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穿著白色短款襯衫,黑色闊腿褲下是一雙銀色高跟鞋。簡約大氣,一反常態。


    「南溪,我們在這裏等了好久,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抱怨的是南溪的貼身助理,比起岑馨,她和南溪更熟。


    朝南溪笑了,眼裏卻沒有任何溫度:「都說槍打出頭鳥,算帳就從你開始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助理工作日記:


    她,幫我處理傷口了。


    -


    朝南溪:直接上手


    撒嬌賣萌求收藏,預售文也很有愛,筆芯


    第4章


    岑馨準備好電腦和投影,朝南溪拿出手機操作一番,以工作室人員各自姓名命名的文件夾,一個個整齊排列在屏幕上。


    「讓我看看,我這個拿著高工資,卻不知道我去了哪裏的助理,都幹了點什麽。」


    朝南溪放慢語調,輕笑著,她雙擊滑鼠,新聞截圖出現了。


    那是去年南溪被扒背假包的帖子,折損了南溪的商業價值,還讓她和假包鎖死在詞條上。


    往下翻,是助理炫耀同款新包,在南溪腹背受敵、孤立無援時。


    朝南溪微笑著欣賞她賊心虛的表情,看她想要辯解,滑鼠一動,下一張。


    「這是為了拍攝,以我的名字採購的包,刷的是我的卡,經辦人是你。」


    她靠坐在投影邊上,似笑非笑,陡增的氣勢,壓的助理開不了口。


    「把我的真包換成假包,看我出醜的同時不忘炫耀,殺人誅心也不過如此了。」


    「還有什麽呢……」


    「啊,為我辦生日會,上報的花銷天價,但實際呢?寒酸到被全網嘲。真實的花銷比你貪掉的多出數十倍,胃口不小,佩服佩服。」


    圖片開始自動播放,是助理以南溪之名貪掉的一切。每一張圖都附有證據,無可辯駁。


    寂靜之中,到最後一張。左側是帳單,右側是量刑標準,加粗的紅色數字,直接嚇到助理痛哭出聲。


    「南溪,求你原諒我一次。」


    助理踉蹌著跑到朝南溪身邊,囂張不在。


    「好呀。」


    朝南溪煞有介事地點點頭,「看在你跟在我身邊這麽久的份上,一次就一次。」


    岑馨聞言,心裏的失望不可抑製。又要開始重蹈覆轍了嗎?


    如果這樣下去,她依舊逃不過……


    「我把你貪掉的那個名牌手機殼給免了,抹個零頭就當日行一善,你看怎麽樣?」


    朝南溪嗤笑一聲,拿著滑鼠在其餘文件夾上隨意滑動。


    沒人知道,那些文件夾裏會有什麽,每當滑鼠要停,牽扯其中的人就後背冒汗。


    「化妝師小姐姐,要和我聊聊嗎?」


    選中了,朝南溪卻沒有急著打開。她也不清楚有什麽『驚喜』,可她就是很享受落刀時機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也許是感同身受,抑或是厭惡背叛,讓這些人付出代價的同時,債主的特權不能少。


    「我說,我都說!」


    化妝師顫抖著報出幾個名字,「我收了他們的錢,把你的日程賣出去。」


    她停下喘息,如同快要窒息的魚,魚尾在淤泥中瘋狂拍打,自救無門。


    「包括之前被泄露的定妝照,也是我。」


    朝南溪的心狠狠抽痛,是屬於南溪的殘存意識在作祟。


    記憶伴隨而來,那是南溪最喜歡也最渴望拍的電影,卻因為物料泄露被換角。


    朝南溪看著化妝師,掃過每一個人,除了岑馨,其他人臉上的灰敗,仿佛都是對南溪付出信任的嘲笑。


    「一個小時,我要你們把所作所為列出來。」


    「明天中午十二點之前,你們還有自首的機會,欠我的我隻要現金,不要忘了在公眾平台上給我公開道歉。」


    「千萬不要想著敷衍我,隻要少一件,我就送各位成為法製咖。」


    催命般的語調,是鋒刀落下前的短暫寧靜,朝南溪一刀斬斷虛偽的人情。


    朝南溪拿起手機,緊攥著骨節發白。


    這筆帳,不隻是為她,也是為了從璀璨走向崩壞的南溪。


    -


    兩個人走向停車場,一路沉默不言,直到岑馨從包裏掏出車鑰匙遞給朝南溪,朝南溪才突然意識到什麽。


    「也就是說,連司機都坑我?」


    不知道該笑還是難過,朝南溪由衷覺得,南溪除了在演戲上的天賦,其他能力都欠缺的要命。


    岑馨雖然不想打擊她,卻還是如實點頭。


    「這也太失敗了。」


    朝南溪把鑰匙扔給岑馨,小聲叨念了句。


    「我也覺得……」


    岑馨下意識附和,說完就收到朝南溪飽含怨念的眼神。


    「我們打車回去吧,」朝南溪不愛開車,仗著沒人關注放飛自我,「我送你。」


    她不動聲色地打量岑馨。


    南溪大哥的本事,她都看在眼裏,不可能調查了每個人,唯獨漏掉岑馨。


    當她沒有在那份『欠債名單』上看到岑馨的名字時,心裏意外生出雀躍。


    她很慶幸,到了這個世界,趨利避害的本能依舊管用。


    雖然不了解岑馨,南溪的記憶也沒什麽可以參考的,但事實證明,她信對了人。


    「南姐。」


    岑馨說著,打開背包拿出一個信封。白紙黑字,『辭呈』兩個字在燈下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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