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突然就笑了出來。「你這是跟遠雄槓上了?」邊說著,邊拿起合同遞給旁邊站著的秘書。


    「算不上槓,畢竟他的鋼筋水泥便宜。」


    林彥聽聞笑得更大聲了。「看來已經沒遠雄什麽事了。」


    前陣他們投資團撤資後,商業時報的頭條還炒得火熱,大家曾一度認為光揚會像之前的其他家公司一樣落入遠雄之手。誰知半路殺進一個耀誠,遠雄這到嘴的鵝吃不成反啄傷了自己的嘴巴。


    白琮還有更重要的事,他看了下腕錶,「給兩天的時間考慮夠了嗎?過後幾天我不在公司。」


    「我沒有問題。其他人明天就可以答覆你。」林彥站了起來。


    秘書長走到前麵打開洽談室的門,他們兩人一前一後走了出去。


    林彥先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走道外麵的女孩。她一身的白裙,在燈光的投射下散發著一股純淨刺眼的潔白。


    她靜靜的站在那裏,像是在等人,三千煩惱絲像瀑布般披到腰間,兩道黛眉染著些許憂鬱,烏青的眼白晶亮,漆黑的眼珠如墨汁滴進湖裏,卻不起任何波瀾。


    她看上去大概十七、八歲的樣子。


    不知道她在等誰,林彥被她身上的氣質給吸走了魂魄般,他呆立在原地看了許久都移不開眼。嘴巴不受控製的張開後雪茄從嘴裏滑了出來……


    他趕緊伸手接住雪茄。隨之,眼前很快籠罩過一團影子,嚴實的擋住了他的視線。


    隻見白琮向女孩走過去,輕摟著她的腰枝,用萬分寵溺的姿態將女孩帶離了他的視線。


    「這傢夥!他不是結婚了嗎?竟玩起小孩來了,嘖嘖嘖!」林彥暗暗低咕。他忘了自己剛剛差點也被人家女孩勾走魂魄的事。


    一旁的秘書長聽到了,笑著解釋道:「她是我們總裁的太太。不知道怎麽回事,越長越年輕了。」


    「喔!最近雷人的新聞怎麽那麽多?!」林彥指耀誠和遠雄。


    楚微微越長越小,現在的她是十七八歲的模樣,身高隻到白琮的胸前,看起來像個還在上學的學生。這個變小的過程隻用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怎麽不在辦公室等我。」


    楚微微仰視他,「我害怕睡著。」她的聲音稚嫩柔軟,聽著純情懵懂。


    「過兩天帶你去玩,有想去的地方嗎?」


    楚微微搖擺搖頭。


    白琮把她帶下負一樓,上了車去往南山廟,楚微微約了白髮老者見麵。知道自己應該是要離開這個書裏的世界了,她還有很多放不下。


    南山廟裏依然人山人海,香火鼎盛。因為提前約好的,白髮老者早就讓身邊的小徒弟帶著楚微微和白琮來到了院落裏,找一處較安靜的地方坐下。


    再見白髮老者,他還是那副樣子沒有變,隻有楚微微變回了少女。


    「大師,我想知道,顧家斷子絕孫的詛咒是不是因為我?」楚微微眼波已再無波動,她也放棄了掙紮,就如白髮老者之前說的,既來之則安之,過好當下。


    白髮老者撫著他的山羊鬍,瞥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琮。他站在一顆樹下,樹蔭的投影籠在他身上,仿如他身處另一個世界的邊緣。他正用他那雙冰藍的眼眸注視著他們這邊的一舉一動。


    「是他們自己種下的。」


    「真的不是因為我的設定嗎?那我的小孩無故消失又是為何呢?」


    「女士正在輪迴。」


    「啊?」楚微微愣了一下。輪迴嗎?她還沒死呢!


    「命裏有時終須有。」


    哎,她不要這麽籠統的答案啊,能不能具體點!「我和我先生難道就要緣盡於這個世界裏了嗎?大師?」


    「這些都是天意。」


    天意嗎?難道一點點的辦法都沒有?她剛剛愛上他,還沒來得及跟他好好在一起,養一個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愛情結晶,就又要分開了嗎?


    「其實我跟你並不是第一次見麵。我們之前還見過三次麵,難道我和大師的緣份也要止於此了嗎?」楚微微感嘆。


    白髮老者薄薄的唇角往上翹了一下,「女士該回去了。」


    楚微微站起來,轉身前對白髮老者合十雙手,「不知道為什麽,每次見到大師我的心特別平靜,也才會覺得有一絲真實感。」


    白髮老者緩緩合上眼睛,不再理會楚微微。他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把楚微微想要問的話全數咽了回去。


    楚微微隻好轉身離開,朝白琮走去。白琮不知道她又問了什麽,不過她看起來比來時神色輕鬆很多。


    白琮牽著楚微微的手,將她帶離南山廟。


    楚微微解了一個心頭的疑惑,知道顧家的詛咒與她無關之後,心裏輕鬆了不少。不過白髮老者說她正在輪迴,才會變回年輕,逆生長,那樣的話,她會有轉生的機會嗎?


    「我們再去新希望許願吧?」楚微微抬起頭來看著白琮。自從變回十七歲,她更矮了,跟著高大的白琮站在一起就像他的妹妹,但她的美經常令白琮看著看著就心醉神迷。


    「依你。」


    白琮無條件寵溺她,每次睡覺醒來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楚微微有沒有在自己身邊,她又小了幾歲?


    從三個月前的孕肚消失到現在,她年輕了十歲。如果她變小有規律,那她沒有多少時間了……


    白琮停下腳步,擁住楚微微,感受她存在的真實感。千萬千萬別離開我,因為我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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