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菀眉心裏一「咯噔」,表麵不慌不忙:「你想弄死的人我偏要保護,每天帶著活蹦亂跳的他到你眼前晃蕩。」


    過去的薑菀眉也是處處與薑如煙不對付,從不放過噁心她的機會,薑如煙怒極反笑:「別以為你娘是家主,我就怕了你,薑江是我娘的庶子,他的生死由不得你!」


    薑菀眉拂了拂衣袖,漫不經心道:「咱倆生死決鬥吧,我死了,你的齷齪事就能徹底掩蓋。你死了,薑江我要不要倒沒所謂了。」


    生死決鬥就是賭命,直到有一方死了才會停止。


    薑江愣了片刻,他不信薑菀眉願意為他賭命。


    薑如煙氣道:「你明知我打不過你,這決鬥一點都不公平!我看你就是想趁機殺了我!」


    「公平?「薑菀眉嗤笑,「這世上有公平嗎?還不是誰強誰有理?你剛才想一巴掌打廢他的時候,講過公平嗎?」


    「好,好,好得很!」薑如煙爭辯不過,氣得一張俏臉青白交加,「我回去告訴娘,讓娘來找你說理!」


    「無能的廢物才會遇事回家找老母,有本事你努力修煉超越我,再把薑江搶回去,屆時我保準閉嘴,屁都不放一個。」


    薑如煙跑回去的腳步一頓,氣恨地跺了跺腳,沒再應聲。


    躲在暗處的男人見戲已落幕,便閃身離開。


    第6章 (捉蟲) 師兄,你有心上人……


    薑菀眉看向薑江,思及他今夜受驚不小,便不打算從他身上撈海王值,遂趾高氣昂道:「去我的院子找我師弟,就說我讓你住下,他會安置你。不想死就安分點,別到處亂走。」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扔下他,就往洛子衡的居所走。


    薑江看著薑菀眉的背影,心中有一股說不清的古怪,即使她傲慢的表情和霸道的口吻都與過去如出一轍,他仍感覺有不同之處。


    薑菀眉走到客居院落,從空間戒指裏取出桂花甜湯。恰巧撞見洛子衡在與靈獸「交流感情」。


    她一愣,想起洛子衡有一塊黃翡玉佩是空間儲物法器,裏麵還能存放活物,想必莫名出現的黑豹就是被他放在玉佩裏帶到了南大陸。


    朦朧月色下,洛子衡拆了發冠,隻用一條天青色緞帶綁住長發,稍短的髮絲溜出髮帶隨風輕揚,與白天一絲不苟的形象截然不同。多了一分慵懶隨意,竟看著比白日裏更誘人,難怪勾得薑如煙起了色、心。


    他以手指為梳,耐心又溫柔地為大黑豹抓撓皮毛,黑豹渾身皮毛油光水滑,一看就知平日裏被照顧得很好。


    大黑豹如家貓般沖洛子衡撒嬌,伸出大舌頭舔洛子衡的手背,還用兩隻前爪去抱他的脖子。洛子衡被它逗得輕笑起來,笑容比白天麵對薑菀眉時真情實感得多。他不再是遙不可及的謫仙,而是一個疼愛契約靈寵的普通修士。


    她似乎窺見了洛子衡內心最柔軟的部分,這幅美好的畫麵她不忍打破。在現代她養了一隻英短,藍金漸層寵物貓,名叫雪朵,她也如洛子衡這般與雪朵親近,經常給雪朵順毛做按摩,才離開一天,她已經開始想念。


    洛子衡感覺有人靠近,停下手中動作,看向薑菀眉,瞬間收斂了笑容,站起身客氣道:「薑師妹,深夜來訪,不知有何事?」


    「我做了桂花甜湯,想給洛師兄嚐嚐。」薑菀眉振作精神,走到他身邊,「洛師兄不修煉嗎?」


    看到薑菀眉手中冒著熱氣的甜湯,聞到熟悉的香味,深埋在他心底的回憶被勾動了。


    母親還未二嫁前對他不錯,經常會煮桂花甜湯,這是他童年最喜愛的甜食。


    薑菀眉見他神色有異,心知甜湯起了作用,洛子衡垂眸掩去情緒,「我會在夜晚冥想或陪伴靈寵,修煉不能急於求成,心境很重要,心境平穩,境界才會穩固。」


    「有道理,難怪師兄年紀輕輕就步入了元嬰期。」薑菀眉目露崇拜,催促洛子衡品嚐甜湯。


    「在下進入金丹期便辟穀不食,薑師妹送給他人吧。」


    「偶爾可以食些人間煙火,不用對自己這麽嚴苛。」一招不行,就用另一招,她決定由靈寵拉進與他的距離,「這隻黑豹好漂亮,我也有靈寵,是一隻白虎,叫皮皮,改天我帶師兄瞧瞧。」


    聽她誇獎自家靈寵,洛子衡唇角上揚,與有榮焉:「乘風確實漂亮,但他也很危險,你不要……」


    洛子衡剛要提醒陌生人觸碰乘風會遭到攻擊,就見她的手摸上了乘風的背脊。


    「乘風你好呀,我是薑菀眉,很高興認識你。」薑菀眉話音剛落就被洛子衡扣住了手腕。


    下一刻,洛子衡眼睜睜看著平日對陌生人凶神惡煞的乘風,用豹頭在薑菀眉懷裏拱了拱,還像狗一樣用鼻子不停嗅聞她。


    薑菀眉趁機反手握住洛子衡的手,「洛師兄,你怎麽了?」


    洛子衡如觸電般抽出手,臉色十分不自然:「我沒想到乘風會對你這麽友善。」


    他回想薑菀眉剛才與乘風打招呼的方式,心中一動,「薑師妹對靈寵的問候方式很特別,你將靈寵當人看待?」


    「靈寵如家人一樣陪伴在我們身邊,理應受到同等待遇,不是嗎?」她又伸手摸了摸乘風的腦袋,笑容越發溫和,「靈寵與我們契約,永遠不會背叛我們,比任何人都可靠。」


    薑菀眉這番話引起了洛子衡共鳴,他有些許動容,將靈寵當人看待的修士,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難怪乘風對她特殊,靈寵往往比人類更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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