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蘇長安?!”李閣婷的眼睛睜得渾圓,嘴巴大大的張開。


    遊牧古更是滿臉的驚悚與不可思議,他們指著蘇長安,這般斷斷續續的說道。


    蘇長安在他們的心中幾乎堪比神一樣的存在,而當知道那位與他們相處一個多月光景的南前輩便是那位天嵐院長時,一種不真實感不免在這時浮現在他們的腦海。


    而即使是一開始便已然意識到這一點的白封胤在得到蘇長安肯定的答案時,也同樣陷入了震驚。


    他是梧桐的弟子,算上來應當與蘇長安同屬搖光一脈。


    而在他的心中從來都是將那位從未蒙麵的蘇長安,當做榜樣、甚至信仰一般的存在。


    他覺得蘇長安應該是一個純粹的刀客,就像書中寫的那般。


    快意恩仇,光明磊落,善惡分明。


    他應當也必須是這樣一個人。


    可事實上,南苑,或者說蘇長安並不是這樣,他有著他的軟弱,他的恐懼,甚至他的逃避。


    這一點,多少讓白封胤有些難以接受。


    因此,他張開嘴,看著蘇長安就要說些什麽。但嘴才張開,忽的遠處傳來一陣聲響。


    噠。


    噠。


    噠。


    那是馬靴敲打在地麵上的聲音。


    有什麽人正在靠近。


    那腳步聲在此刻已經陷入靜謐的街道上顯得格外清晰。


    蘇長安的眉頭一皺,他像是感覺到了什麽,豁然轉過頭,朝著後方看去。周身那磅礴的靈力亦在這時,如潮水一般自他的體內湧出。


    他望向了遠處,白封胤三人雖然修為不高,但見蘇長安這般反應自然知道必定有什麽大事發生,因此也紛紛隨著他的目光,朝著遠處看去。


    隻見那街道的深處,一道身影正緩緩走來。


    他的腳步很慢,但速度卻是出奇的快。


    白封胤三人這才看見來者的身影,但一眨眼,下一刻,他便已經出現在了蘇長安的身前。


    這不禁讓三人想起了那隻有星殞大能才能掌握的道法——縮地成寸。


    而這時三人也終於是看清了這來者的容貌。


    那是一位老者,毛發皆白,身材亦有些佝僂。臉上的溝壑縱橫,但身上卻散發著那麽一絲若有若無的綿長氣息。而這份氣息,讓白封胤三人隱隱意識到,眼前這個老者絕不簡單。


    至於是敵是友,他們說不真切,隻能皺著眉頭看著蘇長安。


    這老者很明顯是衝著蘇長安來的,而觀蘇長安之前的反應,顯然與這位老者亦是熟識。


    “你來了。”蘇長安看著那老者這般說道。


    “唔,來了。”老者點了點頭,神情淡漠。


    “看樣子是要有一場惡戰了。”身後的遊牧古朝著身旁的白封胤二人竊竊私語道。


    “為何?”白封胤不解道。一旁的李閣婷也睜大眼睛,迷惑的望著遊牧古。


    “書上都是這麽寫的,兩位高手對戰之前,這樣的對話是標配。”遊牧古胸有成竹的言道。


    二人聞言一愣,仔細的回憶了一下那些說書人講的故事,或是閑暇中看過的,似乎卻有那麽一回事。


    想到這裏,他們不由有些擔憂的看著蘇長安。雖然對於他他們擁有足夠的信心,但這個忽然出現的老者卻也顯然不是等閑之輩。


    可就在三人暗以為大戰一觸即發之時,蘇長安與那老者的臉上忽的都綻出一抹真切的笑意,方才會環繞在他們身旁那磅礴的靈力波動就在這一刻如雲煙般散去。


    “可有什麽消息?”蘇長安在這時問道。


    “好的壞的都有,你想先聽哪一個?”老者反問道。


    “看樣子事情不少,不如坐下細聊。”蘇長安笑道,伸手指了指不遠處那還未歇業的酒肆。


    “正有此意。”老者點頭,二人竟然就這般並肩走入了那酒肆之中。


    白封胤三人你看我我看你,對於這樣的轉變多少還是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下意識的他們還是跟上了二人的步伐走入那酒肆之中。


    ......


    本已送走了最後一名醉漢的酒肆掌櫃,正準備關門休息,卻不想忽然又走來一群人。


    這讓他多少有些不滿,倒不是他不願意做生意,隻是如今的時辰已然不早,這個時候來酒肆定然要鬧騰許久,耽擱他明日生意。因此,年紀已經四十出頭的掌櫃,擠出一抹笑臉,迎了上去,便要說到些不要意思,酒水賣完之類的推諉之言。


    但話還未出口,那走在最前麵的二人之中的那位年輕男子便將一袋沉甸甸銀子遞到了他的手中,感受到那錢袋的分量,掌櫃到了嘴邊的話就在那時被他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的臉上頓時流出最真切,最發自內心的笑意。


    趕忙麻溜的擦幹桌椅,又端上店裏最好的酒水,然後親自下廚,為這闊綽的貴客炒些精致的下酒菜。


    這時,蘇長安與那老者已然落座,白封胤見他們的模樣知是他們恐是又要事要談,於是強拉住自己兩個好奇心爆發的師弟師妹做到一旁的酒桌上,不去打擾二人。當然,即使是這樣,李閣婷二人也是一個勁的側著腦袋想要聽清鄰桌的對話,白封胤本來是想出言斥責,可自己心裏卻也是好奇的緊,因此不覺間也與自己的師弟師妹一般,小心翼翼的偷聽著蘇長安與那老人的對話。


    “這幾個,是你們北鬥新找的弟子?”這時,老者笑嗬嗬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清酒,眯著眼睛問道。


    “嗯,都是師叔們三年前新收的弟子,算起來應當是我的師弟。”蘇長安點頭說道,麵容平靜,好似一潭古井。


    “都是不錯的苗子。”老者點了點頭,他飲下一口清酒,臉上忽的流露出陶醉之色。“好酒,你不來點?”


    蘇長安卻搖了搖頭。


    “先說正事吧,你查到了什麽?”


    “一個好的,一個壞的,先聽哪一個?”老者的臉上依然帶著和煦又漫不經心的笑意。


    “壞的。”蘇長安眉頭一皺,顯然是有些不喜老者這般輕佻的性格。


    “天門鬆動,天人們的降臨指日可待。”老者言道。


    “那好的呢?”


    “我找到真神們的藏身之地了。”老者又說道,他臉上的笑意在那一刻盡數散盡,一抹陰森之色浮上眉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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