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嗎。」冰冷,除了冰冷還是冰冷。


    解影一聽這語調,差點沒炸毛:「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神經病!注意你的修養!」


    白琮氣得雙眼騰燒一股烈火,「有事快說。」


    「我在你公司。」你懂的!


    「那又怎樣?」他咬牙切齒。


    「去玩不帶我?打電話也不接,你就是這麽對我的。為什麽不帶上我?!」她撒嬌著質問,頗有妻子管老公的味道,而且是老夫老妻那種程度。


    「我出來補蜜月,你也要插手嗎?」句句從牙縫裏擠出來,陰嗖嗖的。


    「蜜月怎麽了,蜜月了不起啊。你偷偷結婚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竟然凶我!」


    「說完了嗎?」他準備掛電話了。


    「你再不回來,我可就要過去了。我知道你在那裏。」


    「別鬧行嗎!」他差點又想罵人了。


    解影可不管他那麽多,全是威脅的話,「你去哪裏我都能找到你,你懂的。」


    他當然懂!他懂到做夢都想甩掉她!


    「別亂來。過幾天就回去了。」怕了她,又不得不投降了。


    「這就對了嘛!我等你,快點回來喔。」她說完就把電話給掛了。


    「該死。」白琮咒罵一句,將手機放回口袋。


    他已經全程都是咬牙切齒的在拒絕了,字字句句都可以證明他對解影沒有任何一點男女之情,講的也是最平常的事件,根本沒談感情!


    他認為通過這個電話,已經過關,也足以消除楚微微的誤會了。


    可是,可是當他低頭看楚微微的時候,她竟然是淚流滿麵的很努力的忍著,她的哭沒有聲音,隻有紅了眼眶紅了鼻頭,那樣子說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


    他頓時不知道哪裏說錯了,女人果然是奇怪的生物,聞燊以前說過的他還不信,現在他非常的相信。


    他想伸手幫她擦拭淚水,但她躲開了。


    「放手。」她柔柔的聲音裏飽含著離去的堅決。


    說什麽沒感情?都熟到對方沒說出來就能知道下一句要說什麽,熟到說話可以毫無顧忌,熟到隨便發火也不怕,熟到不用問也能知道對方在哪裏,熟到可以打啞謎……熟到她無論如何都沒法插足進去。


    她才是那個第三者,人家好好的感情因為她,就快要崩塌決裂了。


    她無論如何都無法達到解影在他心裏的重視程度,隻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微微……別這樣對我。」白琮開始緊張起來,她這個要離開他的眼神嚇到他了。可惡的是,他根本不知道他哪裏做錯了!


    該死的解影!他不該在她麵前接聽的!


    聞燊還說過,一個女人如果會流淚,那是因為她決定要放棄離開了,是離開一輩子那種。


    他覺得楚微微現在就是那樣的狀態。


    他有些麻木的看著楚微微抱著他的那件濕掉的衣服推門進了院子裏,他百思不得其解,隻能跟著進去,尋找機會贖罪。


    有了傷心的源頭以後,就像河壩決了堤,泛濫到一發不可收拾。


    楚微微開啟了家庭冷暴力,傷人必先傷己,她晚飯吃不下,胃部翻攪得難受,排斥進食任何食物,然後她綣縮在沙發上自我療傷。


    她拒絕跟白琮說話,她覺得她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除了一如既往的冷漠,還多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


    白琮別說找機會贖罪,她根本不給他靠近的機會。現在的她就像一隻保護自己的刺蝟,渾身上下都是刺。


    白琮跑到樓下,打電話給聞燊求救。


    聞燊聽完後,不急不慢的說道:「別急,我問問嫣然。」


    過了幾分鍾後,他打電話過來,「她鐵了心要離開你,你做好準備吧!節哀順變……」


    「滾!別亂咬詞!」白琮懷疑今天犯大神,諸事不順。


    「要我說你直接強上得了,她越冷你就得越熱,別跟著她一起冷。」聞燊在這方麵也是個半桶水,出的主意全憑想像,缺乏實踐經驗。


    「禽獸事幹不來。」這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解影……」


    「別提她!」提到她就來火。


    「她……」


    「滾!」他打斷。


    「明天……」


    「滾!」


    「找你……」沒被打斷了,他繼續:「我的分析,她明天會過來找你。」


    「真不是個省油的燈!」他得趕緊連夜逃跑才行!「等下我去找你。」


    「你以為她會想不到?你想想你有哪次是能成功擺脫掉她的?」聞燊提醒。


    「都怪你,把她領進門。」白琮開始翻起舊帳。


    「我幫你安排一個地方吧,新的,她不知道。」為了贖罪。


    「這還差不多。」


    白琮趕緊回到樓上親自動手收拾東西,兩隻大皮箱還有大包小包雜七雜八的,他一次就拿齊了。


    楚微微沒有注意到他在做什麽,就隻知道他好像很忙,下樓後回來也沒有過來找她。


    看吧,兩個月的感情就是三分鍾的熱度,經不起考驗和折騰的。


    大不了回到以前的狀態,沒有任何損失,今天的眼淚最多就當是愛情的陪葬品。


    她洗了下臉,發現放在櫃檯上的洗麵奶和麵巾不翼而飛,她隻好抽張紙巾代替麵巾來擦拭。


    過了一會兒,白琮走過來站在門口看著她,表情有點小心翼翼,邊察看她臉色邊抱歉的對她說:「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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