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鏡花在美紀給她鋪的小床上睡了一下午,睡的並不安穩,一直在做夢。


    夢中,夜叉白雪殺死了母親,也殺死了父親,而她流落街頭。


    睡橋洞、睡大街、去翻垃圾桶找吃的。有好心人給她一點食物,也有人厭棄地將她打出去……


    直到她被人收養,夜叉白雪殺死了第一個人。


    泉鏡花猛得睜開眼睛,發現美紀穿著製服坐在她床邊,正準備伸手去晃她。


    「鏡花姐姐,你是不是做噩夢了?」美紀拿起放在床頭的涼杯給她倒了杯水。


    泉鏡花低聲道謝,結果後咕嚕全部喝完,腦子才稍微清醒一些。


    美紀像個小大人一樣拍拍她的腦袋,笑道:「沒關係,我這幾天陪你玩,我已經跟大姐說好了。」


    太宰治探頭進來,問道:「難道不是想逃學校作業嗎?」


    美紀扭頭怒道:「才不是!」


    太宰治點點頭,笑著說:「好的!我們美紀這麽可愛善良,當然不是為了逃作業,那我每天下班就去學校幫美紀拿作業。」


    美紀瞪圓了眼睛,指著他的手指微微發抖。


    「哼,你拿回來就拿回來唄,都說了才不是為了這個。」


    她抱臂扭頭一甩,不理他了。


    泉鏡花和太宰治對視上,青年鳶色的眼裏看不出太多的情緒,她低下頭捏緊被子。


    「好了,你們倆快點,說好去湯豆腐的。」


    太宰治關上門,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


    「…… 那個,謝謝你。」泉鏡花說。


    「沒關係啦。」她朝泉鏡花眨巴下眼睛,拍了拍自己的小書包說:「我今天去你們班,幫你拿了作業的!」


    泉鏡花陷入沉默。


    橘堂的湯豆腐是橫濱一絕,吃的大家心滿意足。


    飯後走在街上消食,兩個小女孩手牽著手走在前麵,宇智波晚空和太宰治走在後麵。


    「哎哎,再這樣下去,家裏都快成福利院了。」太宰治隨口說道。


    宇智波晚空捏捏他的手指,笑道:「隻是幫鏡花爸媽照顧她一下而已。」


    「看在你和鏡花爸爸躲在角落抽菸,被鏡花媽媽拿著掃把追了一路的友誼?」


    「還是你們倆躲天台上喝酒,被樓上的大媽一起罵的友誼?


    」


    宇智波晚空輕笑一聲:「難道不是你故意把鏡花媽媽和樓上的大媽引過來的嗎?」


    太宰治眨巴下眼睛,故作吃驚道:「是這樣嗎?」


    宇智波晚空淡笑不語。


    他抱住宇智波晚空,下巴在她頭了,要禁菸禁酒的。」


    宇智波晚空說:「那你可以直接告訴我的。」


    「嗯嗯,直接告訴你,然後你就會愉快的做三天全素宴。」


    宇智波晚空嘆了口氣,捏捏他的耳垂說:「你都還沒做,你怎麽知道會這樣?」


    太宰治晃了晃手指,認真道:「我隻是把最大的可能遏製住而已。」


    宇智波晚空抬手,掐住他的臉頰,輕輕一擠,他的嘴就像小金魚一樣突出來。


    宇智波晚空親了親他,輕笑道:「沒關係嘛,你可以直接試試的。」


    「餵——」美紀的聲音從前麵傳來,「大庭廣眾之下,你們倆注意點好不好。」


    童稚的聲音引來路人善意的笑聲。


    宇智波晚空鬆開太宰治,幹咳兩聲。


    「你還害羞啦?」太宰治的手輕輕摩挲著她微微泛紅的臉頰。


    宇智波晚空淡定地回道:「沒有,被你搓紅了的。」


    太宰治:「我都沒用力哎!」


    宇智波晚空朝他眨巴下眼睛,「我臉皮薄。」


    太宰治摸著她的臉東瞅瞅,西看看,嘴裏發出嘖嘖聲,「晚空小姐這也沒有中幻術啊。」


    他湊近她,鼻子微動,「也沒喝酒,怎麽就醉上了?」


    「…… 」宇智波晚空說:「明天的螃蟹我決定給鬆木太太送去。」


    太宰治:!!!


    「說好不會打擊報復的!」


    宇智波晚空聳肩,笑道:「誰跟你說好了。」


    「壞人!」


    宇智波晚空輕輕瞥他,說道:「你摸著良心說一次。」


    太宰治捂住胸口,鳶色的眼眸隻倒映出一個人的身影,他輕輕說:「壞人。」


    宇智波晚空眉眼舒展開,握住他的手,朝前走著。


    「對,我就是壞人。」


    泉鏡花漸漸適應了幾天,才慢慢習慣了過來。


    美紀也將她納入洗碗掃地的豪華套餐中,給她設計了一個兔頭的造型。


    還拉著她走在牆邊量了個身高。


    美紀拍拍牆上的圖案,對泉鏡花說:「這隻兔子就是你的初始身高,以後你長多高,我就在牆上畫個1厘米的小兔子。」


    泉鏡花看著這堵牆,四隻雙腳站立的貓咪造型各異,有三隻貓咪的頭上頂了不少貓咪餅子。


    有隻繃帶貓頭上頂的貓咪餅子最多。


    「我也會有嗎?」泉鏡花輕輕摸了下圖案,又飛快地縮回手,一雙眼睛不安地看著美紀。


    美紀點頭,「隻要長高就會有。」


    說著,她有些鬱悶地看著其中一隻一個餅子都沒頂的貓咪。


    淩晨五點左右,泉鏡花睜開眼睛,看向一邊抱住兔子睡得香甜的美紀。


    這幾天她總會做噩夢,美紀就抱住她的玩偶們來下床陪她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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