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尾有一個箱子,裏麵裝著宇智波晚空的和服,無論是媽媽給她的,還是太宰治送她的,都在裏麵了。


    太宰治本來已經出門了,又扭回頭來,抱起那個箱子向外走。


    「抱歉了。」


    最後,他摸了摸坐在沙發中間的玩偶貓貓。


    他帶走的東西也不多,幾本漫畫書,一個遊戲機,最大件的還是宇智波晚空的那箱子衣服,可是也沒有多重。


    這些已經是極限了,再多他的風險就會很大了。


    牆外的爬山虎被太宰治一根一根的扯斷,植物傷口散發出清香包圍著他,好像在說:「我理解。」一樣。


    扯斷所有的爬山虎後,牆上露出一個小洞。洞上還有一行稚嫩的字跡,在這麽多年的風吹雨打下,勉強能認出上麵寫著「什麽都有小賣部」。


    「關門了,關門了。」太宰治隨意從地上撿了一塊石頭,堵住了那個小洞,「什麽都沒了。」


    他做完所有的事情,按下了火警報警的按鈕,警報響徹整棟樓。


    他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著樓上燈亮,大傢夥雖然沒有看到哪裏有火,但還是訓練有素的往安全場所跑去。


    太宰治估算著人都跑的差不多了,才起身朝外麵走去。


    路過玄關的時候,還踢了一腳那個他帶回來的東西。


    他走出家門的時候,又忍不住回望兩眼,朝前走兩步,又回頭看兩眼。


    走到小巷口的時候,他回過頭,從這裏還能看到最後一眼。


    爆炸的轟鳴響起,火光倒映在他的眼裏,又像潮水一樣退去,光亮隻留下了那麽一瞬間。


    他深邃的目光變得痛苦。


    他說:「我不難過。」


    第118章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愧是你啊,太宰治。」


    說著這話的人也叫太宰治。和剛剛叛出港口黑手黨的太宰治不同,他現在已經是港口黑手黨的首領了。


    他是來自另一條世界線,且能夠藉助「書」看到其他世界線的人


    他合上了手裏的書,忍不住笑了一下。


    屋子裏很暗,窗簾都拉的嚴嚴實實,一點也不符合港口黑手黨大樓頂層的光亮,隻有牆壁上的幾盞壁燈散發出暗黃的光芒。


    他麵前的桌子上放著一張小小的便簽,鉛筆被隨意放在一旁。太宰治站起身來,從筆筒裏抽出一支紅筆,在便簽紙上輕輕點了一下。


    那張紙上畫著一雙眼睛,安靜地注視著畫外的人。眉梢上多了一顆小紅痣,那種鋒利的感覺瞬間被弱化,還添了點風情。


    這個世界是他所能看到唯二織田作之助還存活著的世界。與本世界織田作之助還在給武裝偵探社打工不同的是,那個世界的織田作之助在不久後真的成為了一個小說家。


    而這個世界出現的變動是他,那個世界的唯一變動就是異世界來的忍者小姐。


    在得到「書」的時候,他曾經去看過這位宇智波小姐應該在的地方。


    那個名叫治理甜點屋的地方並沒有消失,而是一片荒蕪,玻璃門上貼著封條。


    據說在之前,這裏曾經發生過一起命案,一對情侶在這裏被槍殺。


    在鐳缽街上並沒有兩個結伴流浪的小孩,那個河邊的小棚屋也並沒有出現在這個世界。


    十三月小姐是這千千萬萬個世界中,最獨一無二的存在。


    太宰治撚起那張便簽紙,輕輕抖了一下。如果可以,他也很想見一見這位宇智波小姐。


    書裏說,她離開後不久,那個太宰治會在路上遇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人,那人逢人便問:「你能看到我嗎?」


    隻有施術的人離開這個世界,作用在其身上的術才會消失。


    但這也沒關係,隻需要等待上一段時間,當一群奇怪、體型龐大、能吐人言、破壞力巨大的異獸降臨那個世界,他的忍者小姐就會帶著一個實力堪比神明的人回到他的身邊。


    顯然那位忍者小姐在這幾年內去做了個時空旅行,千百萬個世界,首領太宰治並不覺得自己能夠有如此的幸運遇到這位忍者小姐。


    太宰治拿出了打火機,輕輕一按,火苗吞噬了那張紙。


    他倒在椅子上,疲憊地掐了掐自己的眉心。


    ·


    分開是怎樣的感覺?


    宇智波晚空坐在篝火旁,看著閃爍的火光,手裏搖晃著啤酒。


    他們不會在共用一隻杯子喝酒,不會在黎明的時候一起看日出,不會在夕陽下相擁相吻……


    她垂眼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宇智波小姐,要一起去上衛生間嗎?」問話的是一個年輕的女性,姓小泉,篝火旁已經喝的醉醺醺的傢夥姓河津,兩人是一對情侶,一起來青森旅遊的。


    宇智波晚空「嗯」了一聲。


    她手上的那張票其實不算是果園開園的,而是果園老闆打算在這裏開個酒店,第一批票發出去就是為了邀請一些顧客試營業。試營業期間,每天白天會有樂隊表演和遊園會,晚上則是有試膽大會和篝火晚會,無限量供應美食美酒,還有溫泉可供顧客使用。


    舉辦篝火晚會的地方離他們的住處有點遠,現在天已經黑了,小泉不敢一個人回去,偏偏自己的男友還喝成那個樣,隻能請求坐在一旁的宇智波晚空。


    兩個人一起走在路上,小泉抓緊她的手臂,哆嗦了一句:「好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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