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南溪從咖啡廳走出,看到母親和岑馨有說有笑,母親好像真的把岑馨當女兒。


    真好。


    「走吧,我請客,想吃什麽?」


    「不如我們去嚐嚐烙鍋,馨馨說很好吃。」


    不知道為什麽,當南母和岑馨相處友好,朝南溪心裏就會產生源源不斷的滿足感。


    南母到底是回家了,因為南父為她定的旗袍到了。


    光是看照片就讓徐橙芳忍不住想穿,甚至沒和南溪客套,擺擺手坐上了回家的車。


    送走母親,家裏隻剩岑馨和朝南溪,兩個人在夕陽的餘暉中,坐在陽台上眺望遠方。


    岑馨慵懶地靠在沙發扶手上,金燦燦的陽光給她的發色鍍上一層金黃。朝南溪安靜注視,幾次出神。


    岑馨的三庭五眼分布的相當好,她甚至可以想像,如果出現在大熒幕上,會有多驚艷。


    她就是標準的電影臉。


    而那雙富有故事的雙眼,將會是她致勝的武器。


    「岑馨,你說過對我的演技印象深刻,說具體點,有什麽?」


    朝南溪打開電視,畫麵定格在南溪參演的某一部電影中。畫麵中的人和她一模一樣,卻讓她由衷覺得陌生。


    她有時候甚至在想,岑馨信任的,到底是現在的她,還是南溪本尊?


    「台詞。」


    有關電影的話題,岑馨總是熱衷。她轉向南溪,在日光的沐浴下克製藥勁帶來的困意。


    「你的台詞是最令人驚艷的,不可超越。」


    岑馨知道,南溪看出她對表演的熱愛,索性不藏著掖著。


    她之前的擔心來自於怕被嘲笑,現在沒了壓力,直接從書架取來筆記。


    「就拿你在法製節目上的表演來說,遮住畫麵隻看聲音,台詞的表現力堪稱完美。」


    岑馨喜歡將片段以不同的角度觀摩、分析,而法製節目中的這一段她復盤了多次。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南溪的表演方法發生了變化,連帶著,表演效果不同了。


    以前的南溪,讓她最先想到天賦這個詞。而近距離接觸後,她看到一種深入人心的影響力。


    「還有嗎?」


    朝南溪凝視著岑馨眼中的雀躍,當她談起表演相關,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因為熱愛所產生的喜悅,是很難作假的,更何況是在朝南溪麵前。


    「之前的那個賭約,還作數嗎?」


    主動問和等著南溪提起,感覺是不同的。緊張之餘,岑馨揪住懷中抱枕,心髒快從嘴裏跳出。


    逗貓,是很有意思的事。


    朝南溪故意將就在嘴邊的答案憋著,不言不語觀察小貓。


    她鼻吸嘴呼,努力裝鎮定。眼中的期許變成星星,閃動著。


    岑馨主動提起,其實無意中取悅到南溪,雙向選擇才能讓人倍感快意。


    她看好岑馨,而小貓也願意努力,沒有什麽會比這樣的現狀更讓她欣喜如狂。


    「怎麽會作假?」


    朝南溪彎曲手指,置於岑馨的下巴下。她抬高了些許,為了更好捕捉小貓的每個表情。


    「我迫不及待需要你給我爭氣,去向別人證明,我的眼光相當不錯。」


    她裝模作樣的話,卻被岑馨當了真。


    她正被南溪需要,同時也有可能為南溪增添榮光。


    如果南溪需要,岑馨願意成為她手下的一枚棋,隻為能讓這個如鑽石耀眼的人,站在星光頂端。


    她想爭,想試,不想讓南溪失望。


    「南溪,可以告訴我要怎麽做嗎?」


    岑馨的脈搏隨著南溪的注視加速跳動,被賦予期待的感覺很新奇。


    同時她也清楚,隻有熱愛是不夠的,這個圈子需要實力和運氣並存。


    朝南溪一時被岑馨柔嫩的肌膚所吸引,思緒跑遠。下巴接觸的區域並不大,卻讓她失神。


    又是信息素在作祟?


    收回手,朝南溪將手藏在抱枕下。


    「今天負責陪我吃飯睡覺,」朝南溪摸索手指,「昨天你倒是舒服了,我快被累死。」


    她實話實說,想讓岑馨至少能在今天好好休息。可大概是表述存在問題,透著說不清的曖昧。


    「我……我請你吃飯。」


    岑馨麵紅耳赤,生怕被南溪發現端倪,二話不說,抓起鑰匙就往樓下跑。


    朝南溪不方便在這個時段出去,隻能在陽台看著小貓越跑越遠。長發在風中飛揚,挑動著她心裏不斷生出愉悅。


    小貓為什麽幹什麽,都這麽討喜?


    岑馨提著兩份外賣回來,整整齊齊擺在桌前。她走到牆邊,東道主的氣勢十足:「想看什麽,我放給你。」


    朝南溪看著價格不菲的播放設備,忍不住在心裏感嘆,捉襟見肘的人把錢都貢獻給了電影事業。


    這和她當年為了從偶像轉型成演員時何其相似?


    用澄澈的喜歡去做最好的準備,在蟄伏的每一天默默努力。


    心懷期待的同時渴望夢想成真,在此之前隻是沉浸其中,一點肖想都沒有。


    朝南溪看著岑溪的眼神愈加柔軟,她因找到知音尋到共鳴的喜悅而眼神炙熱。


    「你呢?最想看什麽。」


    想聽岑馨說話,想要了解她更多,這種心情微妙而不知源頭。


    「是問主演嗎?」


    岑馨背對著站在架子前,聽見南溪的問題轉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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