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和日麗,天空晴朗。垂柳低頭飲用身下的清水。一條條魚兒四處遊動著,見人也不驚。


    在一碧如洗的湖麵上,一葉小舟緩緩在水麵蕩漾著。


    靠岸後,從舟上下來一對俊俏男女,男人道:“哈哈,西湖一遊,暢快心情。什麽煩惱苦悶也隨著流水而去了。走,遊玩了一天也累了,去集市上吃吃東西。”


    女人點頭道:“嗯,天成哥。”


    蓋天成與劉月月並肩走著,兩人依依戀戀,兩宿雙飛的樣子羨煞了旁人。


    此時,卻突然衝出一隊黑衣人,手上各持著刀劍利器,衝出來後便如一把尖刀,從人群中刺向蓋天成。


    兩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殺驚嚇住,還沒反應過來,黑衣人便衝向前來,最先一個黑衣人身子一縱,巨劍劈去,喝道:“狗皇帝,送死吧!”


    蓋天成急忙一閃,卻狼狽的摔在地上,而劉月月一驚之下,與之分離。


    此時,領頭黑衣人又是一劍刺去,就要斃蓋天成於劍下。


    劉月月大驚,就要衝上去。


    突然,從另一旁衝出十幾個身穿紫色衣服的人,攔住了黑衣人。


    雙方登時大戰起來,刀劍碰撞聲叮叮作響,各種暗器也飛上來。


    場麵極其慘烈,屍體也一具一具倒下。


    黑衣領頭人見狀,大聲道:“那狗皇帝帶了天字護衛,走!”說完就要領頭跑去。


    卻突然見到呆在一旁的一個女人,知道是和蓋天成一起上來的。冷笑道:“殺了那女人,也讓狗皇帝心痛!”


    說著,便衝向劉月月。


    蓋天成見劉月月一動不動,似乎被嚇呆了,大驚之下。竟推開護衛,衝了上去。


    一撲之下,摟住劉月月,在地上滾了兩滾。


    黑衣人大喜,獰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來!”一劍劈去,卻要把兩人都劈死。


    劉月月呆著被蓋天成抱在懷裏,在地上滾了滾,見他一副焦急擔心的模樣。身體一軟,依偎在他的懷中。


    那黑衣人正要劈下,突然,一個護衛衝上來,替蓋天成擋了一劍。臨死前大喝道:“保護皇帝!”


    其餘護衛也衝上來,在蓋天成麵前圍成一圈。


    黑衣人領頭人恨恨的跺了跺腳,道:“撤!”


    一瞬間,所有黑衣人便如一縷煙,消失在麵前。


    一個護衛對著蓋天成跪下道:“卑職保護皇上不力,罪該萬死。”其餘護衛也一一跪下。


    蓋天成卻不管不顧,抱著劉月月急切的道:“月月,月月,你有沒有事?”


    劉月月臉上綻放出笑容,依偎在蓋天成懷中。


    夜,無月。庭下一片漆黑,淹沒了最後一絲殘存的光。


    一棵老樹在風聲下沙沙作向。


    一間點著一盞小燈的房子內,燈影晃晃搖動,劉月月靠在蓋天成肩膀上,輕聲在他耳邊道:“月月今晚就交給你了。”


    蓋天成捧住她的臉,軟柔的親了下去。


    “月月,你是我的了!”


    ……


    劉月月一臉潮紅,疲軟的躺在蓋天成懷中。


    蓋天成看著她,道:“跟我回去,你是朕的皇後。”


    劉月月眼中滿是化不開的柔情和愛意,點了點頭。


    漢高後輕咳了兩聲,身體也越來越透明,她道:“那晚,我絕不後悔……”


    雲明沉默著,聽著漢高後繼續講著。


    “成哥,別太累了。喝碗蓮子湯吧!”劉月月一臉嫣然,拿著一個白玉似的碗輕步走了進來。


    蓋天成坐在椅子上,把那碗蓮子湯接過後放在桌上,一把抱住劉月月,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道:“累死我了,批了半夜的奏折還沒批好。月月,你怎麽不去睡覺?”


    劉月月道:“還不是為你熬蓮子湯去了嘛,快喝快喝,別冷了。”說著,從蓋天成腿上起來。


    蓋天成一笑,道:“好!我喝完它!”從桌上拿起那碗蓮子湯,用湯匙緩緩喝著。喝下後忽然一愣。輕嗯了一聲,看著劉月月道:“月月,你……你好像下了桂花,你怎麽知道我喜歡這個味道?”


    劉月月調皮的眨眨眼,反問道:“我為什麽不知道?”


    蓋天成一愣,轉而一笑。道:“原來月兒還是懂我的。”


    劉月月道:“嘻嘻,那當然。成哥,這些是什麽啊?”翻了翻桌上差點疊成山的一本本奏折。


    蓋天成邊喝邊道:“還不是那幫大臣嘛,一天就有那麽多。居洲的水災,慶州的饑旱,可煩死朕了。這,還有王爺要娶第十七房的奏折。多得要命,算了算了,不批了。等明天再來,走,月月,回去睡覺去。”說完,也喝完了蓮子湯,擦了擦嘴道:“真好喝。”


    劉月月走過去,幫他按摩著太陽穴,低著頭道:“成哥,要不我幫你批吧。怎麽弄的。”


    蓋天成眯著眼,一臉的享受。道:“哎呦,月月還會這個呢?”


    劉月月哼了一聲,道:“天哥忘了嗎,我可是修道者,我師傅可是夷南山步易居士。什麽東西學不會?”


    蓋天成一笑,寵溺的捏捏她的瓊鼻,道:“你還說呢,明明是修道者。當初遇上反賊還愣著不動,可差點嚇壞了我。”


    劉月月嘟囔著小嘴道:“人家不是忘了自己是修道者嘛。”


    蓋天成不經莞爾一笑,道:“你不是想批奏折嗎?來,我教你。”


    劉月月嫣然,道:“好啊。”


    雲明看著段段記憶,聽著聽著,漢高後的聲音突然顫抖起來,她道:“我最恨的就是給他批奏折,如果沒有的話,那麽就好了。那時,我卻批的很好,他也很信任我,後來,幾乎所有奏折都由我過目,漸漸的,朝上一些臣子也倒向這邊來……”


    蓋天成穿著金色龍袍,坐在書房中臉色陰晴不定。


    一個老太監在他身邊低聲訴說著什麽。


    突然,他一掌拍在桌子上,震得桌上一些東西都跳了起來。嚇得老太監急忙跪在地上。


    蓋天成語氣低沉,道:“有什麽藥能讓人懷不了孕嗎?”


    老太監畏畏縮縮,還是道出了幾種。


    蓋天成揮揮手,讓老太監退下後。一把坐在地上,喃喃道:“月月,對不起,我要防止將來的江山還是姓蓋啊!”曆史上也不是沒有這種事,擁有強權的太後垂簾聽政,皇帝基本上也沒有了權力。蓋氏皇族,不能滅!一切有可能發生的,都要抹殺。


    而那幾個月,每融一段時間,都有人端來一碗清湯,給劉月月喝。蓋天成也因此放下心來,隻是不再讓劉月月碰到太多奏折了。


    而在幾個月後,在一間寂靜的書房中,蓋天成背著手,道:“為什麽皇後還是懷上了?”


    老太監顫顫發抖的跪在地上,嘶啞道:“奴才有罪,奴才忘了皇後娘娘是修道者。普通……藥是對皇後娘娘無效的。”


    蓋天成閉著眼,搖搖手,道:“算了。你應該知道什麽話可說,什麽話,要帶到棺材中吧。”


    老太監顫抖的更厲害,道:“奴才知道。”


    ……


    在閣房內,蓋天成邁著步伐,走進來,輕聲道:“月月,你怎麽樣了?”


    劉月月勉強從床上坐起,卻笑容滿麵,道:“成哥,成哥,你看,這是我們的孩子,這是我們的孩子。我給你生了個男孩,我們終於有了孩子了。我好歡喜。”


    劉月月懷中抱著一個臉色幹巴巴的剛出生的小孩,一臉的歡喜。


    蓋天成心中一軟,她,真的很愛自己,自己能再傷害她嗎?,眼中朦朧了起來。輕輕抱著她,在她耳朵邊道:“月月,我不再負你!”


    劉月月並沒有聽出他話裏的深意,一臉天真的道:“成哥,當初你說要生很多很多孩子,我要給你生!等我們老時,就看著孩子們在院裏玩耍,我們就這樣過著好嗎?”


    蓋天成眼中再也忍不住眼淚,道:“好,好,月兒,我們就這樣子。”


    雲明道:“然後呢?”


    漢高後虛弱的笑了笑,道:“那段時間,我真的好快樂,好快樂。我生下孩兒後,他為孩兒取名為天月,那是我們兩人的名字。我陪著我的孩兒過了七年,我最恨的就是我不應該去插管朝廷上的事,而百姓們也叫我天後。他……他封我為漢高後,而在那七年後,我真的好痛,好痛……”


    漢高後神誌己經有些不清楚,但還是低聲講述著。


    “父皇,孩兒拜退。”在書房中,一個威嚴的男人坐在椅子上,身前一個七歲左右的男孩正緩緩告退。


    蓋天成三十多歲了,這本是男人最有力量,也最為巔峰的年紀,本該南征北戰,闖下一番事業。可是,在這個時候,他卻老了。


    或許是二十多年的操勞,他的雙鬢己白,一天睡眠也多了許多,也經常生病。這哪有他二十多歲時的英姿?


    蓋天成坐在椅子上,臉色陰晴不定。剛才太子天月過來請安,他吩咐了一些事,這位小太子卻跑去請教他的母親。難道,這位兒子就這麽不信任父親嗎?為什麽自己說的話他從來都要讓母親知道,允許後才去做?


    蓋天成己經老了,他能感受到身體的退化和漸漸的虛弱。


    他那方麵也退化了下來,除了這幾年所生下的四位皇子,十三位公主外,他再也沒有生育了。


    甚至,在前幾天還咳出一口鮮血。禦醫囑咐道,再也不能這麽辛勞了,自己,己經老了。


    蓋天成腦子混亂一片,心中胡思亂想著。在太監拿來牌子讓蓋天成翻時,他卻一把打落了,勃然大怒。


    模模糊糊的走進書房,臥在椅子上胡思亂想,臉上陰晴不定。


    自從七年前皇後產下太子,子貴母尊,擁戴她的大臣也多了起來,再加上她的能力確實不錯。甚至……


    蓋天成看了看桌子,朝中還在他這一邊的大臣,所秘密送上來的奏折整齊的擺在桌上。


    民間許多平民尊稱劉月月為天後,甚至有句話,劉月月若為男子,可以做個明君。而朝上大臣,在這幾年中,被劉月月以鐵血手段強勢拉了過去,甚至於,在許多大臣眼裏,漢高後劉月月才是皇帝。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無情人畫無情路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葉天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葉天遲並收藏無情人畫無情路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