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離開


    李知塵長劍一抖,便刺到秦仙舞身前,秦仙舞雖說被李知塵催魂術擊中略一恍惚,但也不是易與之輩,長鞭一勾,身體一退,便躲過一劍。


    李知塵劍招不止,又向前抖了兩抖,秦仙舞纖手抓住長鞭一絞便絞住長劍。李知塵元力一轉,長劍向前抖去,而秦仙舞長鞭死死夾住。


    突然,秦仙舞手上一用力,長劍便在長鞭下絞為碎片。李知塵棄劍轉身,右手向前一拍,百道無形劍氣射出。秦仙舞不慌不忙,長鞭一卷,在身前化為一個屏障,便化了劍氣。李知塵縱身而進,手上又凝出一把玉劍,斜斜刺去。


    秦仙舞冷哼一聲,長鞭卷出,李知塵既知道此鞭是由火蛟龍尾巴製成,既柔軟可成為軟鞭,而其質又是堅硬無比。以凝出的玉劍自是不敢與之接觸。


    秦仙舞身體忽然一顫,長鞭一滯,突然從身上爆出極其炙熱的火焰,一瞬間便與衝出峽穀。而李知塵一驚之下也不錯失良機,長劍一抖,便刺向秦仙舞。秦仙舞急忙閃避,長劍也在其腹上劃開一道小口。


    而秦仙舞臉色變厲,眼瞳中倒映著兩道火光,隱隱看去,似是一隻火鳳凰。李知塵一訝,還未搶近,秦仙舞身上火焰又爆開來,瞬間衝滿峽穀。李知塵大驚,這秦仙舞好像練功出現問題,控製不了身上火焰,此時退走正是好機會。便縱身想走。


    秦仙舞眼中火光越來越盛,死死盯著李知塵,喝道:“你敢傷我還想逃走!”不顧身上火焰急速泄出,身子一閃,一掌拍去。李知塵轉身一接,長劍削去。秦仙舞左手一伸,竟抓住長劍,而右掌往李知塵胸口一拍。李知塵大驚,急忙棄劍後退,隻是秦仙舞發狂之下,速度更漲,李知塵雖避開一片,但也受了秦仙舞一擊。


    而秦仙舞發出一擊後便再控製不住,身上的火焰似潮水般衝出。李知塵雖然負傷,但也知道生死關頭,縱身而起,便出峽穀。而一出峽穀,便見到峽穀中火焰再漲,竟衝出峽穀,繼續向前。


    侍落正躲在遠處一棵老樹下時不時的往外張望,突然看到峽穀中爆發的炙熱火焰覆天蓋地的遮了過來。一時間竟嚇得呆了,忘了逃跑。眼見火焰就要把侍落一同燒進。李知塵卻剛好來到,急忙一縱身,橫抱住侍落後便向前奔去,而巨大的火焰速度極快,如有靈魂的追了上來,草木觸之即枯,一些棲在草木中的蟲鳥野獸也逃之不及,瞬間化為灰燼。


    李知塵臉上駭然,道:“這是什麽火焰,怎如此強大?”又疾步而行,已來到大瀑布,便踏水而過,來到對麵。微微歇息下以為火焰應過不來,忽然臉色劇變,對麵火焰燒到瀑布時停頓了下,竟又燒上來。


    李知塵駭然失色,抱緊侍落疾衝向前。而火焰窮追不舍。李知塵見侍落臉色蒼白,雙瞳無神,突然想到此處或有機關可擋住這通天火焰,便拍醒侍落,道:“快,有什麽機關趕緊放下,擋住這火焰!”


    侍落一回神,隻見多年來種值的靈草靈芝都已化為灰燼,而一些穀中所飼養的異類蟲獸也在火焰中喪命,不禁眼中淚水盈盈流出。李知塵不明所以,又拍拍她腦袋,道:“有什麽機關可以擋住火焰嗎?”


    侍落方一回神,眼見火焰如同惡鬼,又追了上來,急忙伸手入懷,取出一件小物品,含在嘴口一吹,一聲尖銳的聲音傳去。而在眼前數十丈的地方突然從地下撞出一塊通天巨石,把火焰擋住。整片山穀隻見雄雄火焰燃燒,濃煙籠罩地角,黑霧緊鎖天涯。


    李知塵方才一呼氣,隻是又怕這巨石擋不住火焰,又快步走去。


    而火焰再燒了一會便開始緩緩退卻,整片火焰開始收縮,而見火焰退去的山穀隻剩裸黑的地皮,什麽動植物也燒幹了。就是那條大瀑布的水也燒了大半,湖泊仍在起泡。而湖泊中有八九條巨蟒,翻白了肚皮,體皮焦爛惡臭,已然燒死。


    火焰緩緩退卻,終於收到秦仙舞體中,秦仙舞緩緩呼出一口氣,眼瞳中火鳳凰更加明晰。


    輕咳了幾聲,又望望四周,隻見方圓數十丈已成為焦土,已見這火焰之強。秦仙舞輕歎道:“沒想到這火蛟龍內丹所具魂魄不消,竟與我體中的鳳凰火靈劇鬥起來。此下燒毀了肖姐姐的眾多藥材珍禽,恐怕她會責怪於我。我還是先走一步,日後再來謝罪。”


    原來秦仙舞曾獲過一頭鳳凰殞命後魂魄不散所化的火靈,又練在體中,成為絕頂高手。而重傷之下服了血玲瓏草以及火蛟龍的內丹。火蛟龍雖為蛟,但也與龍有上關係,可謂半龍。而龍與鳳向來爭鬥不休,因此,蛟龍魂魄便與鳳凰火靈在秦仙舞體中劇戰起來,以至秦仙舞控製不住火焰,燒開來毀了穀中諸多藥草。而待鳳凰火靈吞噬了火蛟龍後,這火焰方受秦仙舞控製回到體中。


    此下秦仙舞輕輕一躍,便消失在穀中。


    另一邊肖雨雪已然發現異狀,又想著後山多年所植珍稀藥材,急忙向後山跑去。而後山上的守山弟子亦發現動靜,也噪鬧起來。


    正好碰上了狼狽不堪的李知塵背著侍落而回。李知塵上身衣服被燒了一個大洞,胸口處仍有秦仙舞所拍的一手印。而身上也是又黑又髒。侍落落地後淚珠便一滴一滴垂落,此時她也不好受,身上衣裳也被燒了一片,隻是傷心之時仍自不足,還是後洞守山弟子拿了一件衣服給她披上。


    肖雨雪乍見一幕,隻見滿山黑乎乎一片焦土,哪有本來的綠色蔥鬱?隻有因珍稀藥材所散出藥香而成長較好的靈芝藥草不被燒去,隻是這些在平時也隻是拿來喂養牲畜的。


    當下見多年心血轉眼間化為灰燼,心神一恍,身體晃了幾晃,臉色煞白一片,顫聲道:“這是誰幹的?這是誰幹的?”扯住侍落衣裳,目若寒霜。


    侍落雙眼無神,道:“奴婢不知,隻是突然衝出一片火焰……就……就……”說著,眼淚又大滴大滴掉下。


    肖雨雪望向李知塵,厲聲道:“這是怎麽回事?你說!”李知塵受秦仙舞一擊負傷,更何況被騙去後山,燒了個灰頭土臉,本就有氣,更何況聽到肖雨雪厲聲喝斥。冷笑道:“我倒是想問你那後山又是怎麽回事?什麽蛟龍守護血玲瓏草,怎的卻是一個強者在沉睡?”


    肖雨雪臉色一陣青一陣紅一陣黑,自已讓李知塵去後山采血玲瓏草也不是給薛輕雲的,而是自已曾救過一受重傷強者便棲在此處。後來愈是放心不下秦仙舞,恐她有害自已,但對秦仙舞又是極為忌憚,正好李知塵來到,修為又是不弱,便設計讓二人廝殺,隻是沒料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反而讓滿山藥草化為灰燼。


    此時更是惱羞成怒,突然暴起而上,兩手拈著兩根紅繩便對李知塵射去。李知塵看到肖雨雪暴起,也不預料之中,身子一縱,一把玉劍便刺出。


    肖雨雪兩根紅繩如兩條靈活毒蛇,繩端上又係著兩個鈴鐺,打鬥起來“叮叮”作響。李知塵玉劍揮灑,正好擋住鈴鐺,而肖雨雪身子一斜,繩端上兩個鈴鐺便吐出青煙。


    李知塵冷哼一聲,手指一彈,無形劍氣射出,便驅散了青煙。本來李知塵胸口受秦仙舞一擊,仍隱隱作痛。雖不至重傷,但亦有礙動作。隻是肖雨雪閉關七天為薛輕雲修複魂魄身軀,已然精疲力盡,隻打坐幾個時辰尚未完全恢複,實力亦是大降。


    如此一來,再打鬥上百招後,肖雨雪已經開始微微喘氣,略落下風。李知塵雖然胸中怒火,但也不能做絕,自已與薛輕雲仍在穀中,而穀中機關重重,難於預測。故緩下身子,道:“肖穀主,眼下穀中發生此番大變,還是早些去料理才是。何必跟在下爭鬥?”


    肖雨雪臉上青黑一片,冷笑兩聲,道:“若不是你和那個賤人,我的藥草也不會毀壞!今日我必將你碎屍萬段方解我心頭之恨!”又縱身而上。


    李知塵沒料到肖雨雪仍如此固執,正欲上前一戰,突然想到一事,身體急速退後,伸手入懷,卻摸了個空,驚道:“不好!”


    肖雨雪見李知塵臉上突變,叱道:“豎子!你想玩什麽花樣?”李知塵手往懷中摸去,才發現一片衣服連向幾張書信都在秦仙舞那一掌中化為灰燼。而書信中的消息極為巨大,若不把書信交於雲道宗,恐有大事發生。


    這是此時書信全毀,縱自已說明亦無人肯信。


    此時心神一晃,想到:如今書信已毀,再報上宗門,即使相信也沒有證據,但還是要上稟宗門,也讓大老們有個防範。


    而肖雨雪見李知塵走神,當即出手,兩個鈴鐺扔出,便從鈴鐺中身上銀針。李知塵驚醒,長劍一劃,便擋住銀針,又向前縱去,道:“肖穀主定要一戰?那在下奉陪就是。”


    肖雨雪臉色鐵青,已知道自已元力在救薛輕雲時已然耗盡,此時恢複尚不到六成,絕計不是李知塵敵手。而穀中雖有萬道機關,或者可埋伏擊殺李知塵,但也必受不小的損失。而雲道宗也不是好惹的。眼前情景,又是對李知塵恨之入骨,恨不得把他絞成肉泥,化為灰燼,又是下不定決心,臉上陰晴不定。


    李知塵凜然道:“穀主,還望細思。”


    肖雨雪狠咬銀牙,道:“好!你馬上給我滾出本穀!滾出南風和林,再讓我看到你,我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李知塵淡然一笑,道:“自然,在下立即離開七情穀,隻是舍妹仍在宿下,還望帶回。”


    肖雨雪嘿嘿冷笑,道:“你妹妹嘛,本來命已喪九,不久人世。若不是我用大半修為為她疏通經絡,又用盡了穀中珍稀靈丹。她焉能活下!”


    李知塵眉頭一皺,道:“穀主何意?”


    肖雨雪冷笑道:“我已收她為徒,從此是我穀中弟子,便要留在穀中。何能由你帶走?”


    李知塵冷哼一聲,這肖雨雪生性如此頑劣,怎能放心把薛輕雲留下!道:“穀主休要胡纏,舍妹何時成為穀主弟子?”


    肖雨雪微眯著眼道:“那你是要強硬帶走她了?”


    李知塵道:“你一定要強硬留下舍妹了?”


    肖雨雪臉色越來越寒冷,道:“薛輕雲我留定了,即使傾滅我穀中子弟!你也休想帶走!”


    李知塵臉色寒峻,這留與不留更難決斷。


    這時,一個虛弱的聲音道:“哥哥,你走吧!我願意給穀主做為弟子。”


    李知塵看去,薛輕雲正被一個侍女攙扶著過來,臉色滿是擔憂。


    李知塵正要走去,肖雨雪冷嗤一聲,道:“你休要帶她離開此地,莫忘了,這裏在七情穀!”


    李知塵微頓一下,繼續向前走去,走到薛輕雲旁邊,侍女看了他一眼便退下了。李知塵輕輕抱過薛輕雲,柔聲道:“阿雲,你怎麽樣了?還痛嗎?”


    薛輕雲倚在李知塵懷中,輕咳幾聲,望著李知塵道:“哥哥,我已經好了。你別擔心。”


    李知塵摸摸她的額頭,見薛輕雲氣色已然好了許多,道:“阿雲,你真的要留在這裏嗎?”


    薛輕雲嫣笑道:“哥哥,是穀主七天來不眠不休把我治好的,我願意當她的徒弟的!你去吧,別擔心我了。我已經好了,我也願意留在這裏的。”


    李知塵輕歎一口氣,已然明白了許多,許多話,卻已經在不言中理會。便道:“那你便留在這裏,等日後我再來把你帶走!”


    薛輕雲呆呆望著李知塵,道:“哥哥,我會等你的。”


    李知塵轉過頭來,向肖雨雪道:“穀主,請好好待我妹子!日後我若發現阿雲有任何傷害,定叫此穀化為灰燼!”


    肖雨雪冷笑道:“這個不用你說,我這徒兒,自有我來保護!”


    李知塵把薛輕雲交給侍女,道:“阿雲,哥哥走了!”便轉身而走,頭也不回到向穀外行去。


    薛輕雲呆呆的看著李知塵的背影,眼淚珠珠滾下,道:“哥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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