姑娘對男性失望透頂了,卻還是救過女性。」


    我說有什麽地方被我忽略了,原來是這個點,因為輔助人員說資料的時候,那些目擊者全是女的。


    原來還對女性存有善念麽。


    「五條悟,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呢。」


    「不記得了哦,你也不需要記住名字。」


    「哼,不說就不說。」


    「不要陷入情緒裏,至少這個孩子現在解脫了,是你和棘結束了這一切。」


    頭頂被拍了拍,我抬眸看向麵前的人,如果是純粹的惡還能心安理得地去憎恨,偏偏又不是這樣,人性複雜,咒靈也是。我不自覺地嘆口氣,蹭了下五條悟的掌心。


    五條悟:「哇哦,你剛剛在蹭我耶。」


    我身體一顫,連忙拍開他的手掌:「你在做夢,我沒有!」


    五條悟聲音愉悅:「誠實點怎麽樣呢,愛愛?」


    索性不去和他糾結這件屁事,我轉而問,「所以,附身了狗卷的咒靈又是怎麽一回事?還叫我媽媽!」


    「去年冬天,被無力照顧的年輕媽媽丟掉的男嬰,六個月大,已經死了一年了,然後成為怨靈在附近。


    高中生小姑娘的存在感太強,直接將這個小鬼給遮蓋住了,所以你倆都沒察覺到。


    本就是不成氣候的靈,但因為宿儺手指的氣息影響,得到了增強,而在棘較為虛弱的時候趁虛而入了。至於叫媽媽,大概是愛愛是女性,所以想要得到母愛吧?」


    「呃……」饒是我巧舌如簧,這一刻也不知道回答啥。所以狗卷棘當時那些動作都能得到解釋了。


    想要奶喝,想要抱抱,還哭得驚天動地,本質還是一個沒斷奶的孩子,變成鬼了還保留著人的行為模式。


    五條悟這廝打了個響指,一道鬼火乍現,扭曲著的一團小鬼火顯形,漸漸揉成一個嬰孩的模樣。


    咒靈對著五條悟噤若寒蟬,哭都不敢哭,這是實力上的碾壓。


    五條悟:「喏,愛愛媽媽給抱抱。」


    咒靈朝我伸出手:「媽、媽媽!」


    我連人帶椅子後退三步:「……」


    五條悟:「別害羞,你反正得吸收它的,叫聲媽媽也沒錯。」


    我被喊得毛骨悚然,張嘴就噴:「你這個糞桶裏的豬精!你把我當咒靈垃圾桶了吧!夏油傑是不是也能這麽操控咒靈!吸收!吃掉!我不是他!」


    聽到舊識的名字,五條悟怔然,隨即笑,「你和傑的咒術不一樣,但我賭你的不輸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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