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蜀地劍塚。


    蘇長安與花非昨、羅玉兒三人早早的便在蜀山弟子的牽引下來到了劍塚。


    似乎取劍對於蜀山來說是一件頗為重要的事,但他們來到劍塚之時,劍塚外便早已站滿了密密麻麻的蜀山弟子。


    對於蘇長安之前大鬧吳起婚禮的事,顯然在場諸多蜀山弟子都頗有怨言,看著三人的臉色極為不善,但也都克製著自己,並沒有人敢出手真的對他們做些什麽。


    “三位在此等候,稍後便會有人來給三位打開劍塚。”


    那位引路的弟子將三人待到此處便告了聲退,之後,緩緩退去。


    蘇長安對於眾位諸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反而是饒有興趣的開始打量起眼前這座劍塚。


    劍塚之於蜀山,應當就如天道閣之於天嵐。


    在蘇長安的心中,劍塚應該是一處很神秘的所在。


    可事實上,至少從外觀上看來,所謂的劍塚很是尋常。


    它坐落在蜀山北部的兩座山坳之間,被一座巨大的鐵門所鎖著,這除了這座巨大得有些誇張的鐵門,蜀山劍塚似乎並無什麽出奇之處。


    至少,從外麵看起來,是如此。


    想著這些,忽的蘇長安身後密密麻麻的人群中響起一陣嘈雜之音。


    三人循聲望去,卻見一位男子在諸人的簇擁下,緩緩而來。


    此人正是蜀山掌教,素有小十三之稱吳起!


    蘇長安的眉頭一皺,他畢竟毀了吳起的婚事,如今吳起忽然到來,恐來者不善。


    但表麵上蘇長安依舊不動聲色走上前,朝著吳起拱手,說道:“蘇長安見過吳掌門。”


    對於蘇長安一副不記得之前二人間隙的模樣,吳起心頭雖然不滿,但也不願當著眾位弟子發作。


    “蘇公子想去劍塚。”他這般問道。


    “這可是你家師尊同意的事情,吳掌門莫不是想要耍賴?”一旁的羅玉兒也看出了吳起的來者不善,她卻沒有什麽【好】性子,當下便上前跨出一步,譏諷道。


    “玉兒小姐多慮了,我蜀山屹立人族千載,豈能言而無信?”吳起的臉上忽的浮出一抹笑意,而後他話鋒一轉,“隻是我蜀山自然有蜀山的規矩。”


    “劍塚乃是我蜀山傳承之地,外人自然不能想進便進。”


    “那你這還是想耍賴!”羅玉兒聞言頓時臉露不忿之色,看向吳起的目光也多了幾分不滿。


    “那依吳掌門的意思是?”蘇長安眉頭一挑,向前一步問道。


    “不是我的意思,這是祖師爺的意思。想入劍塚,蜀山弟子需得得到長老的認可,至於外人嗎?”吳起頓了頓,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三人一眼。


    “至於外人,想要入劍塚,就得先過我掌門這一關!”吳起說罷,一股浩然劍意便自他體內湧出。


    似乎這幾日調養得當,吳起的劍意再次變得純粹,再也不似之前的那般戾氣縱橫。


    “你這分明就是公報私仇!”羅玉兒聞言,哪能依他。聲音也頓時大了幾分。


    說起年紀羅玉兒也不過二十五六,又曾是天嵐院的掌上明珠,因此性子卻又幾分頑劣,吃不得虧。


    倒是一旁的花非昨卻要沉穩得多,他趕忙拉住一旁作勢便要動手的羅玉兒說道:“既是蜀山的規矩,我們自然遵守,隻是不知這規矩具體到底如何?”


    花非昨此舉自然是示弱,但有道是剛過易折,他們需要那兩把劍,為此付出一些小小的低頭,其實也無傷大雅。


    吳起的臉色也是稍緩,他沉著聲音說道:“規矩很簡單,隻要三位能戰勝我,這劍塚的大門自然會為你麽能打開。”


    末了,他又頓了頓接著說道:“劍塚之中有劍意縱橫,又有數不清的劍靈遊蕩,其中凶險,相信諸位也挺熱你說起過,若是修為不夠,強行進入,反倒會誤了卿卿性命,蜀山此舉,看似刁難,實則是為了保諸位周全。”


    吳起這番話倒是說得言辭灼灼,確有幾分道理。


    蘇長安三人也知此時定然是推脫不下,索性互望一眼,蘇長安與羅玉兒幾乎同時邁開腳步,便要上前,單卻在這時,花非昨卻忽然伸出了自己裹在紅袍之下的手臂,將二人攔住。


    “花師叔(兄)”蘇長安與羅玉兒頓時朝他投來了不解的目光。


    “吳起自幼便在劍道之上有天才之名,如今又得蜀山神劍長留,修為更是已至問道,玉兒師妹修為差上一籌,恐不是對手。”


    “長安師侄身負神劍十方,待會去了劍塚,取劍之事你是主力,需得保存實力,這吳起,就交給做師叔的來應付吧。”


    花非昨如此說道,身子便向前邁出一步。


    “可是,吳起他...”蘇長安一驚,自然知道花非昨所言不假,但是吳起的實力,他雖未真正與之交手,但在前些日子的婚禮上,便見識過一些,絕非尋常問道境可比,更何況,他手執蜀山十三神劍之一的長留神劍,此劍非同小可,蘇長安不禁對於花非昨有些擔憂。


    似乎是感受到了蘇長安的擔憂,花非昨轉頭看了一眼。


    雖然紅袍之下,蘇長安並看不真切花非昨臉上的神情,但卻很奇特的能感受到花非昨周身所彌漫出的那股自信與從容。


    “我天嵐七星七脈,可無一脈是庸才。”他這般說道,隨即猛然轉身,大步走到吳起的跟前。


    吳起一愣,他已聽說蘇長安擋下自己師尊一劍的壯舉,對於這位壞了自己婚事的情敵他的心中自然是大有不滿,此番前來,多少有些想要與蘇長安一較高下的意思,但不曾想真正與他對敵的卻是這位花非昨。


    花非昨作為天嵐院天權的弟子,自然頗有些威名,但相比於莫聽雨、楚惜風之流卻要遜色不少。即使他的修為已至問道境,但有神劍傍身的吳起卻自覺並無敗於花非昨手上的可能。


    因此他眉頭一挑,周身靈力頓時澎湃而出。


    作為蜀地家喻戶曉的天才妖孽,他自然有屬於他的驕傲。


    蘇長安壞了他的婚事,他必須要他付出些代價。


    而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他先要以雷霆之勢擊敗眼前這個人。


    這般想著,他高呼一聲長留,一把通體雪白的長劍便在那時被他握在了手中,他的身影一動,帶著浩瀚如海的劍意,便猛然朝著花非昨殺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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