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那他真乖。媽媽的做飯手藝還不錯,等回去後,我天天給他做好吃的東西。」


    「他喜歡吃草莓,但是我問過水果店的阿姨,說一顆草莓就要三塊錢,很貴,我買不起。」


    顧母吸了吸鼻子,強迫自己在孩子麵前露出笑臉。


    「等回去,媽媽給你們做草莓蛋糕。」


    她說完這句話後,卻想到了顧仟,他吃草莓時每次隻吃最甜的那部分,剩下的都會扔給他養的寵物,偶爾還會怪草莓不夠新鮮或者是不夠甜。


    可沈亦璟,卻連一顆都捨不得買。


    「玖玖能吃奶油嗎?」


    沈亦璟稍微有些疑惑,他記得有些動物是不能吃人類食物的,嚴重的甚至會致命。


    「啾啾啾。」


    玖玖毛茸茸的腦袋就像小雞啄米點的飛快,雖然他也不知道奶油是什麽,但一聽就知道好吃,好吃的東西那他肯定能吃。


    因為顧父他們過來的匆忙,隻能住在酒店裏,所以沈亦璟在這兩天裏還是跟著吳老師住在一起。


    在他去上學時,顧母也出院了,她親自將顧仟送到了沈媽媽的身邊。


    「殺人未遂,我們顧家為會那個受害者提供免費的法律援助,幫他請最好的律師,希望你的丈夫在牢裏能過得愉快。」


    如今已經是深秋,天氣漸漸冷了下來,顧母因為身體不好,外麵披著一件很厚的大衣,臉色還有些蒼白。


    不管是手上提著的包,還是身上的裝飾,都能看出來她的家世不普通。


    沈媽媽想到自己的孩子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既覺得欣慰,現在又是莫名的不安。


    指甲牢牢嵌入掌心中,低著頭回答道:


    「對沈亦璟不好是我們不對,但是我們家的這個條件你也看見了,你真忍心讓那個孩子跟我們生活?」


    但凡他們沒有虐待自己的孩子,顧母都不忍心。


    可現在,她隻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有什麽好不忍心的?投胎到了你的肚子裏,那就是他的命。哦對了,我們那邊專門的技術人才已經過來了,幫助一下那位受害者,恢復手機裏的錄像。」


    「我希望,你不是從犯。」


    顧母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實際上她心中已經篤定,麵前這個女人在她丈夫犯罪時,絕對不可能沒有絲毫作為。


    譚警官在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身後跟著兩個小年輕,將手銬戴在了沈媽媽的手腕上。


    「你幹什麽?你想幹什麽?」


    「我們已經有證據證明,你也涉嫌犯罪。」


    要債的人是逼不得已,他妻子得了重病要用這筆錢,偏偏沈爸爸就是不還給他。


    他知道沈爸爸的性格,所以在去要債時,找人借了個智慧型手機開了錄像,在爭吵時被摔壞了,一直在嚐試著恢復。


    剛好,今天在那技術人員的幫助下,成功恢復了所有的視頻資料。


    「那我的孩子呢?我的孩子怎麽辦?」


    沈媽媽盯著坐在那裏的顧仟,他們母子才剛見麵,現在居然又要被迫分離,如果自己也進去了,這孩子又能有誰來照顧。


    顧父幫自己妻子整理了一下外套,瞪著那個跟瘋子一樣的女人。


    「父母雙方都是犯人,會送去院吧。」


    顧仟這時候拽住了顧父的衣服,仰起頭眼淚汪汪的盯著他看,用帶著哭腔的聲音詢問道:


    「爸爸媽媽,你們不要我了嗎?」


    顧父把他手扯了下去,在他的麵前蹲下,最後一次揉了揉這孩子的頭。


    「你親生父母在那邊,他們沒有不要你。」


    說完這話後,顧父跟自己妻子一起走了出去,他們不是顧仟的父母,所以這個問題顧仟不應該問他們。


    站在警察局門口,顧母仰起頭盯著陽光,難得覺得這小城市也很安寧。


    「你助理什麽時候過來,讓他把家裏的禮品帶上五份過來。我聽警察說亦璟的老師對他很好,班裏同學也是。」


    「要不是因為有他們在的話,我們兒子還不知道要多受多少罪,這份情一定得記著還了,免得亦璟心裏頭一直惦記著,就算跟我們回去了也不安心。」


    顧父在一邊點頭,將他妻子說的話都默默記了下來。


    像吳老師和那天幫了沈亦璟的店主,家庭條件都不錯,所以選出來禮物也是昂貴奢侈的東西。


    一個班級裏的同學,顧母選擇每個孩子都送些從國外進口的文具。


    沈亦璟的鄰居家境大多不好,顧父包了紅包親自送去,感謝他們之前對沈亦璟的照顧。


    沈亦璟還著重提了一下那個收廢品的叔叔,他剛開始撿垃圾的時候沒有人願意要,一天就幾塊錢,都覺得他不懂事。


    隻有那個叔叔,就算幾毛錢的東西他也會收,偶爾還會留自己在那裏吃飯。


    顧母他們安頓好了一切,準備接沈亦璟走時,特意帶了一個精緻的小籃子。


    待在爸爸衣服口袋裏的玖玖一看那東西,腦袋迅速探了出來,人多他不敢飛,隻能眼巴巴盯著爸爸看。


    「啾啾啾~」


    沈亦璟沒有把玖玖放進去,而是將他媽媽手上提著的籃子拿了過來。


    放到自己口袋旁邊,讓玖玖自己爬進去,然後牢牢抱在懷裏。


    玖玖看見爸爸湊過來想親自己,惡作劇的用喙叼住了他的鼻子,在沈亦璟因為被嚇到瞪大眼睛的時候,開心到在籃子裏麵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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