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前的台階上,兩個看上去都適合去要飯的男人並排坐著,手裏端著熱騰騰的不打折便當。


    路過的留學生看了他們一眼,頗為心酸地看了看自己的手裏的飯糰。


    便當是乞丐請的,兩個人一起翹著二郎腿在人家店前,看上去要有多囂張就有多囂張。


    年輕的店員走了出來,太宰治警惕地看著他,店員隻是給了他們倆一人一盒牛奶,還指了指自己的身後。


    胖胖的老闆看上去不太好惹,扭過頭去假裝讓店員遞奶的人不是他。


    兩個人稀裏嘩啦的把飯吃完,趕緊把門口給人家讓出來。


    乞丐拍著太宰治的肩膀,說道:「兄弟,看你這幅挫樣雖然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麽……」


    太宰治不滿道:「什麽叫我這幅挫樣?」


    乞丐指了指他皺的像酸菜一樣的風衣,亂的和雞窩一樣的頭髮,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黑眼圈,遺憾地搖搖頭。


    「你看看你,長的挺俊俏的怎麽就自甘墮落,活不出個人樣來?」


    太宰治辯駁道:「怎麽就沒人樣了?你穿的比我還挫!」


    他這不都活得好好的麽?


    乞丐理直氣壯地說:「我這叫乞丐就要有乞丐的樣子!」他看著他的眼裏帶了些憐憫,「雖然老哥不知道你遭遇了什麽,但是小兄弟,沒有什麽是過不去的。」


    「你看。」乞丐指著一棟金碧輝煌的大樓,「我說這棟樓以前歸我,你信麽?」


    太宰治分辨著他是否在說慌,這是他的習慣。


    乞丐笑了下,「你不信也無所謂,反正後麵發生了點事情,我腿也瘸了,錢也沒了,老婆帶著閨女走了,但我還活的挺好。」


    太宰治定定地看著他,乞丐繼續說:「雖然不知道你怎麽了,但是你要相信,沒有過不去的坎,就像我,做乞丐還挺自由的,隨便擱哪一趟,哪就是我家。」


    「活著總有活著的樂趣,因為還有這條命在。」


    「要是命沒了,那是真正的歸於虛無,什麽都沒了。」


    自由自在的老乞丐隻留了個一瘸一拐背影給他,搖了搖手,瀟灑的離開了。


    太宰治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他不知道這個曾經富有的老乞丐又是怎麽看出他心底深處的事情,也體會不到老乞丐的豁達。


    他對這個世界依然感受不到實感。


    忽然,他的手機響了。


    太宰治的新號碼如今隻有阪口安吾和宮野明美知道,前者為了聯繫他幫他洗白身份,後者則是為了織田作之助的事情。他拿出手機一看,心髒猛地跳了兩下。


    接起電話,機械女音字正腔圓地說著早沒人信了的電信詐騙gg,太宰治沒有掛斷電話,腦子裏跟在翻譯暗語。


    我被人盯上了,對方身份不明,目標不明。


    太宰治立刻冒著暴露的風險動用了手上所有的資源去反調查,結果出乎意料。


    fbi。


    太宰治難得疑惑,如果是專門針對異能者的組織他都能理解,可是為什麽是fbi?


    ·


    村莊最後的人醒了過來,彌勒法師正在熟練地給村莊做墓碑。


    一道陰影籠罩在他身上,小孩害怕地向後挪。他沒有忘記之前這個人的眼睛忽然變成紅色的事情。


    鋥——


    一把刀被釘在他手邊的土壤中,刀柄還晃了晃。


    宇智波晚空收回手,雙手插兜,問他:「你想去看看那隻妖怪嗎?」


    小孩低著頭,拔起那把刀,跟在她身後。


    蜈蚣精死的無比悽慘,尤其是被犬夜叉和宇智波晚空一起分屍之後。


    小孩似乎被這場景鎮住了,宇智波晚空幹咳兩聲,歉意道:「不好意思,之前很生氣。」


    小孩握緊刀,朝著蜈蚣精本就破碎的身體上砍去。第一刀甚至沒有砍破蜈蚣精的殼,刀反而被震出去。


    小孩倒退兩步,又撿起刀朝著蜈蚣精砍去,刀又被震飛出去了。


    他無數次的嚐試,無數次的劈砍,沒有哪一次是成功的。


    無力感深深地籠罩著他,小孩跪坐在地上,眼淚大滴大滴地向下掉。


    他懼怕著活的蜈蚣精,還拿死了的蜈蚣精無可奈何,他不知道爸爸媽媽保護他有什麽用……


    「哭什麽啊,小孩。」耳畔響起一道無奈的女聲,宇智波晚空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他的身後,冰涼的手握住他的手。


    「來,我教你,刀要這樣握。」


    她引導著小孩如何握刀,再揮出去,剛才還在小孩眼中堅硬無比的外殼如豆腐一樣被切碎了。


    「你自己試試。」宇智波晚空放開了他。


    小孩一開始按照她教的辦法去練,還不得要領,可是他有種莫名的堅韌,他一次一次的嚐試著,心裏有一團澆不滅的火焰,從白天到晚上,或許他試了成千上萬次,他終於成功了。


    蜈蚣精的外殼被他劈出了一個小小的裂縫。


    小孩欣喜若狂地朝宇智波晚空跑過來,紅著小臉站在她麵前,要說話的時候卻卡住了。


    他還不知道她叫什麽,於是脫口而出便是:「謝謝師傅!」


    宇智波晚空愣了下,拍了拍他的腦袋。


    「師傅,你可以教我用刀嗎?」


    宇智波晚空認真道:「我沒有刀給你了。」


    小孩表情堅定:「您隻需要教我如何用它就行了。」


    最好的練習場地就是蜈蚣的屍體,小孩對著一塊屍體練習揮刀,宇智波晚空時不時出口指導兩句。犬夜叉正罵罵咧咧地在蜈蚣屍體裏扒拉四魂之玉的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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