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掐熄了手上的煙,轉身回了房間。


    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內衣給收了進來,將門窗緊閉死鎖。


    ……


    跟蹤狂的事情很快就被滿島憂拋到腦後。


    年底行裏要競選最優分行,融資科分配的一百億業績指標還差五億沒有完成。這個擔子重重地壓在半澤直樹的頭上,連帶著他們手下的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淺野行長找了些門路,想從西大阪鋼鐵那兒拿到這筆業績,想讓憂和半澤一起去談。


    但憂一見到滿臉橫肉、囂張到不行的東田,心裏就生出了擺爛的想法。


    半澤按照流程簡單考察了一下公司的業務,表情也有些一言難盡。


    「淺野行長希望在一周之內把這筆業務給談下來,盡調和審查資料你能搞定嗎?」


    「搞不定又怎樣?」憂照例從文件夾裏掏出表格遞給了對方的財務:「該走的程序一樣也不能少。」


    這麽大一筆無抵押貸款,萬一出了問題變成壞帳,她的下半輩子就完蛋了。雖然半澤是她的直屬上司,大難臨頭各自飛,她可不覺得半澤直樹會好心替她背鍋。


    「兩年內的稅單、票單、財報,還有固定資產列表,麻煩您今天之內準備好給我。」


    對方財務看到她一張冷臉,還罵罵咧咧:「明明是你們硬要給我們貸款的!」


    憂冷笑著翹起二郎腿:「我就是個打工的,上麵叫我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如果您不樂意按規定走,我回去挨頓罵就是了。」


    說完,她竟真的拎包準備走人。


    半澤連忙彎腰道歉,回去的路上沒忍住,說了憂一通。


    「惹惱了客戶,業務談不下怎麽辦?!」


    憂懶得理他,專心致誌地給自己補了個口紅。


    她見過不少欠錢不還的大爺,卻沒見過錢還沒借到就想當大爺的傢夥,要說這裏麵沒什麽貓膩,她可一點也不相信。


    半澤權當她鬧脾氣,揉了揉眉心,開始認真準備起審核材料。


    西鋼拖拖拉拉地把報表給交了過來,留給半澤的時間隻剩下三天。憂嘴上說要擺爛,還是認認真真、加班加點地幫半澤看資料,可不看還好,一看就發現了問題。


    「半澤科長!」


    她拎起財報毫不猶豫地摁響了隔壁的門鈴。見夫妻倆沒反應,她又給半澤打了好幾個電話,這才把人給叫出來。


    「幹嘛?」


    半澤站在門裏沒好氣地問。


    「西鋼的財務造假。」


    憂站在門口抱著胸睨他。


    她才不管夫妻倆在做什麽事,會不會尷尬,她工作要保不住了,天大的事情都得靠邊站。


    半澤聽到,臉色瞬變,趕緊讓憂進了門。


    花見到丈夫的女下屬三更半夜穿著睡衣敲自家門,也沒生氣,還貼心地給她倒了茶。


    好在西鋼粉飾太平的手段十分拙劣,兩人很快就看出了問題。


    憂打了個嗬欠:「反正這材料我不會蓋章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半澤凝重地點頭:「我明天去跟淺野行長說。」


    可第二天到了辦公室,他驚異地發現,那份做到一半的審核資料竟然不翼而飛,轉頭一查,西鋼的審批已經通過,總行很快就會放款。


    而罪魁禍首正坐在辦公室裏跟總部常務高談闊論,笑聲外麵聽得一清二楚。


    憂眉頭緊皺,對上了半澤深沉的目光,心裏忽然生了些不好的預感。


    ……


    女人的第六感果然很準。


    大阪支行剛摘下最佳分行的稱號,西鋼就傳出了破產的消息,剛剛放出的五億貸款一分未收,全都成了壞帳。


    憂沒簽名也沒蓋章,把自己從這件事情裏摘得幹幹淨淨。


    半澤可就慘了,不僅背上了玩忽職守的罪責,信用和事業也被推到了懸崖邊緣,花的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哀愁,這讓憂有些於心不忍。


    總部很快就下了通知,讓項目的經手人和負責人來開聽證會,憂和半澤都被叫上了。


    「待會態度好一些,乖乖認錯,努力追回貸款,以後還能東山再起。」


    渡真利跟半澤直樹說話的同時也在叮囑憂。


    雖然這件事自始至終都是淺野行長的問題,靠著下屬拚死拚活幹出來的業績升職加薪,出了事卻讓下屬替他背鍋,簡直噁心至極。


    但憂早就習慣了這種毫無意義的低頭道歉,淡淡地回了渡真利一個「好」字,走進了會議廳。


    主持人是個熟麵孔。


    憂上次見到小木曾已經是兩年前。她聽說他在她入職後不久,就因為意外骨折修養了大半年,後遺症不小,現在走路還有些跛。原本升任人事部部長的事情也泡了湯,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爬上去,所以現在非常熱衷扯別人後腿。


    惡人有惡報。


    她嘴角不著痕跡地彎了彎,開始了她聲淚俱下的表演。


    美人垂淚的殺傷力果然是巨大的。


    記錄員很快把淺野行長迫於業績給員工施壓,她連續多日通宵加班的事情記錄在案。


    即便是貸款貸款審核通過後,西鋼財務作假的事情,她也通過內網的郵箱發送給了上司和審查部,小木曾挑不出任何毛病。


    因此,他隻是冷著臉說了憂幾句,並沒有動用他擅長的拍桌大法。


    沒多久,憂就從會議室裏走了出來,眼角的水跡連紙巾都不用,眨兩下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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