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早都要對上,不是嗎?」薑菀眉說。


    洛子衡不贊同:「我們還沒有做好準備。」


    她召喚出翼光龍,騎上龍背, 又將洛子衡拉上來, 「如果真是上仙, 無論我們做什麽準備,都打不過。能打贏上仙, 我們不早就飛升了?既然鐵定打不過,何時對上,又有什麽差別?」


    他們很快出現在第二個紅色區域,恰好距離梵音寺不遠, 洛子衡連忙將位置告訴了寂卿。


    薑菀眉這次沒有將晶體擊碎,而是操縱靈絲將晶體連根拔起。在寂卿趕到時,正好看到這一幕。


    她將晶體拋到寂卿懷裏,說:「你將這東西交給梵音寺聖僧,這種晶體能抽取靈力。你們東大陸靈力本就稀薄,再被抽取,恐怕所有靈脈都會枯竭。」


    洛子衡又將在玄天宗宗主那了解到的事告訴寂卿,寂卿沉吟了半晌,說:「你們和我一起去見師傅可好?」


    他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投向薑菀眉。她卻毫不猶豫拒絕:「我還要去拆除其他地方的晶體,說不定拆除的地方又會再次被安上。她裝幾次,我就拆幾次,我有的是耐心。」


    薑菀眉說完就要驅使翼光龍去下一個紅色警戒區域,寂卿衝口而出道:「我已向師傅提了……我要還俗。」


    她身子一頓,內心震顫,表麵卻不露痕跡,語氣平淡無波:「你不是打定主意不還俗嗎?怎麽突然又想通了?」


    「因為我想有資格追隨你,那日從雅軒閣離開,我就開始後悔了。佛堂一夜,讓我清楚認識到,我根本割捨不了對你的感情,即使身在佛門,心也早已落入紅塵。」寂卿仰望著坐在龍背上的薑菀眉,說,「我願意為你還俗蓄髮,你願意接受我嗎?」


    說實話,薑菀眉此刻內心很感動,她很清楚要讓寂卿下定決心還俗是多難的事。他辜負了師傅的信任和期許,隻因迷戀上一個蠱惑他的女人。他的內心要經歷怎樣的掙紮和煎熬她不難想像。


    洛子衡緊張地看著薑菀眉反應,他明白寂卿為了她做出很大的犧牲,足夠感動她。但若因此,薑菀眉就選擇寂卿,他又該何去何從?


    薑菀眉狠下心來,說:「不必了,你還是回到梵音寺,好好當你的和尚,放下對我的感情。我很花心,給不了你唯一。為了我辜負你師傅多年栽培,不值得。」


    說罷,薑菀眉就命令翼光龍帶她瞬移離開,趕赴下一個紅色區域。


    洛子衡鬆一口氣的同時,也不禁有些同情寂卿。一顆真心捧到喜歡的姑娘跟前,對方卻不屑一顧,換做任何人,都難以承受。


    他拍了拍寂卿的肩膀,說:「先別想這些了,我陪你去找梵音寺聖僧。眼下還是晶體的事更為重要。」


    寂卿點了點頭,壓下心中所有情緒。


    *


    薑菀眉沒想到自己剛逃離天魔,這麽快又回去了。


    她將晶體銷毀,剛想離開,就感覺到背後有人接近。


    薑菀眉還未回頭,就被人用力抱入懷中。


    「走都走了,為何又回來?」伽圖聲音暗啞,「本尊放走你一次,絕不會再讓你走第二次。除非你殺了本尊!」


    「別會錯意了,我來隻是為了處理晶體。少魔尊沒接到洛師兄的傳訊嗎?」薑菀眉試圖扳開伽圖的手臂,奈何他抱得很緊,仿佛怕鬆開,她就會立刻消失在他眼前。


    「什麽晶體?」伽圖疑惑道。


    自從薑菀眉走後,他做什麽的心思都沒有,誰跟他說話都不搭理,更別提用傳訊符聯繫他。直到再次感應到薑菀眉出現在天魔地界,他整個人才如活過來一般。


    薑菀眉簡略地將目前的形勢告知伽圖,最後說:「明白了嗎?別再想情情愛愛的事了,眼下的危機屬於整個東大陸,或許之後還會波及到其他大陸。」


    伽圖不在意道:「整個東大陸都沒有你重要。我不在乎東大陸是否會毀滅,我隻在乎你。」


    薑菀眉就差沖他翻白眼了,難怪被那些正道修士說成歪門邪道。連自己出生的土地可能會淪陷都不在意,能是什麽正經人嗎?


    「你不在意我在意。」薑菀眉拍拍他的手,「鬆開,我要去下一個地方了。」


    伽圖讓薑菀眉召喚出翼光龍,抱著她躍上龍背,「走吧,本尊陪你。」


    薑菀眉懶得和他磨嘴皮子,他愛跟著就隨他去。


    她掃了一眼地圖,發現被她摧毀的地方再次出現了紅色區域警示,想必是又被恢復了。


    翼光龍再次帶她回到玄天宗附近埋晶體的位置。這一次,玄天宗宗主親自出山,守在晶體一旁,想來就是等著破壞晶體的人出現。


    薑菀眉和伽圖一起跳下龍背,薑菀眉開門見山道:「玄天宗宗主,你可知埋在地下的是何物?此物剝奪的是東大陸修士賴以生存的靈氣,你為何要堅持助紂為虐?」


    「本宗主清楚得很,還輪不到你個黃毛丫頭教訓老夫!」玄天宗宗主冷哼道,「與天鬥能有什麽好結果?我這麽做,是在拯救萬千生靈。」


    「沒有靈氣,修士會越來越弱,直至淪為凡人。到時候我們連還手之力也沒有,全員淪為上仙的奴隸嗎?苟且偷生還不如直接死去來得痛快!」薑菀眉沉聲道。


    「你想死,老夫可不想!」玄天宗宗主說,「今日你若再敢上前一步,妄圖破壞晶體,本宗主隻能殺了你。」


    玄天宗宗主渡劫期大能,而她即便在神域獲得了修為提升,也隻到化神期,還差著他一個境界。不過薑菀眉並不慌,她有金手指在,差一個境界,她也有信心打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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